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丁翠蘭還是一臉不贊同的樣子,抿脣說:

    “你就放心吧。爺爺上了年歲,打不動。二叔挨幾下就跟撓癢癢,沒事兒的。再說了,安辰最開始有這想法,我本來是攔着的,是二叔一個勁兒的讓他來家,引狼入室,也該給點教訓。”

    原本挽着她的胳膊丁翠蘭,聽到這話,突然鬆開,往旁邊靠了靠。

    如此戒備的樣子,讓丁琬不爽了。

    “咋,你防着我呢有點兒良心成不”

    丁翠蘭撇嘴,沒給面子的道:

    “琬兒,你連你親二叔都坑,我還不得防着一些啊。”

    “我”丁琬無語了。

    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別提多難受。

    片刻,丁翠了笑嘻嘻的湊過來,挽着她的胳膊,說:

    “逗你玩的,看把你氣的。不過二哥這事兒就算了,畢竟那會兒,我就對安大哥有私心。他算是幫了我,我哪能不領情。”

    丁琬聽到車外悶笑的聲音,翻個白眼,道:

    “懶得理你們”

    話題結束,外面趕車的安辰,心情愉悅的揮着鞭子,繼續向北。

    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長亭。

    中午過後車隊來到一處長亭歇息。

    帶了乾糧,還有水,大家都席地而坐,開始喫飯。

    丁琬跟丁翠蘭、安辰、還有管事,在長亭裏面坐着。

    長亭內微風陣陣,還有些許涼意。

    越往北,天氣越冷,這事兒大家都知道。

    韓管事喝口水,喫下最後一口饅頭,說:

    “徐娘子,再往前就是北皋縣。咱們在那邊休息,明日在趕路。”

    丁琬聞言點頭,沒有異議。

    她只負責露個臉,至於路上怎麼安排,都是韓管事來操持,她不管。

    短暫休息,大家繼續上車。

    下午申時末,車隊進了北皋縣。

    跟驛站要了幾間房,丁琬提醒韓管事夜晚找人盯着酒。

    這批高粱釀肯定不能出問題,不然第一筆生意就砸單,會被怪罪護送不利。

    晚飯沒有出去喫,就在驛站大堂,要了兩桌席面。

    出門在外講究沒那麼多,還是丁琬四人一桌,其餘人一桌。

    有葷有素,不過炒的就沒有酒樓精緻。

    他們這些人,有的喫就好,不會管味道如何。

    丁琬吃了一碗米飯,就盛湯不吃了。

    丁翠蘭吃了一天的零嘴,這會兒也不是很餓。

    其餘人甩開腮幫子猛勁兒造,丁翠蘭瞅着,還把他們這桌沒動過的幾個菜,給送過去。

    夥計端來一盤炒雞蛋放下,說:

    “幾位客官,這是我們掌櫃送的。晚上沒事兒別出去,這邊最近有馬賊出沒。”

    “好,多謝你了。”丁琬笑着頷首。

    目送夥計離開,雞蛋直接端去了隔壁桌子。

    “哎喲,三位軍爺,今兒咋這麼閒着啊”

    掌櫃的聲音傳來,讓大家都擡了下頭。

    丁琬見有三個穿軍醫的男人,低頭繼續喝湯。

    “過來瞅一眼,順道知會你一聲,過幾天京城來人,你這邊都打理好了。”

    “放心放心,我們一定照做。三位軍爺,屋裏坐會兒今兒弄得羊排,給你們烤一些喫。”掌櫃的很熱情。

    邊說邊把人讓進了大堂。

    三個人沒有客氣的進來,就發現了角落喫飯的二桌人。

    “哎喲,今兒有外地來的”

    “是啊是啊。”掌櫃的點頭,指着角落兩桌,說,“送貨的,從遼東過來。”

    一直沒說話的軍爺,瞅着角落低頭喫飯的人兒,眉頭緊鎖。

    “咋地了坐下啊”同伴邊說邊拽他。

    不過他卻沒有理,目不轉睛的瞅着角落,邁步過去。

    “哎,你這”

    兩個本來都坐下了的軍爺,不得已,又站起身。

    丁琬把湯喝完,瞅着丁翠蘭,說:

    “小姑,趁着天還沒黑,一會兒咱倆出去轉轉”

    話音剛落,就聽到

    “如果信我,就別出去了。北皋縣最近不太平,就算天沒黑,兩個女眷也不該出去。”

    這桌一共坐了四個人,聞聲擡頭,丁琬急忙站起身。

    “衛官爺怎麼是你”丁翠蘭驚呼出聲。

    丁琬怎麼都沒想到,送一趟酒來北皋縣,竟然能遇到故人衛廖。

    雖然想不到,不過卻還是清了下嗓子,說:

    “衛官爺,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衛廖輕聲回答。

    安辰目不轉睛的看着衛廖,又瞅了瞅丁琬,心中瞭然。

    上次丁瑋的事兒,她一直都沒好好謝謝人家,如今碰到,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衛廖見她不吱聲,輕笑着開口說:

    “你怎麼來了送酒嗎”

    “是。”丁琬頷首回答。

    回過神後,指着凳子,說:

    “坐下聊聊吧。”

    “一會兒的。”衛廖沒有拒絕,指着門口那裏道,“我先去喫飯,一會兒找你。你今天不走,是吧。”

    丁琬沒想到他能這麼直接。

    笑着點點頭,說:

    “那好,我先回去。一會兒你喫完了,讓夥計去喊我。”

    “成。”衛廖滿口答應,目送她離開。

    都走好遠了,衛廖才折返回去。

    軍營生活一向枯燥無味,尤其是衛廖這種,不喝酒,不扯皮,不尋花問柳的。

    好不容易見他跟一個婦人聊天,其餘兩個人,自然不會放過他。

    曖昧的笑看着走過來的人,不住的“嘿嘿”賤笑,道:

    “看不出來啊衛廖,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衛廖明白他們說話的意思,撩袍坐下,端着茶杯喝茶。

    好一會兒,纔開口道:

    “別胡說八道,我以前在她住的那個縣衙做衙役,她舅舅跟我一起在縣衙做事。”

    本來還滿臉曖昧笑容。

    如今聽到這話,其中一個無語的揮揮手,道:

    “嘁,還以爲有啥意外收穫,原來啥都沒有啊”

    “本來就沒有。”衛廖再次回答。

    夥計把一整扇烤的滋滋冒油的羊排端上來,三個人用匕首,剃肉喫飯。

    喫過飯的安辰,瞅着背對自己的衛廖,一言不發的回了後院。

    直接去了他們姑侄倆的房門前。

    敲了兩下門,等丁琬過來開口後,見是他,不禁開口道:

    “是我給你們到地方,還是你倆出去,我在屋裏”

    安辰剜了她一眼,抻哆着:

    “會不會好好說話,能不能好好說話”

    丁琬聳肩,不以爲然的說: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你說這些幹啥”

    安辰無語的嘆口氣,指着驛站大堂方向,說:

    “那個軍爺咋回事兒”

    丁琬聽到這話,出來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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