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佛燈與劍 >第三百七十一章 有學問
    “搪塞小孩子的玩笑話?”

    歐陽醉愣了愣,隨即轉頭看向展白,“你也如此認爲?”

    他很不解,以兄長的眼光,爲何看不到這其中的玄妙呢?雖然歐陽德的武道修爲相對而言稍微弱了點,但他畢竟也是問壁天境的高手,眼界自然也不會弱到哪裏去,而且以他這些年積攢的經驗,不可能意識不到這其中定有問題吧?可是爲什麼他會有如此幼稚的想法呢?

    再看看一旁同樣一臉疑惑的展白,他總覺得哪裏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可具體也說不出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展白被他盯得有些心虛,弱弱問了句:“難道不是嗎?”

    他的想法同樣簡單,自然也沒有想到太多,更何況這句話本身就算是矛盾的,如果垂釣是一種修行的話,那還需要他們沒日沒夜的拼死拼活修煉幹什麼?甚至有人爲了擺脫武道境界的桎梏,不惜閉死關數十年,又有什麼意義?

    如果照他所言,那麼其他人還修煉什麼?直接拿個釣竿,往哪裏一坐,等過些年月,豈不都成了世外高人?

    歐陽醉越發疑惑了,看着二人說道:“你們覺得一個入道境的絕世高手,會花費時間去說那些根本一無用處的廢話嘛?”

    此人既然能夠問壁入道,那不用多想,必然是人中龍鳳,這種人會閒來無事,專門跑去跟一個小孩子說一些一無用處的廢話嘛?

    很顯然是不可能的,雖然歐陽醉不曉得他年事如何,是否已經在自己的道上走出很遠,但是作爲任何一個修煉之人,誰會不曉得時間的重要性?誰會無緣無故浪費時間在一些壓根沒有用的事情上?如果不是爲了某種目的的話,歐陽醉想這種人是不存在的,至少腦子正常的人中沒有這種人。

    跟別說是一個入道境的絕頂高手了,他有什麼理由廢話連篇?還是跟一個壓根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孩子。因此,他在仔細回味了此人的話語之後,頓時明白了,他對餘情所說的話,句句飽含哲理,壓根沒有一句廢話。

    興許現在的餘情,壓根參透不了他話中的奧義,但是歐陽醉想,他既然選擇了去對餘情說這些大道理,那麼他就有自己的辦法,讓餘情消化這些東西。

    入道境的手段,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理解的。

    歐陽德與展白二人頓時啞口無言,歐陽醉所言十分在理,不要說是入道境的高手了,就算是他們,也不可能花費時間心神去跟一個孩子說一些廢話,有這時間的話,他們還不如提升一下自己的修爲或是乾點有意義的事情。

    更別說是入道境的世外高人了。

    這個世上,每個人做每件事情,都有他非做不可的理由,興許有人會在歧途迷茫許久,但是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一輩子隨波逐流。

    歐陽德沉吟片刻,認同道:“這倒是實話,可是難不保他是爲了博取餘情的信任,專門東拉西扯套近乎呢?”

    展白也被他說迷糊了,不由反問道:“即便是如此,他又與餘情這樣一個小孩子,能說些什麼特具內涵的東西呢?更何況,他也沒說到什麼有價值的話呀?”

    那人說於餘情的話,餘情已經對他們說了個明明白白,因此他內心也很清楚,他們究竟談了些什麼,可是他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像餘情他們並未聽懂他那些在小孩子看來破具大人氣息的高深言論一樣。

    “也不排除他想與餘情套個熟臉的可能。”

    歐陽醉分析道:“你們之前也分析過了,他多半是懷有某種目的,才接近餘情的,這一點我並不否認。

    但是,你們仔細想一想他說過的話,尤其是剛剛我們談到的那一句,難道你們不覺得這其中很有學問嘛?這難道不是很有內涵的東西?”

    誠然,歐陽德所言也不無道理,畢竟餘情只是一個小孩子,即便是那人抱着某種目的接近他,那最起碼也得首先與他混個熟臉吧?不然的話,一個陌生人想要在他身上得到什麼,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正因爲他只是個孩子,儘管沒有成年人那麼大的抗拒心裏,但是頭一次見面的一個陌生人,想要接近他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畢竟如今的他,已經有了防備心理。

    “很有學問?”

    歐陽德一臉迷茫的問道:“哪裏有學問了?也沒看出哪裏有學問呀?”

    並不是他佯裝不解,而是他真的沒有從餘情二人的談話內容當中看出什麼貓膩來。

    展白同樣一臉不解,他已經仔仔細細研究過那些話語好幾遍了,也沒能從中看出任何問題,他想不通爲何歐陽醉執意認爲那些話語當中存在別的一些東西?

    “真沒看出來?”

    歐陽醉並不理解。

    “真沒看出來!”

    歐陽德、展白二人連連搖頭,如果看出來的話,他們早就理解了,何必在這裏鑽這個牛角尖。

    歐陽德是個最不喜鑽牛角尖的人,這一次卻被歐陽醉直接帶了進來,甚至有點不想出去了,畢竟這一次的話題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相同,牽扯到了他們從未接觸過的另一個層面。

    作爲一個江湖中人,誰人不希望接觸到更高領域的武道呢?

    “哎!”

    歐陽醉嘆了一口氣,道:“修行既修心,修心需靜心,你們現在沒看出來的並不要緊,因爲以後終有一日你們會看明白的。”

    他並沒有向歐陽德二人解釋,不是他不想解釋,實在是他能解釋的就只有自己說出來的那兩句了,其他的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似乎在他口中並不能組織出解釋的言語出來。

    有些東西,往往就是這樣,自己明明心裏已經明白了,但是嘴上卻怎麼也表達不出來,說是理解不夠透徹也好,懵懵懂懂也罷,反正就是這個樣子。

    “修行既修心!”

    歐陽德二人嘴裏嘀咕了一聲,陷入了沉思當中。

    他們總覺得眼前有什麼東西要被自己抓住了,可是不論他費多大的勁,就是不能將其抓在自己手裏。

    這種感覺就彷彿撓心一般,癢癢的,但卻很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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