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佛燈與劍 >卷一 追憶少年心 第一百七十四章 好吧算我賤
    女子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讓自己的胸膛慢慢變得平靜下來,雙峯也漸漸停止跳動,咬牙切齒道:“你是叫聶東來對吧?”

    她斜視着聶東來,看向他的眼神就彷彿聶東來剛剛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樣,飽含幽怨,憤憤不平。

    聶東來點點頭,有些莫名奇妙地尷尬笑道:“是的,我就是聶東來,敢問姑娘芳名?”

    他不知道身旁這個身形火辣的女子爲何會知道自己的名字,按理來說,自己在【清禪寺】跟隨師父過了六年與世隔絕的清貧日子,就算是江湖中以前認識他的人,現在也不一定能夠一眼就把自己認出來吧。

    “難道是穆桂天告訴她的?”

    聶東來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會不會是胖子跟她說過自己,因爲女子一開始的時候就告訴過他,她是來找穆桂天的,並非是來找自己,但是這個想法剛剛浮現腦海就被聶東來搖頭否決了,因爲穆桂天跟着他也沒多長時間,而且這段時間裏,自己也沒見他接觸過此人,要說是穆桂天告訴她的,多少有些不合乎常理,更何況,穆桂天之前就說過,他是應了他家老爺子的要求,來保護自己的,也就是說,他之前有可能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也就沒有可能老早便告訴這個大大咧咧、脾氣還異常火爆的女子,有關自己的事了。

    除此之外,聶東來還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就是此女子會不會有可能原來就認識自己,但是這個想法也很快就被他否定了,因爲女子之前說過一句話,話裏提到了他們所描述的,雖然聶東來不知道女子所說的他們,究竟是誰,但聽她的語氣,似乎是通過她口中的他們,才瞭解到自己了,這就更加說明,女子會知道自己,並不是穆桂天告訴她的,也不是因爲她很早以前就認識自己,甚至通過女子的言行舉止,聶東來幾乎可以肯定,她多半應該也是頭一回見到自己。

    “你這人怎麼這麼笨?”

    不料,女子聽完聶東來的話以後,氣沖沖地嫌棄抱怨道:“本姑娘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本姑娘叫玄!”

    聶東來嘴角狠狠一抽,有些無奈地道:“我的意思是姑娘是否僅僅是單名一個玄字?沒有姓氏嘛?”

    通常來講,一個人的名字都應有姓有名,畢竟不管是誰,不論是姓氏還是名字,一般都是父母給的,如同自己的生命一般,而且姓氏永遠要比名字早,名字往往都是在出生以後或者即將出生的時候才擬定下來的,而姓氏則是從父母婚配起,就已經被敲定了下來。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也不排除一些性格脾氣怪異之人,故意把自己的名字改的亂七八糟,甚至有的還拗口難記,或許在他們自己看來這樣更能彰顯出自己的氣質,但那畢竟只是少數一部分,大多數人就算是在江湖中聲名鵲起,被別人尊崇加冕以各種桂冠,但他們的原本姓名從來都不會改變,因爲在他們心中,姓名與身體髮膚同樣重要,皆受之父母,但是聶東來卻不得不搞清楚一點。

    儘管眼前的女子說過她名叫“玄”,但是聶東來不得不搞清楚一點,那就是她的名字是否只是一個“玄”字,萬一“玄”只是她的乳名的話,聶東來這樣稱呼她,多少有些不太合適,畢竟,一個人的乳名只有他(她)最親近的那一少部分人,或者是他(她)的親屬長輩纔可以隨意稱呼,別人切不可隨意亂喊,不然的話就會顯得你這個人很沒禮貌。

    女子面色微微一紅,他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誤會聶東來了,但是她嬌生慣養的性格註定了她不可能第一時間低頭認錯,橫了聶東來一眼,女子氣呼呼地嚷嚷道:“劍!”

    女子本名劍玄,她之所以會在給聶東來介紹自己的時候,只說自己名爲玄,而並沒有提姓氏,是因爲她內心覺得,既然聶東來是穆桂天的朋友,那也就是自己的朋友了,她樂意跟穆桂天親近,自然也就對聶東來沒有什麼刻意的避諱,原本她的性格就很耿直,不喜歡那種彎彎繞繞的東西,因此也沒什麼過多的花花腸子。

    “賤?”

    聶東來愣了愣,內心哀嚎不止,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好心問她有沒有姓氏,她反倒是好,轉過來罵自己賤,果然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如果不是因爲劍玄是穆桂天的朋友,他此刻早已起身離開了,就算你山峯高聳入雲,溝壑跌宕起伏,也無濟於事。

    本着好男不與女人多計較的原則,聶東來深吸一口氣道:“好吧,算我賤!”

    內心有多鬱悶只有他自己知道。

    “算你賤?”

    劍玄突然噗嗤一笑,饒有興趣地盯着他問道:“爲什麼算你賤?”

    她突然發現這個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的小青年,除了了長相俊俏的一塌糊塗之外,也並不是一無是處嘛,至少他還是蠻幽默的嘛!虧得那傢伙天天在她耳邊嘮叨說是什麼長得好看的男人,除了一身皮相之外一無是處,還叫她以後千萬不要找長得特別英俊的男人,千萬不要被他們的外表所迷惑,還說什麼男人想要靠的住,長相必須帶點陋,感情全都是些騙人的鬼話,這次回去一定要找他好好理論一番。

    聶東來翻了翻白眼,心如槁木,垂頭喪氣地道:“你不是說我賤嘛?”

    如果不是因爲實在不能跟身邊這個女子動手,聶東來都想拔出自己的大寶劍教她做人了,這簡直是什麼人嘛,是你自己罵別人賤,完事之後還得問別人爲什麼賤,是怎樣喪心病狂的人,才能幹出這種事來?至於說跟她講道理,聶東來根本想都沒有想過,跟女人講道理?那不簡直就是開玩笑嘛!

    劍玄頓時笑的前仰後合,氣喘吁吁地道:“本姑娘是在說我自己。”

    女子胸前的山峯猶如地震來臨一般,上下起伏,看的聶東來一陣心驚肉跳,唯恐峭峯滑落,差點就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托住了它們,隨着她身體不停地晃動,一片片白花花、若隱若現的風景,在聶東來眼前繞來繞去,只一會功夫,聶東來就覺得鼻子裏面有什麼東西在往外跑,他使勁一吸,吸進嘴裏嚐了嚐,嗯……,有一股淡淡地腥味。

    突然,聶東來幡然醒悟,連忙一把捏住自己的鼻子,避免裏面的東西繼續往下跑,然後有些稀裏糊塗地道:“你自己?那有人自己說自己賤的?”

    聶東來雙手捂着鼻子,呆呆的看着她,難怪古人常有言,說是胸大無腦,看來這都是有科學依據的,並非胡說八道,就拿他眼前的女子來說吧,山峯之高聳萬里挑一,腦子之秀逗更是難得一見,那有女孩子家自己說自己賤的?反正除了她,聶東來聞所未聞。

    聞言,劍玄臉色一沉,怒道:“本姑娘什麼時候說過自己賤了?”

    聶東來見她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頓時心中一怯,支支吾吾地小聲道:“就……就……是……剛剛啊!”

    世人都說女人是最善變的生物,他有點琢磨不透女子心中的想法,可不想以身試法,萬一接下來的是狂風暴雨,他這點小身板可不一定能夠承受的住。

    劍玄差點暴跳如雷,雙目渾圓,瞪着聶東來,正色厲聲道:“本姑娘的意思是說我姓劍,刀劍的劍,你是白癡啊?”

    說來也怪,這次她的聲音比之前不知大了多少分貝,但是整個千金酒肆二層的酒客們,卻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一般,一個個正襟危坐,目不斜視,既沒有朝他們這邊觀顧,更沒有絲毫不滿,每個人都一副甘願屈居女子淫威之下,悠然自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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