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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數字,邙山衆人低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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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哲也瞭解過,雍州城內,捕快和官兵加起來也就侃侃兩千人而已,林文耀卻一下召集了一千八百人,看來他對拿下邙山是志在必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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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漓擺了擺手,安撫衆人:“莫急,一千八百人又如何?當初咱們攻上邙山來的時候,不比現在危險困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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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聽完,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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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邙山上那些作惡多端的山賊可不是此時山下的官兵們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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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遂不那麼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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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耀躲在人堆裏不敢露頭,生怕山上有人放暗箭襲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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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山山賊的大名,他回去又好好惡補了下功課,確實非常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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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衝出靈堂出城追擊邙山山賊的事情早就在城裏傳開了,所以接下來的事情無論是立威也好,報仇也罷,他都必須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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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以後如何在雍州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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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要求不高,若是邙山能把人交出來,他也不想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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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三個人嘛——除了阿坤公子和小娘子外,自然還有那個身着黑色勁裝、標緻瀟灑的女子,若是能把兩個貌若天仙的女子同時拿下,林文耀做夢都會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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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放出狠話半晌之後,山上都無人回話,這讓他有些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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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的面子就這麼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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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山上的人聽好了,小爺再說一遍,把那三個人交出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若是你們再執迷不悟,莫怪小爺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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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大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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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說完,山上突然飛下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不偏不倚砸在他身前一個官兵頭上,官兵直接暈死過去,林文耀當即癱軟在地,差點嚇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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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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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瘦捕快一喊,馬上圍攏過來一大波人,拿起盾牌把林文耀遮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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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大個一直站在入山口最高處,視野極好,並且根據聲音一陣尋找,終於發現了林文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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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身前還站着官兵,不然剛纔那塊石頭砸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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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給小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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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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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耀正準備下令開打,話都沒說完,一塊山石便順着狹窄山道滾了下來,因爲沒有防備,頂在最前面的幾個士兵倒了大黴,竟是以血肉之軀硬生生把山石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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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代價也是巨大的,幾個人被山石砸的頭破血流,最嚴重的那人當場昏死過去,剛上山還沒開打就遇到這麼一個下馬威,衆兵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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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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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所有人都看着荊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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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那姓林的猥瑣,躲在人縫裏,不然直接送他去見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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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手,荊哲十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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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就在兩軍對峙之時,是荊哲不聲不響的踢了一塊山石下去,打的沒有防備的官兵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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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些不太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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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衆人看向自己,荊哲笑道:“是不是覺得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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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想了想,皆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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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憨憨一個人憨憨的問道:“厲害是厲害,可是別人話還沒說完,仗也沒開打,少寨主冷不丁的丟了塊山石下去,是不是叫做勝…勝之不武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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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勝你妹的不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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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哲一腳就踹了上去,隨後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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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這種爛人打仗,無論他動不動手,咱們不都得幹他?既然如此,那還等他們作甚?先下手爲強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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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憨聽完,撓頭想了想,“好像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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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又疑惑道:“不過少寨主爲何又說俺妹俺妹的呀?俺都跟少寨主說了,俺真的沒有妹子,胖子纔有妹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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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胖球聽聞,馬上湊了過來,一臉諂媚道:“少寨主莫非對別人的妹子情有獨鍾?若是如此的話,胖子我不惜忍痛割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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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勞資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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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哲一人給了一腳,把他們踹的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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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狗東西,腦子裏有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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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恨不得把這倆夯貨給林文耀送去當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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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了,還跟他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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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漓輕咳一聲,打斷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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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兒說的對,既然咱們要打,又何必等他們先開戰?他們今天能來到這裏,就沒想過要跟咱們善終,那我們爲何還要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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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漓說完,邙山衆人一個個熱血澎湃,只等她一聲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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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荊哲一人站在那微愣發呆,細細咀嚼着路漓剛纔那句“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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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稱呼他,但荊哲能聽出來她叫的自然而不做作,且他聽在耳裏也不會覺得彆扭和突兀,頗爲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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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路漓的完美側顏,荊哲心如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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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路漓的注意力全在山下,並未留意荊哲的變化,只見她把長劍舉在空中,順勢往下一劈,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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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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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漓並非讓人衝下山去跟對方硬剛,這對佔據有利位置的她們來說實在太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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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胖球也能領會她的意思,在她說完之後,便招呼衆人來到山石前,開始推石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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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一塊塊半人大的滾圓山石從山頂入口處滾落,速度越來越快,朝着半山腰的官兵們滾落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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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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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官兵見狀,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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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塊山石飛速滾下,前面的人躲閃不及已經被砸倒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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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耀擡頭看了一眼,捂着腦袋趴在地上不敢起身,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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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場面混亂,大家都忙着自保,並未有人留意到他的狼狽模樣,不然以他現在的表現,以後就算當上雍州知府,怕是也很難服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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