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賜什麼官職,安帝沒有繼續問,而是看向柳驚鴻。
“驚鴻將軍,你對這個結果可還滿意”
連查都不查,滿意什麼啊
柳驚鴻在心裏吐槽,但她又很清楚,這件事若真調查起來,牽扯太多,最後怕是不了了之。
不過,她本來的目的也不是問責太子,而是警示。
現在,她的目的達到了。
“陛下,臣不滿意,但也沒有辦法倘若再有這種事情發生的話,驚鴻鐵騎絕不會善罷甘休”
雖爲女將,但氣勢之磅礴,整個朝堂之上再無人能出其左右,若是荊哲在場見了怕是也會喫驚不已:這還是那個溫柔嬌羞的五姐嗎
換一個人敢在朝堂上這麼說話,衆臣們大概率覺得她瘋了。
可柳驚鴻這麼說,大家就覺得很自然。
因爲他們知道,她能做到。
安帝聽完,心中苦笑連連。
這就是朝堂現狀,他的處境無比尷尬。
每個大臣都握有實權,背後的牽扯太多,白清源和於勝敢在朝堂上爭吵,就是因爲他這個皇帝掌控力太弱。
就連柳驚鴻這種對安國忠心不二的良將,在朝堂上也根本不怕他。
君不君,臣不臣。
這是一直困擾安帝的問題。
他想要改變,但卻太難。
因爲身邊可用之人太少,偶爾出現一個,最後也都湮沒在爾虞我詐的官場裏。
所以荊哲的出現讓他眼前一亮,魚龍混雜的官場裏,若是有他進去攪一攪的話,或許會有些改變呢
“驚鴻將軍莫要擔心,朕馬上賜荊哲官職。誰敢行刺朕親賜之人,那他便是整個安國的敵人”
柳驚鴻聽到,這才滿意點頭,退了下去。
這個時候,安帝又問祝同:“祝愛卿,你覺得該賜荊哲什麼官職合適”
“陛下,具體官職,微臣也沒有主意,但是臣覺得以荊哲前天晚上的表現,最低也應該是五品以上的官職”
這次,朝堂上倒是安靜不少。
一是因爲提議人是中立派祝同,不代表任何人的利息,說出的話還是比較有公信力的。
再就是荊哲立了功,又遇了刺,安帝稍微提高下賜官標準,可以理解。
最重要的是,荊哲的姐姐柳驚鴻就在現場,若是沒有利益衝突,誰願去招惹她
安帝嘆了口氣,本以爲祝同有什麼好主意,沒想到還是踢皮球。
這時,祝同又說道:“陛下,既然驚鴻將軍已經入京,不妨把南齊三皇子請來商量一下武試的事情,若是拖太久,倒是該被他說閒話了。”
“好,派人去把他請來”
安帝點了點頭,突然又笑了起來:“順便把荊哲也一塊叫來吧”
“陛下”
聽到要叫荊哲,祝同再次開口:“若是微臣沒有猜錯的話,荊哲現在應該在丞相府了,也不必麻煩別人,微臣回家跑一趟便是”
“也好”
安帝還沒說完,柳驚鴻也站了出來:“陛下,末將也想一併跟着”
“呃好吧”
於是就見祝同和柳驚鴻一起走了出去。
“來,把他趕出去”
“我就不信了,這個家我說了不做數”
“這些破爛,一起扔了”
他們進屋時,香薷特意把小院的門用木閂岔上了,若是她不開的話,外面的人是進不來的。
但接下來,踹門的聲音更響了。
荊哲馬上站了起來。
祝馨寧搖了搖頭,示意不去管她,等她累了自然會回去,荊哲卻不會這麼逆來順受,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透過小矮牆,荊哲看到陳劍南就圍在祝夫人身邊不知在說着什麼,祝夫人聽到之後踹的更起勁了,連荊哲出了房間都沒看到。
這個時候,荊哲來到門口,數着她踹門的頻率,在她又一次準備踹門時猛的將門拉開
“哎呦”
下一刻,祝夫人的小短腿率先伸了進來,跟上次的吳德一樣,爲大家表演了個一字馬。
不偏不倚,褲襠卡在門檻上。
“哎呦”
可憐祝夫人的老胳膊老腿,哪裏受過這個
用一句歇後語就是小母牛騎電線杆,槓牛逼了不對,應該是老母牛
緊接着,祝夫人捂着褲襠疼的在地下打滾。
看着這一幕,荊哲倍感欣慰。
翻滾吧,祝夫人
“怎麼回事”
恰在此時,低沉的聲音從院子外面響起。
在下人的簇擁下,一個身着絲綢質地、鑲着瑞錦花紋官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人未靠近,但已經讓人察覺到了官威,荊哲已經猜到了來者何人。
“荊哲,你怎麼能打祝夫人呢”
剛纔還默不作聲的陳劍南突然跳了出來,義憤填膺的指着荊哲說完,然後低頭去扶祝夫人。
表現欲十足。
“舅母,你沒事吧”
“嘶滾別碰我”
“”
熱臉貼了個冷屁股,陳劍南有點尷尬。
而荊哲此時確定了一件事。
女人雖無蛋,踢襠也會疼啊
在祝夫人這邊碰了壁,陳劍南趕緊起身,對祝同拱手說道:“表舅退朝了呀”
“我問你是怎麼回事”
“”
媽的,我啥都沒做,都朝我吼什麼吼啊
有本事去搞荊哲呀
陳劍南剛要回答,疼痛減輕的祝夫人就指着荊哲,帶着哭腔喊道:“老爺你快點看看,這就是你的女兒帶着一個外人來家裏打我”
“別瞎說昂,誰打你了明明是你自己踹門把自己哐倒了”
荊哲反駁道。
“是這樣嗎”
祝同看向在場唯一一個第三方證人陳劍南,目光灼灼的問道。
而此時,祝馨寧也走了出來。
“”
陳劍南心裏苦啊
他非常想贊成祝夫人的觀點,可祝馨寧就在旁邊,作僞證太容易露餡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話。
廢物
祝夫人在心裏罵了一句,然後站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來到祝同身邊。
“老爺你可要替老身做主啊他雖然沒有親自動手,可這跟打我有什麼區別幸虧老身身體硬朗一些,不然老爺怕是見不到我了”
說着,又是抽泣幾聲,演技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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