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跟自己聽到的一樣。
不,應該是比他聽到的,更危險!
跟荊哲的第一次交鋒,以自己的暫時性失敗告終,禹王世子對荊哲的厭惡也由之前印象化變成了現在的具體化。
“荊社長,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禹王世子沉聲說道。
“不敢當,不敢當!久聞大名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纔對,而且世子跟我想象中一樣,隨意一句就能把兩個嫌犯勸好,知道的,會說世子手段高明,不知道的,還以爲世子跟他們是一夥的呢!”
“……”
語不驚人死不休,第一次以真實身份交鋒,荊哲就讓禹王世子感受到了他的犀利。
“呵呵,呵呵…”
禹王世子啞口無言,先用兩聲“呵呵”化解尷尬,隨後又說道:“荊社長真會說笑,本世子怎麼會跟兩個嫌犯一夥呢?”
“不是一夥最好,若是一夥的話,那禹王世子可就麻煩了,因爲我總懷疑,這胡掌櫃能跟劉知府勾結在一起,肯定少不了權財交易!”
“……”
聽到最後一句,禹王世子的心揪了一下。
“荊社長…真會開玩笑!”
禹王世子尷尬的回了一句。
這時,於利解圍道:“荊社長,聽說你昨天打賭贏了這家聚仙樓?”
“是啊,不過這地契還沒拿到。”
荊哲看了禹王世子一眼,說道:“正好禹王世子也在,昨天晚上打賭全程,禹王世子也都是親眼見證的,世子說是不是啊?”
“呵呵,是的,其實地契不過是形式而已,這麼多人都見證了,有沒有地契,這聚仙樓都是荊社長的。”
事情已成定局,禹王世子打算賣個順水人情給荊哲,這樣後面再撈劉知府和胡掌櫃的時候或許能更方便一些。
於是又繼續道:“而且今天的事情,或許是有些誤會,希望荊社長莫要見怪。”
不過荊哲可不領他的情:“這中間可沒有什麼誤會,而且地契,該要還是要的。於巡撫,既然你在這裏,那就麻煩你派人幫我找一下聚仙樓的地契,我總覺得,這地契就在樓裏,只不過是胡掌櫃不想給我而已。”
“好的,荊社長稍等片刻。”
於利答應下來,先派人把劉知府和胡掌櫃都押走,然後又讓人到了櫃檯裏,沒用多久,聚仙樓的地契就被找了出來。
交接完畢,聚仙樓易主。
荊哲拿着地契,笑道:“好呀,這聚仙樓現在已經是我的了,那我有權查賬本了吧?”
“荊社長,你當然可以查了!”
於利在汝州多年,他也知道禹王世子和劉知府以及胡掌櫃等人明裏暗裏的勾當,這聚仙樓的賬本,肯定有貓膩!
於是又吩咐人道:“來人啊,把聚仙樓的賬本找出來,交給荊社長查看!”
“是!”
於是乎,那官兵又跑到櫃檯裏面,一陣翻找之後,說道:“於巡撫,沒有賬本!”
按正常情況來說,只要是正常開業的商家,賬本肯定都擺在櫃檯裏,畢竟隨時都會有客人進進出出,方便記賬。
於利聽到這個情況,眉頭一皺,拉來一個小二問道:“你們聚仙樓沒有賬本嗎?”
“回…回巡撫大人…有…有啊!”
那小二結巴說道。
“那賬本去哪裏了?”
“我我…我剛看到,光頭…光頭抱着賬本去了後面…”
小二繼續說道。
聽到這話,於利和荊哲對視一眼,於利馬上下令道:“快點去後面把光頭找來!”
官兵得令,馬上跑去聚仙樓後院。
當官兵從身邊跑過去的時候,禹王世子的身子都跟着顫抖起來,同時他開始慶幸,慶幸自己在第一時間吩咐光頭小二把賬本帶走,並且又開始擔心,擔心光頭小二還沒有處理好。
過了不多會,官兵就帶着光頭小二回來了。
禹王世子見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光頭,賬本呢?”
於利率先問道。
“於巡撫,賬本被他燒了!我們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只找到這個!”
不等光頭開口,從後面走進一個官兵,手裏提着一本被燒了只剩書脊的賬本,主要的書頁被燒的一絲不剩,只有書脊因爲太厚的緣故,才得以倖免,只不過,書脊上哪有什麼東西?
所以,證據被銷燬了。
得知這個消息後,禹王世子長舒一口氣,又在心裏暗暗竊喜:這光頭,還是很機靈的!
荊哲卻差點氣炸了:大意了啊!
“光頭,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光頭並不知道荊哲到底是什麼人,雖說他的官職不小,可在汝州的地界上,官職再大,那又如何?還不是得看禹王的眼色?
而他恰恰是在爲禹王世子辦事,所以根本不怕他!
“我本來是要把賬本拿過來的,路過柴房的時候恰好看到柴火燒了出來,所以想過去把柴放進去的,沒想到賬本掉進火裏,燒成了這樣,我也不想的啊!”
不過就是燒了賬本而已,反正沒犯罪,你能拿我怎樣?
光頭小二死豬不怕開水燙,攤了攤手,大咧咧說道。
“賬本上有什麼,你應該清楚。我問你一個問題,也是最後一次問你,你可以想好回答我。”
荊哲看了光頭小二一眼,冷聲道:“那賬本上除了聚仙樓的賬之外,有沒有記下胡掌櫃和其他人的權財交易?”
“……”
不知爲何,從荊哲的眼神裏,光頭小二能察覺出令人恐懼的寒意,不過,他並不打算說。
於是裝傻充楞道:“這賬本上就只有聚仙樓的賬啊,哪還有什麼其他的?這位荊社長,你是不是想多了啊?”
“於巡撫,拉回去,斬了吧。”
“是,荊社長!”
於利答應一聲,然後直接喊人:“來人,拉回去斬了!”
“……”
官兵愣了一下,但還是馬上答應一聲,緊接着就拉起光頭小二,往外面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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