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梓州雖然不悅,但想到之前的事兒,沒吱聲。
倒是戴晚煙皺了皺眉:“林大夫,你這個位置坐得不恰當吧?”
“噢?有何不當?我也是館主,先落座沒什麼不妥吧?”
“你雖然是館主,但是你的醫館連古醫林都沒進,還敢坐在主桌?”
林燁一臉奇怪地看向她:“可我是何老邀請來的客人啊。”
“即便是客人,你的級別不夠,也不能坐主桌!”戴晚煙言冷麪涼,鐵了心要把林燁趕走。
戴真霄笑吟吟地聽着,似乎是想看林燁如何應對。
只聽林燁道:“是麼?古醫林有明文規定,不夠級別不能往前坐?”
“這倒是沒有。”
畢竟大家都挺自覺的,不會這麼臉皮厚,明明級別不夠,還往前擠。
戴晚煙道:“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這是大家都默認的。”
林燁一笑:“那不好意思了。”
“這個‘大家’裏,不包括我。”
“林燁,你是想無視我們古醫林的規矩麼?”
戴晚煙因他的態度憤至極點,幾欲拍桌。
林燁則笑:“你們古醫林的規矩,只能用來約束古醫林的人而已。”
“好了,二位。”
何司風放了茶盞,見他們兩人吵得不可開交,主動打斷。
“已經開席了,就各自落座吧。”
戴真霄也笑眯眯地示意戴晚煙帶着陳梓州去角落裏落座,自己則轉頭朝林燁道:“不好意思啊林小友,我這個女兒,跟我孫女的脾氣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戴老不用客氣,您身體可好些了?”
“好多了,這還要多謝小友你啊。若不是你,只怕我也沒命來參加宴會了。”
“戴老言重了。”
兩人相談甚歡,底下卻有人看不慣了。
他隨是國醫,但冠草堂的德行人人皆知,壓根兒連入駐古醫林的資格都沒有。
因此,還是有許多人不服氣的。
而他邀請林燁來,則引發了更多人的不滿。
射日行動,可是關乎整個古中醫界的存亡,何司風卻擅作主張,邀請這麼個無名小輩來擔當大任。
且看這小輩,一進來就坐到了主席,自然會引人不悅。
畢竟前來赴宴的不少醫者,都自詡是林燁的前輩。
當然,也自認比他醫術更高。
“何司風居然允許一個小輩坐到主桌,把古醫林當什麼地方了?”
“呵,不過是見了一個《八極轉生》,就讓他來古醫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就不信,一個小輩,能有什麼破天的本事!”
正開席,歐陽賢明便湊過來,給林燁介紹起在場各家來:
“坐在我們右側主位的,是鳴鶴堂的劉大夫,差一步登上聖手之名,擅長外傷治療。”
“劉大夫左側的是展月堂的秦大夫,擅長正骨推拿……”
歐陽賢明自小長在古醫林,對古醫林各家自然瞭如指掌。
林燁聽得隨意,卻都記了下來。
說到一半,歐陽賢明頓了頓:“聽我爺爺說,這次何老對你發出邀請被拒一事。鳴鶴堂的劉老最爲不滿,不,應該說他對邀請你這事兒就很是不滿。”
林燁一聽就撇了撇嘴:“不想我來,還不想我拒絕?什麼道理?”
“這個……鳴鶴堂入駐古醫林百年,劉老又是個老古董,所以自然看重古醫林的面子。”
意思就是,你林燁可以拒絕,但不能說自己不想來。
該說自己沒本事,不配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