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是隻有一點點,而是足夠屏蔽整整一個地下密道
隨着長孫嵩提着油燈的身影漸漸沒入密道之中,書房西北角的地磚開始自動閉合。不一會兒,整個書房的地板就顯得嚴絲合縫,絲毫看不出有密道的痕跡。
陸寬嘗試用神念掃過書房,果然,根本發現不了任何異常,自然也探查不到身處密道中的長孫嵩
這下事情有意思了,陸寬心道,哪怕不用誠心丹,也要好好盤問盤問長孫嵩。
思忖片刻後,陸寬決定暫時不要跟進密道去爲妙。
他打算隱藏身形,悄悄潛伏進入長孫嵩府宅,密切監控長孫嵩的書房,只要長孫嵩一從密道出來,就立刻將其抓住審問。
如果秦昌誠的分析是對的,那麼長孫嵩能搞到屏蔽密道的材料,自然也能搞到殺死司馬仲輝的東西。而既然能陰掉司馬仲輝,未必就不能搞到威脅陸寬的東西。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誰知道密道里面有什麼佈置,爲什麼要涉險
再說了,就算這是個誤會,長孫嵩機緣巧合下恰好用了這種特殊材料打造了密室,陸寬只要等他出來,將其擒下,自然真相大白。
何必急於一時
片刻功夫,陸寬就潛伏到了長孫嵩書房外,隨後陸寬掐了個障眼法,躲在窗外的大樹後,用神識覆蓋整個書房,靜待長孫嵩出現。
這一躲,就是兩個時辰。
院子裏不時微風拂過,卻只讓陸寬感到愈發焦躁,他心道,這長孫嵩怎麼還沒有出來,到底在搞什麼一連深呼吸了好幾次,他才強忍住了進屋打開密道跟進去的衝動。
又過了兩個時辰,太陽已經從陸寬過來時的斜東方,慢悠悠地走到了斜西方,長孫嵩還是沒有出現。
期間有下人給長孫嵩送來午餐。
這送餐的下人也有非常意思,他留了精美可口的餐點放在書房門口,就匆匆離去了,既不呼喚請老爺用餐,也不檢查書房是否有人。
若是平日,陸寬怕也是注意不到這些細節。
現在想來,定是長孫嵩提前囑咐好了所有下人,書房乃是禁地,不得多嘴多問。
這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長孫嵩,定有大祕密
想通此點,陸寬浮躁的心反而靜了下來。
繼續等吧,爲了長孫嵩這條大魚,值得。
這一等,就又是三個時辰,直從清晨等到了天黑。
這期間下人又來過一次送餐,只見那負責送餐的小廝一言不發地收走了根本沒有動過的午餐,換上了新鮮的晚餐,便直接轉身離去。
童演的,也是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嘗試尋找長孫嵩的舉動,對長孫嵩的失蹤無動於衷。
就在月亮慢慢爬上了枝頭,星星睜開了惺忪的雙眼時,書房內地上的青磚動了
一隻舉着油燈的手從密道冒了出來,這不是長孫嵩又是誰
陸寬精神大振,長孫嵩啊長孫嵩,等了這麼久,總算等到你
因爲是要活捉一個凡人,還是一個凡人老人,所以很多大威力的法術不能使用,以免不小心誤殺了長孫嵩。
幾息之後,長孫嵩半截身子已經走出了密道,眼看他就要擡腿邁出最後幾步。陸寬在暗處的雙腿也開始緊繃,腰身向下彎,雙手法術準備,即將出手。
就在這時,長孫嵩突然環顧四周一圈,面露疑惑之色,隨即臉色大變,竟飛也似的轉身,轉身就又往密道里面跑去
這是怎麼回事
容不得陸寬再細細思考,他低喝一聲,調動體內靈氣於腳上,用力在泥土上一蹬,便像炮彈一樣撞開書房大門,直衝密道入口。
長孫嵩見到有人破門而入,他來不及慢慢隱蔽了,便毫不猶豫地立刻開啓了密道閉合的開關。
長孫嵩向密道里面快速縮去的同時,青磚也開始飛速閉合。
爲什麼,爲什麼長孫嵩憑什麼會發現我的潛伏陸寬內心嘶吼道。
而且,爲什麼我衝進來書房後,速度變得這麼慢,就像身陷泥潭一樣,移動速度居然還趕不上長孫嵩一個凡人縮回密道的速度
陸寬因爲太用力,臉色已經變得有些扭曲了,這裏肯定有問題
要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就夠了啊,可惡
眼看長孫嵩的頭已經全部進入密道,青磚緩慢閉合,只剩下一掌寬了。
必須放手一搏了
陸寬一咬牙,拔下身後的佩劍,奮力向密道口擲出,只見佩劍的速度似乎沒有收到影響,它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穩穩卡在了青磚閉合的最後縫隙裏,
成功了青磚無法完全閉合了
說時遲,那時快,在佩劍卡住青磚後不到半個呼吸內,陸寬飛也似地趕到。他毫不遲疑,提了一口氣後,立即將兩隻手深入縫隙,大喝一聲,開
左手用力推開青磚,右手向下探去,一把抓住了長孫嵩的頭髮
長孫嵩不過是一個普通凡人,在陸寬抓住他頭髮的時刻,他的結局就註定了。
不得不說,長孫嵩的青磚的確有門道,陸寬只能通過肉身力量將其強行推開,這塊青磚對於法術,居然是完全豁免的。要是陸寬沒有晉升金丹,就這麼一會,還真未必推得開。
長孫嵩被拽出來時,整個人陷入了半瘋癲狀態,披頭散髮,臉色蒼白,再無那種智珠在握的睿智和狠辣。
他看着陸寬,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突然莫名其妙地瘋狂大笑道。
“爲什麼,爲什麼老夫的書法內的陣法佈置完全可以阻擋築基期仙人,爲什麼困不住你爲什麼還會被你抓住我不甘心,不甘心吶”
陸寬冷冷地看着長孫嵩發狂,聽到他的嘶吼,心頭不由得冒出一股涼氣。什麼長孫老兒還偷摸摸佈置了陣法他哪裏搞來的這些陣法他怎麼可能懂得困住仙人的陣法難怪我衝入書房需要這麼久
若非陸寬已經晉升金丹,體內靈氣質量比築基仙人高出不少,今日可能就栽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