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低沉,很有磁性。
但丁琬心裏明白,這貨生氣了。
打小就一起玩,他什麼樣,她比誰都知道。
倔強的冷“哼”一聲,把人推開一點,直視他的眼睛,道:
“你不客氣能咋地,宰了我行啊,來吧把我宰了,你做徐永涵,做徐二年,都沒有人拆穿你,怎麼都好。是我丁琬看走眼,心錯付,唔”
話沒等說完,被他全部堵在咽喉。
好像最近幾次都是如此,可偏偏這一次跟以往不同。
他親的很溫柔,吻的很耐心。
讓丁琬一步一步的淪陷,最後竟然情不自禁的伸手,回抱着他。
耳畔傳來“呵呵”輕笑。
丁琬回神了。
察覺到自己的舉動後,懊惱的放開他,扭頭看向一旁。
丟死人了。
都已經決定放下了,怎麼還能這麼迷失自己
爲什麼
徐永涵瞅着性子硬的姑娘,雙手捧着她的臉,迫使她直視自己。
“既然捨不得,又何必說這般傷人傷己的話你我心裏都有彼此,咋就不能好好的,非要劍拔弩張”
丁琬雙手攥拳。
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讓她清醒不少。
看着眼前的男人,深吸口氣,幽幽地道:
“有沒有彼此,都已經不重要了。你做你的徐永涵,我做我的丁琬。我承認,我還沒徹底放下,但我放不下的是徐二年,不是你徐永涵。”
“你該清楚,這倆還是一個人。”
“你錯了,這倆不是一個。”丁琬堅持。
徐永涵頹了。
怎麼也想不通,這姑娘執着的點,到底是個什麼東東。
徐二年就是徐永涵。
雖然改了名字,但是沒有換姓。
容貌還是以前的樣兒,對她也是如以前一眼。
咋就在她那裏不一樣了呢
瞅着不說話的人兒,徐永涵耐着性子,道:
“我跟你講過,改名是沒有辦法。總不好我日後建立軍功,聖上下旨,還是那個名字。你該知道,農家人起名,都很隨意。”
“所以你現在嫌棄農家了,是吧。”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徐永涵皺眉,“不管我叫什麼,我是你男人,你的夫君。”
丁琬推開他,重新坐回位置,道:
“已經不是了。我夫君三年前就沒了。”
“丁琬”
徐永涵幾步來到跟前,氣急敗壞的壓低聲音說:
“你到底再彆扭啥如果是因爲名字,老子大不了回去改過來,能咋地我詐死三年的緣由,也跟你講過。那是因爲主子要做大事兒,他都死了,我還能活着嗎”
“至於你介意的試探,今天鷹首這麼卑躬屈膝,我說啥是啥,你就該明白,那些試探不是我做的。還有你說的我三年沒理你。”
“你捫心自問,只要我回來,我哪次沒有回家。雖然我沒露面,可該給的我都給了。王五對你不軌,我教訓他。蕭逸帆派人跟蹤你,我把人攔下,我”
丁琬“猛”地擡頭,打斷他話道:
“你以爲做了這些,就夠了我告訴你,不夠不唔”
丁琬氣的“呼哧呼哧”,雙眸狠狠地瞪着他。
她前世爲了守他,足足守了十年。
重生回來,依然如此。
等他、守他,也替自己前世的“逃走”,還債。
可當她受傷之後做的那個夢,她所有的堅持,所有的等待,就顯得那麼可笑。
他娶了,他娶了公主,娶了公主
丁琬倔強的瞪大眼睛,不讓眼淚流下。
等緩解一番後,揮開他的大掌,長嘆口氣,道:
“算了,現在計較那些都沒有用了。你活着回去,家裏也不會認你。如果你娘認你,我就離開。徐永涵,還是那句話,改了名字就好好過,別再拖泥帶水了。”
話落,手腕兒被他握緊,一張怒不可遏的臉,映入眼簾。
丁琬冷笑,幽幽地道:
“怎麼,還非得爭論出誰對不起誰,纔可以嗎”
“你告訴我,你到底在計較什麼”
該解釋的,他都解釋了。
該說的,也都說清楚了。
這怎麼還越說越沒完,越說越糟糕呢
丁琬抽回手,瞅着眼前自己曾經那麼眷戀的臉兒,深吸口氣,說:
“我不計較了。你娘答應過我,只要我開口,她就給我放妻書。如果你再逼我,我就要了那張東西,不再替你,照顧你娘、你侄子。”
徐永涵徹底惱了。
“猛”地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道:
“丁琬,你是不是以爲老子拿你沒辦法”
“有沒有辦法的,對你我現在,有意義嗎”
徐永涵將人攔腰抱起,不顧她的掙扎,道:
“我不想強迫你,但你若真的非得跟我擰巴着來,我不介意就在這兒要了你。”
“你敢”
丁琬這下慌了。
不管他們怎麼鬧,怎麼折騰,他都不會那麼做。
可是如今
丁琬咬脣,小聲警告着道:
“如果你敢硬來,我不會原諒你。我會喊、會叫,我會”
“你可以使勁兒折騰。”徐永涵老神在在的說着。
見她面色更加慌亂,心滿意足的繼續道:
“如果你把人折騰來,老子順勢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雖然現在承認還有些突兀,不過比起你的放妻書,老子還是承認了好。不然媳婦兒都沒了,我該咋辦”
“你你認真的”
“不然呢我媳婦兒都要走了,我還拼個什麼勁兒”
丁琬把着他的肩頭蹦下來,長嘆口氣,道:
“你拼,不是爲我,是爲你自己,爲了你們徐家。”
“你是我媳婦兒,你也姓徐”徐永涵提醒。
丁琬走到門口,指着關閉的門,道:
“好,既然你要承認,那就承認。不過我告訴你,不管你怎麼做,我要走,誰也留不下。”
說着,便把雅間門拉開、
恰好夥計拐彎過來,手裏端着剛剛出鍋的糖蒸酥酪。
夥計笑眯眯的邊走邊說:
“徐娘子,您可真厲害,這就算到小人過來了”
丁琬笑着搖頭。
夥計把糖蒸酥酪放下,躬身退下,把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