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佛燈與劍 >第五百零三章 罰酒
    “想讓老夫做你們的走狗?”

    歐陽醉呸了一聲道:“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憑你們也配?”

    自從認出了四人身份之後,歐陽醉就知道,今日一戰恐怕不會那麼簡單了,畢竟他們四人雖然虛僞至極,但是武道修爲卻着實不弱,自己與林北夏二人如果對付其中兩人的話,姑且還有把握,但是如果要對付他們兄弟四人的話,估計合他們二人之力,也是關山難越。

    更別說白鯨落四人還有一套威力無窮的四象陣,想要打敗他們,恐怕難於登天。

    即便如此,歐陽醉也沒有退縮,既然此一戰在所難免,那他又有何懼?哪怕是戰死此地,又有何妨?

    想要他俯首於白鯨落四人,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現在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其他人,所以在破口大罵白鯨落四人的時候,他悄悄遞給了歐陽德一個眼神,示意他帶着其他人先行離開。

    歐陽德看到他的眼神,自然心領神會,當即明白了歐陽醉心中所想,他們二人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有些事情壓根不需要講出來,只需要一個眼神,對方自然意會。

    可是,此時的歐陽德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帶着其他人撤離,他猶豫了。

    在看到自己弟弟眼神的瞬間,他心裏突然涌起了一種不好的念頭,他很清楚,面對白鯨落四人,即便是林北夏與歐陽醉二人聯手,恐怕也討不到任何好處不說,有可能還會凶多吉少,如若不然的話,歐陽醉就不會特意示意他帶人先走了。

    可現如今,他卻陷入了兩難境地,一方面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一方面是手底下這些一直陪着他出生入死過的弟兄,無論那一方面,都是他割捨不掉的感情。

    何去何從,歐陽德頓時有些迷茫。

    “歐陽醉,老夫是誠心想邀你與我們共商大事,還望你能夠三思而後定。”

    白鯨落面色一沉,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與我們合作的下場,恐怕你自己心裏比老夫還要清楚,該何去何從,你自己定奪吧!”

    “老夫的耐心有限,給你三息的時間考慮,過期不候!”

    當然,他白鯨落之所以會放下面子來與歐陽醉說道,自然並不是因爲歐陽醉的面子有多大,更加不可能是因爲如他們兄弟口中所謂的,歐陽醉是個武道天才,他惜才。

    而是因爲他自己心裏有着自己的小算盤,更是因爲招降歐陽醉,能夠帶給他實質性的好處。

    近些年來,相爺阿合馬的勢力日漸龐大,隨之而來的是他的野心也越來越大,他想要做的不僅僅是一朝之相而已,他還想登臨絕頂。

    自然而然,手底下也圈養了不少的能人異士,而朝堂之內,能夠拉攏的他也儘量想辦法拉攏,不能拉攏的他則想辦法剷除。

    可以說近些年來的朝堂,阿合馬已經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但是江湖的勢力他卻始終不能盡握手中,尤其是【幽冥督查史】,一直都是阿合馬可望而不可及的一股大勢力。

    【幽冥督查史】在江湖中的地位無需多說,自然所有人都一清二楚,而前些年的時候,它又與當朝天子走的很近,所以阿合馬不得不防。

    雖說沒有了聶乘風主持日常的【幽冥督查史】,就像是沒有了牙齒的老虎,不足爲懼,但是這些年來,阿合馬卻一直都沒有放棄這一塊肥肉。

    因爲他心裏很清楚,【幽冥督查史】即便是沒有了利齒的老虎,但他畢竟還是老虎,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是老虎。

    因此,他想盡一切辦法,在分化【幽冥督查史】的勢力,他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能爲他所用,那自然最好,如果不能爲他所用,那就讓他從這個江湖中消失。

    可是,【幽冥督查史】內部人的心太齊,即便是他努力了許多年,但卻收效甚微。

    換作是以往任何時候,他還有時間去跟這些人慢慢耗,但是如今卻不行了,他手中最主要的砝碼已經逃脫了。

    自從聶乘風從相府地牢逃脫以後,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索性令他欣慰的是,不知是什麼原因,逃脫後的聶乘風,並沒有回到聖鉉城,而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也就意味着,聶乘風的下落,哪怕是【幽冥督查史】的人也不清楚,他知道,聶乘風肯定是在江湖的某一個角落裏,靜靜地等待着時機,一個可以一舉將他搬倒的時機。

    可是,他又何嘗不是在等待這樣一個時機呢?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挑起【幽冥督查史】內部的分化,而最好的入手點就是他曾經不止一次招攬過的歐陽醉。

    歐陽醉雖然已經有好些年沒有插手過【幽冥督查史】內部的事情了,可是他卻很清楚,歐陽醉這個曾經的劍公子,在【幽冥督查史】所有人心目中的地位可非同尋常。

    因此,在明知道招攬歐陽醉機會渺茫的情況下,他依舊沒有放棄這樣做,一來是因爲他還心存僥倖,二來,則是他還準備有其他更好的招數沒有使出來。

    至於這個招數,他暫時還不想輕易使用,所以這纔派出手底下的四象衛來對付歐陽醉,但是卻並非想致歐陽醉於死地。

    畢竟,歐陽醉可是他計劃中一個不可替代的引子,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想毀滅他。

    “用不用三息時間,老夫現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想要我歐陽醉臣服在你們腳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白鯨落,別再白日做夢了。”

    白鯨落話音剛落,歐陽醉就一臉鄙夷的斜視着他,道:“你們背後的主子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老夫不管,但是別把主意打到老夫頭上,否則老夫定讓他不得好死。”

    “你這是敬酒不喫喫罰酒嘍?”

    白鯨落獰笑一聲,道:“老夫早就知道,你這種愚蠢之人,肯定會大煞風景,果然不出老夫所料,既然如此,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大哥,你跟這種事費什麼話,直接殺了不就行了?”

    一旁的左鯨熊看不下去了,直接一臉陰惻惻的說道:“如此不知好歹的傢伙,留着也沒用。”

    “就是大哥,宰了這王八羔子!”

    “老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莫鯨鴻與季鯨川紛紛出言附和。

    白鯨落微微擡手,用只能他們四人聽見的聲音說道:“你們以爲我不想殺他嗎?那是相爺不想讓他這麼早死,否則的話,老子還跟他費什麼話?”

    “相爺的意思?”

    左鯨熊壓低了聲音,道:“真不知道相爺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這種人留着也是禍害。”

    莫鯨鴻與季鯨川二人也是不明所以的盯着白鯨落,想要知道相爺葫蘆裏到底買的什麼藥。

    “老子要是知道就好了,我們歷來都是奉命行事,不該問的少問,小心傳到相爺耳朵裏,咱們幾個吃不了兜着走!”

    白鯨落繃着臉將他們的數落了一頓。

    三人連忙點頭稱是。

    “等下動手的時候,記得留他性命,我們還得回去向相爺覆命,知道了沒?”

    白鯨落終是不太放心魯魯莽莽的三人,忍不住出聲吩咐了一句。

    “是!”

    “是!”

    “我們明白!”

    三人忙不迭應了下來,他們如今是在阿合馬手下做事,自然不能忤逆阿合馬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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