“我送送你。”
“好。”安辰應下,衝着柳家二老抱拳拱手,率先出去。
柳父坐在炕上,衝着外面叮囑
“回去慢點兒彆着急,俺們沒事兒。”
丁琬出屋,把屋門帶上,安辰正在解馬套。
院子裏馬車兩輛,馬三匹。
柳家靠山、院子大,不然都裝不下這麼多東西。
瞅着酒坊的馬車,丁琬笑呵呵的走過去,道:
“等年後你不忙的時候教我騎馬吧。”
“你要學”安辰驚訝。
丁琬輕嘆口氣,笑着頷首說:
“學啊。萬一以後需要我自己騎馬,我也不至於傻乎乎的犯難。”
安辰聞言豎起大拇指,贊同的道:
“你若想學,當然沒問題。等年後開春的吧,那會兒穿的少,學起來方便。”
“可以。”丁琬頷首。
安辰握着繮繩,帶馬出去,邊走邊說:
“我躥騰你跟譚遷合作,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信我,我不會坑你。”
面對安辰的眼神,丁琬輕笑着道:
“你不用解釋,我不信誰也會信你。”
他還沒娶小姑姑,自然不會坑她。
說話間,二人走出柳家院門。
安辰拍着馬脖子,想了下,又道:
“如果譚家出面去耿府,你要不要過去”
“我”丁琬蹙眉,“我去做啥”
“去示威唄。”安辰回答。
邪魅的上揚嘴角,又道:
“他們更加不是仗着京城的人脈嗎那如今你也有了人脈,難道不應該去告誡一下總得敲打敲打吧。”
丁琬想了想,搖搖頭,說:
“罷了,我可不想跟他們摻和。”
“你確定”
丁琬平靜的看着他,好一會兒才道:
“嗯,確定。一個旁支罷了,譚遷都不會過去,我去作甚”
“說的也是。”
丁琬見他欲走,開口道:
“你這次回來是不是有事兒瞞着我先是躥騰我跟他們合作,然後現在目的達成,你又讓我去蛟陽縣耿家。你有什麼目的嗎”
“你覺得我有什麼目的”安辰不答反問。
丁琬仔細琢磨,老實的搖搖頭,道:
“我就是因爲想不明白,所以才問你呢。”
“呵呵”安辰笑出聲。
輕嘆口氣走上前,用只有他們倆的聲音,說:
“我知你不會安於現狀,遲早會離開遼東府。至於去哪兒我不清楚,但我會竭盡所能的幫你把日後的路,鋪順一些。畢竟你要是有個什麼風吹草動,你小姑會擔心。”
“”
丁琬愣神,看着他一臉認真的樣子,不解道:
“你做這些該不會是因爲我小姑姑吧。”
安辰聳肩,沒有否認的笑着說:
“當然,也有你的一部分,畢竟你我是朋友。”
呃
丁琬總覺得他後面的補充,略顯蒼白。
終於,她認清現實,這貨不是開玩笑。
“得,我還沒看出來,你跟我爹竟然是一類人,都疼媳婦兒只不過我小姑姑可沒嫁你呢。”
“早晚的事兒。”安辰並不在意她潑涼水的話語。
看着日漸昏暗的天,又道:
怎麼辦
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可不可以
不過只是一瞬,隨後擺擺手,道:
“放心,我知道怎麼辦。天色不早,快走吧。”
安辰翻身上馬,雙腳一磕,馬兒快跑往村口走。
丁琬攏着身上的大氅,好一會兒才轉身回院。
柳漢章“正好”就等在那裏,丁琬走到跟前,乖巧的叫着:
“二舅。”
“他走了”
丁琬點頭,算作迴應。
柳漢章長嘆口氣,不解的看着她,問:
“這小夥子到底什麼情況爲什麼這麼幫你”
每個月作坊報價,都是安辰去。每次過去,也會跟他打招呼,偶爾趕上飯點兒,就帶他出去喫飯。
十分熱情
他起先覺得這小夥子動機不純,可一想到外甥女對外甥女婿的感情,就打消了念頭。
如今,他還真叫不準了。
都是聰明人,這話是什麼意思,稍微細品就知道。
丁琬不在意的聳聳肩,輕鬆回答:
“二舅,旁的我不便多說,反正他對我沒啥圖謀,您放心吧。”
柳漢章迷茫的站在原地,等他回神,外甥女已經回屋了。
如果對丁琬沒有圖謀,那就只剩下丁翠蘭了。
難道說
丁琬回屋,汪氏正幫着柳母做菜。
知道他們不會用自己,丁琬打了個招呼便進屋去了。
小娃娃總想夠桌上的燭火,柳漢生自然不能讓。
不讓就抱着遠離唄,他還坐在炕桌旁不走,只會輕斥懷裏的小傢伙。
一歲半的小奶包能懂啥,你輕斥我就哭,反正弄得屋裏賊熱鬧。
丁琬走過去,把孩子抱過來,在屋裏一邊走一邊哄。
終於,孩子不哭了,大家繼續說事情。
柳老漢熱絡的正吩咐女婿,告訴他怎麼畫翻修圖紙。
今年柳家屯的果木,都被柳漢生承包賣去了作坊,賺的盆滿鉢滿,特別高興。
一家人都說好了,等年後開春,他們找人翻修房子。
熱熱鬧鬧,紅紅火火。
可是耿家的事兒這麼一鬧騰,柳家上下鬧心不說,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現在好了,一切解決,大家都很高興。
“文江啊,這裏再弄個小花園。你三弟妹喜歡種些花花草草,給她圈一小塊就行。”
“知道了,岳父。”丁文江頷首,又着重畫了一下。
丁琬抱着小表弟,一邊晃悠一邊看圖紙。
柳家這次翻修,直接蓋七間房。
現在的柳家是三間,正房分東西屋,也不小。
不過人嘛,都有些追求。
尤其有積蓄了
柳漢章指着正房旁邊的屋子,道:
“爹,到時候這屋就留給我啊,我住。”
柳老漢聞言撇嘴,冷“哼”着說:
“纔不給你呢,你天天在衙門做事,哪有時間回來住。這房子給琬兒跟珏兒,你們倆回來住這。”
知道他是開玩笑的,姐弟倆配合的點點頭,沒有客氣。
柳漢章喫癟,丁文江笑眯眯的道:
“沒事兒,岳父這邊沒你地方,去姐夫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