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現在已知的手段,不管在腦海裏演練多少遍,無一例外都是失敗。
不過他也不是失敗幾次就能放棄的人。
正冥思苦想之際,突然想到了《六合心法》。
以《六合心法》偷天換日的手段,說不定能找到醫治的手法。
可是等他翻看了半天之後,才發現前面幾種醫療手段都不符合龍陰。
等他看最後一種醫治手法時,才發現這手法被攔腰截斷了。
另外半截,在下半部上頭。
他沉吟了片刻:“看來,還是得把下半部拿到手纔行……”
要爭奪下半部,實則不易。
一來世林放出了這個噱頭,就說明有人要用這個餌來釣一條大魚。
具體時什麼,現在還沒有手腳露出來,只能當天再看。
二來,只要這個噱頭在,前來爭奪的人就不會少。
江湖內外,誰不知道《六合心法》長生不老的傳言?
哪怕只是個下半部,也得揣進自己兜裏才安心不是?
就說蘇照樓,明面兒上邀請了一衆好友“幫助”他取得《六合心法》,實際上是在告訴這些人。
心法他勢在必得,看在大家是朋友的面子上,諸位就別爭了。
蘇照樓爲人剛正,能在這件事情上動心眼,可以想見心法於他的重要性。
或者說,說於鳳鳴宗的重要性。
林燁沒有跟他翻臉的心思,還是得想一個折中的法子。
汪植那頭聽了林燁的話回去之後,一整晚沒睡着。
第二天天剛亮,他就給林燁打來了電話。
小心翼翼地問他有沒有空,想邀請他今天去家裏坐坐。
林燁知道坐坐是假,想讓他去調查一下病因纔是真。
順帶再給他進行第一次治療。
剛好林燁已經探查完了地形佈局,後頭三天都沒必要再去湊熱鬧。
所以就應下了。
汪植聽他答應了,立馬派車過來接人。
宗盟地處東城,所以世林的子弟也多半都住在東城。
汪植早年從家族裏搬出來住,自個兒在東城一處名叫花棧的別墅羣置辦了一間別墅。
林燁到時候他已經在門口候着了,頂着一對黑眼圈打招呼:“林先生,你可算是來了。”
看他這副模樣,林燁笑了:“我要是再不來,你怕是要被自己活活困死了。”
“害,讓先生見笑了。”
汪植這裏人口簡單,兩個打掃的保姆,一個廚師一個管家和六個保安。
花棧裏頭本身就有軍隊規格的安保,所以本身也不需要留什麼人保護。
這六個還是汪植現在帶的弟子,算是親信了。
一進門,左手邊是一處小院,種着大量的花草。
不過眼下正是冬天,花草沒見到,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把枯枝都給擋住了,連花什麼品種都看不出來。
右手邊是一處池塘,現在也結了冰,池塘邊的鞦韆上都堆滿了積雪。
林燁走得慢,汪植知道他這是在觀察情況,也不催。
花了十幾分鍾才進了大門,立馬有管家端上來茶水點心。
“林先生,先用點早茶?”
其實汪植也巴不得一進門就直奔主題,但怕催得急把他給催煩了。
所以才耐着性子說喫頓早茶再說。
這會兒聽林燁這麼說,他是求之不得。
“既然如此,就麻煩林先生了。”
說完,汪植直接屏退了下人,領着林燁在屋子裏轉悠。
這是一間三層的小別墅,看得出來汪植不是那麼講究的人,佈置陳設都十分簡單。
自從十八成年之後,汪植就一直住在這兒。
他患上龍陰是從一個多月之前開始的,這一個多月裏他除了忙着籌備世林拍賣會,就是在家裏呆着。
要不是練功的時候出了岔子,他還發現不了問題。
每個人患病都有個源頭。
感冒因爲受凍,中暑因爲受熱。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生病,汪植的病一定跟他的生活習慣有關。
上下都看過之後,林燁直接進了他的屋子。
剛進來,就在屋裏聞到了一股香味。
汪植連忙解釋:“不瞞您,我這人平時沒什麼愛好,就愛擺弄些花草,喜歡花香。”
“我這屋裏平時喜歡摘些新鮮的花草進來擺着。”
“時日長了,這些味道就留下了。”
林燁卻不這麼認爲。
現在是冬天,所以屋子裏沒放花草。
偏偏這香味分外濃郁,就算是新鮮的花在屋裏擺着,只怕也沒這麼厚重的味道。
汪植平時喜香,聞慣了所以不覺得。
但現在林燁這個外人一進來,就發覺了不對勁。
他擰着眉頭,把房間各個角落都走了一遍,卻沒看到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正當他以爲自己想多了時,懷裏的人屠斬突然動了動。
他伸手一摸,發現劍玉滾燙。
不對勁!
於是他乾脆運送內力,凝結在劍玉之上。
劍玉灼熱,立馬將那一絲內力燒得化作了一股青煙。
那股煙並沒有馬上消散,而是朝着屋子一角飄去……
最後,停留在了一隻花瓶上面。
花瓶是上好的汝瓷,看來價格不菲。
汪植應該是愛不釋手的,即便沒有插花,也依然在屋子裏擺着當個擺設。
煙落在花瓶上,直接鑽了進去……
這個畫面汪植也看到了,當即瞪大了眼睛:“林先生,這是——”
林燁眸光一緊,二話沒說直接砸碎了花瓶。
汪植這下都顧不得心疼了,一對眼珠子緊緊地盯着花瓶碎片。
只見花瓶碎裂之後,竟然流出了一股鮮血……
不過這血並不是花瓶流的,而是裏面的東西流的。
林燁扒開了碎片,從裏面撿起來一個小小的玩偶。
這玩偶還沒半個巴掌大,通體漆黑,只有一對眼珠子赤紅。
林燁用人屠斬將玩偶挑開,就看裏面有一條渾身黢黑的蟲子,已經死了,流出了超過它體型的血量……
看到這個,就連林燁都立馬將它扔到一邊。
“滅生蠱!”
聽到林燁的話,汪植當即蹦出了一個名字:“苗疆蠱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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