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所創立武湖會,也以弟子衆多,並且財力豐厚,在武盟內佔據了一席之地。
雖然玄海山莊是尚武一派,但終究在武盟中的底蘊不如丁家厚重。
這個時候去丁家,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儘管林燁不需要丁家庇護,但現在還有一個展驍龍。
況且展驍龍的女兒如今在玄海山莊的手上,想把人要回來不難,難的是如何毫髮無損地要回來。
林燁一路上都在思索這件事,被丁傾傾看在眼裏,氣得翻了個白眼:“怎麼啦,現在知道害怕了?當時出去行俠仗義的時候你不是挺豪放的麼,現在知道躲在我們丁家背後啦?”
林燁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這算是我躲在丁家背後麼,不是你們丁家主動提出要保護我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們丁家倒貼你咯?”丁傾傾氣得不行。
“你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行。”
這下她更不樂意了,當場就要讓司機停車把林燁二人趕下去。
“傾傾,別鬧了,你難道想讓父親生氣嗎?”
前排的丁望北皺起了眉頭,責怪了一句,隨後從後視鏡裏跟林燁對視:“林先生,我妹妹就這樣,你別在意。”
“不過你放心,只要到了丁家,我父親必定會竭盡全力保住你們的。”
林燁笑笑,十分隨意道:“噢,那就麻煩他了。”
丁傾傾哼了一聲,不滿地別過頭去。
這小子實在是太囂張了。
不看實力就半路救人不說,現在捅了簍子,父親大發慈悲要保全他,不僅沒有一句感謝,竟然還一副坦然受之的感覺。
就好像誰求着要保護他似的!
要是丁家不管,把他和展驍龍扔到馬路上,不出半個小時就得給他倆收屍。
不知好歹!
車開進了丁家的別院,有個管家模樣的人過來幫他們開了車門。
老管家衝着丁望北一鞠躬:“三少爺,老太爺已經在大廳等候了。”
丁望北有些驚訝:“爺爺?他已經知道了?”
老管家低着頭,不露聲色:“老奴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但是您過去看一眼總是沒錯的。”
“行,我知道了。”
打發了管家之後,丁望北的神色嚴肅了許多。
他轉過頭來衝剛下車的林燁道:“林先生,看來我家老爺子已經知道你和展先生的事了。你不用緊張,等會兒跟我一塊去大廳見見就是了。”
“我爺爺一向十分愛才,知道你的醫術高超,想必不會拒絕你留下來的。”
像是怕林燁不安心似的,他又專門解釋了一句。
林燁微笑着點了點頭:“行,你帶路就是了。”
一行人往大廳走,林燁在路上突然接到了畢建生的信息,說找他有急事。
林燁也沒廢話,直接把定位給他發了過去。
興許是知道自己的地址在哪,畢建生髮來詢問:林先生怎麼會在丁家?
不過這時他們已經到了大廳門口,林燁也不好再回。
從外頭看去,只能瞧見影影綽綽的人影。
頂上吊着一盞仿古宮燈,但是燈光卻很亮。
雖然亮,但並不刺眼,看來燈罩用的是上好的冰絲柔紗,透光的同時,又能將光線柔和。
穿過屏風,正對着的便是兩把太師椅,兩把椅子中間放着古風的小桌。
林燁看得出來,這張桌子並不是仿古,而是真正的古董,包括那兩把太師椅。
整個大廳有籃球場大小,無論是擺設還是花草,都透着古色古香。
如果不是滿屋子西裝革履的人,真讓人有種穿越的錯覺。
丁傾傾見他在打量四周,暗自吐槽了一句:土鱉!
大廳雖然面積挺大,但是因爲廳內人多,便不顯得空曠。
太師椅上坐着的老人看到他進來,一雙深沉的鷹眼便忘了過來。
老人的眼神十分銳利,甚至帶着幾分殺氣。
若是普通人跟他對視一眼,只怕會立馬丟盔卸甲。
而林燁只是淡淡地回望過去,一老一少在對視之間,便充滿了戰意。
短暫的眼神交流之後,老人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不過轉瞬即逝,隨後便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繼續低頭喝茶。
大廳裏還有不少熟人,其中最眼熟的,還要屬丁兆齊丁雨嬈兄妹。
看樣子這對兄妹早知道他回來,眼神得意且興奮。
丁兆齊帶着林燁到了之後,便主動上前去給主座的老人鞠了一躬:“爺爺。”
老人放下了茶盞,擡頭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回來啦。”
“是的爺爺,望北來遲了,還請爺爺見諒。”
老人擺了擺手:“都是自家人,不講究這些……把你帶回來的朋友請上來吧。”
丁望北有些緊張,但看到側首丁齊鳴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爺爺,這位就是父親跟您說過的,林燁林大夫。”
“至於那位您應該知道,展驍龍展先生。”
他介紹完,老人直接忽略了林燁,而是笑看向展驍龍:“展先生,我們快十年沒見了吧?”
展驍龍主動走上前來,以晚輩的姿態衝林燁行了個禮:“丁老,多年不見,您身體還好吧?”
“哈哈哈,有什麼好不好的?我丁玄穹活了八十一了,多活一日少活一日,又有什麼相干呢?”
聽到丁玄穹的話,展驍龍並未作何表示。
倒是丁玄穹打開了話匣子,一副憶從前的表情:“說起來,十年前你要是跟我回了丁家,說不定現在也不會是這幅光景了。”
“多謝丁老擡愛,但您知道,我展驍龍是個不愛受人舒服的人。十年前如此,十年後還是如此。”
聽他拒絕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丁玄穹也沒有強求。
擺了擺手,算是過了這個話題了。
他道:“你的事情我聽說了,看在十年前我便對你頗爲讚賞,你留下來,我老頭子還能保你一命。”
說着,還沒等展驍龍說話,便看向了旁邊的林燁:“但是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