侷促的放下手,結結巴巴的道:
“那個那個你你”
終於,找回了底氣,請下嗓子道:
“你來幹啥”
丁琬冷笑,絲毫不在意她的質問,說:
“你想罵街,別影響其他人。還有,你也有孩子,給你兒子留點口德。”
“我愛咋咋地,我留不留口得,該你啥事兒”
劉鐵柱媳婦不講理,整個村都出了名。
丁琬當然不會跟她生氣,戲謔的挑眉,輕蔑的道:
“你願意怎麼地都無所謂,但你含沙射影,我就容不得你。”
“什麼影兒別以爲你念過書就咋地了。我在我院子裏罵街,該你啥事兒你管的着嗎”
“是管不着,你潑婦罵街,誰能管你。不過你礙我事兒了,你再這麼罵,我就去找族長告狀了。”
丁琬說完,轉身就走。
她不想跟她糾結,先禮後兵,醜話說在前面,你要是不改,那對不起,看我怎麼收拾你。
剛走出沒兩步
“你除了會告狀,還會啥我在自己家院裏想幹啥幹啥,你找族長就是找你爹,我也不怕你”
丁琬轉身,看着氣呼呼的人兒,笑着道:
“這事兒不至於找我爹,族長就能收拾你。我爹可是正七品的官,你配我爹管你嗎還有,我除了告狀還真是啥都不會。不過告狀有效果就行。我把你剛纔的話,原原本本告訴族長,這就夠了”
話落,劉鐵柱媳婦渾身一震,多少有些害怕。
畢竟當初買糧,全村都知道她跟程林鬧的很不愉快。
張喜燕從院子裏出來,幾步來到丁琬跟前,問:
“嫂子,這”
“沒事兒。”丁琬搖頭。
劉鐵柱媳婦失了面子,看着吼出來的張喜燕,嚷嚷着道:
“咋地,你來我家說我,你找幫手丁琬,別以爲你爹做官我就怕你,你就是找一堆人,我願意說就說,願意罵就罵,我在家院子裏,誰也管不着”
張喜燕蹙眉,看着眼前張牙舞爪的婦人,不悅開口道:
“你在你家幹啥我們都管不着。但是你嗓門大,嚇着我兒子了。麻煩你小點兒聲。”
“你算哪顆蔥,有你說話的份兒”
劉鐵柱媳婦不敢動丁琬,其他人她可不怕。
幾步走過來,擡手就要揍。
丁琬把人拽到身後,何宏志突然出來,擋在他們倆面前。
“你要幹啥想動手把你男人喊出來,俺跟他支巴。”
劉鐵柱媳婦看着眼前又黑又壯的男人,本能嚥了下口水。
丁琬冷笑,從劉鐵柱一旁走出來,看着她道:
“能耐了啊,居然敢動手劉鐵柱是不是又好些天沒拾掇你了”
“你你”
婦人咬脣,氣呼呼的跑進院子,甩上屋門。
何宏志扭頭看着媳婦兒,問:
“咋樣,喫虧沒”
張喜燕搖頭,柔聲的說:
“她都沒碰到我,我就被嫂子拽走了。”
丁琬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說:
“走,咱們回屋。”
三個人進屋後,鐵鎖都趴在炕上睡着了。
丁琬上炕給他拿了牀被子蓋上,然後把炕桌放好,三個位短暫休息。
對於剛纔的事兒,丁琬大致說了一遍。
何宏志聽完,撇嘴道:
“六文錢一斤還貴俺們縣裏都漲到十九文錢一斤了,還是高粱米。平常這個價,買白米都綽綽有餘。”
張喜燕附和的頷首,說:
“可不咋地。這媳婦兒平日就罵街,嫂子根本不理。聽嫂子這麼說,那就沒有不理的道理。青山兄弟兩口子人可好了,憑啥那麼罵人家。”
何宏志點點頭,衝着丁琬豎起大拇指,道:
“嫂子做的對,那樣的媳婦兒,就欠拾掇。”
說完,指着地上一袋糧食,又道:
“嫂子,那是我們帶來的口糧。知道你啥都不缺,可現在糧食太貴,還是不讓你添補了。現在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丁琬見他說的如此實在,沒有推辭的頷首說:
“成,你們帶口糧,自己喫着也仗義。往後喫飯別拘謹,自己帶糧食了。”
何宏志笑着點頭,端起水杯喝水。
張喜燕從腰間把信拿出來,交給丁琬,說:
“嫂子,這是喜年給你的信。”
丁琬接過來展開,細細研讀。
信上詳細說了他要做酒坊的決心,還有就是張喜燕回去之後,他便開始着手收高粱的事兒。
說是收了千斤高粱,不過丁琬有些不敢相信。
放下信,看着張喜燕,問:
“喜年說收了一千多斤高粱,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何宏志不住點頭,“俺陪小舅子去的。那會兒糧不幹,俺們收得也多,四文錢。”
丁琬聞言放心,把信後面的內容讀完後,道:
“燕子,你在家陪孩子,我先帶大志過去。那邊房子都給你們倆收拾出來了,不算大,你倆住正好。鐵鎖住這邊,正好跟他表哥一起上下學。”
張喜燕聽到這個安排,不住的點頭,說:
“好啊,那就讓鐵鎖在這邊,我們去那邊。”
“一日三餐,你們回來喫。那邊啥都沒有,就能燒點水。”
丁琬說完起身,把給他們兩口子準備的被褥拿出來。
何宏志大力把被褥全都扛起,又把媳婦兒準備的他們倆的換洗衣服拿着,就站在一旁等。
丁琬急忙穿上鞋子,生怕他等的時間太長,累壞了。
二人從家出來,正好耿氏拎着肉回來。
見到何宏志,笑着道:
“哎喲,大志回來了”
“舅母好。”何宏志打招呼。
“快去收拾吧,回來好喫飯。”
丁琬想了下,道:
“娘,你回去讓燕子出來。鐵鎖睡了,我把她留在了屋裏。”
“成成成,我這就去讓她過來。”耿氏說完,急忙回屋。
二人故意放慢速度走,不一會兒張喜燕就來了。
三個人一路去了後蓋的暖房。
把頭這邊,是間獨立的的房子。
拉開屋門進去,屋子不算大,也就二十多平。
外屋地有一個竈,能同時燒炕跟火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