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還在籌劃着再等一刻鐘,若是柳驚鴻不殺個回馬槍的話,他就開溜
結果十分鐘都不到,他就方了。
因爲他二姐祝馨寧來了。
祝馨寧是自己過來的,也沒叫馬車,在太陽底下走了許久,臉上沁着細密的汗珠。
“二姐,你怎麼來了”
祝馨寧掏出冰絲手帕來拭了拭汗,然後白了荊哲一眼:“怎麼,聽你這話的意思,似乎是不想我來呀”
“那個,不是”
荊哲鎮定下來,“二姐應該剛上完朝吧那不是很累嗎怎麼不回去休息一會兒”
“算你有良心”
柳驚鴻進屋坐下,倒了一杯涼茶,“是有些累,不過看到哲兒,似乎又不累了。對了,剛纔路上碰到你五姐了,說你最近在練輕功,讓我過來也看看”
“”
她們倆不是水火不相容的嗎
而且聽着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樣,上午一個人看着他,下午又換另一個,輪番上陣啊
荊哲懨懨的,有些賭氣道:“練了一上午,人都乏了,不練了”
“不練了那也好,今天熱的厲害,不如就待在屋裏吧,你跟姐姐講講詩詞”
作爲京州第一才女,祝馨寧酷愛詩詞,而自家弟弟又擅長此道,所以提議道。
“好吧”
看着祝馨寧眼神當中的希冀,荊哲竟不忍心拒絕,只好同意。
接下來,兩人便說起詩詞。
午後人容易睏乏,更何況荊哲和祝馨寧都忙了一個早上,說着說着,祝馨寧就沒了動靜,荊哲轉頭看過去,才發現她枕着胳膊,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
淡淡的光暈透過門縫灑在她臉上,顯得溫馨恬然,荊哲輕輕起身,一手從她腿彎下伸過,另一隻手穿過她的後背,將她公主抱起。
睡夢中,祝馨寧輕哼一聲,身體緊繃起來,眼睛微睜了一條窄縫,看到是荊哲之後,身體才又放鬆下來。
隨後雙手很自然的環住荊哲的脖子,任他抱到牀上,似乎只有這個時候,才能這麼肆無忌憚的睡一個安穩的午覺。
荊哲把她放下,想抽身起來,結果祝馨寧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摟着他的脖子很緊,試了幾次都不行,最後只能無奈笑笑,也一起躺了下來。
算了,今天怕是出不去了。
也不再多想,依偎着祝馨寧,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了好久。
朦朧間,鼻尖感覺癢癢的,似是有溫熱的呼吸噴在臉上。
荊哲睜開眼,恰好看到祝馨寧在他身前不足十公分的地方躺着,正睜着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似乎也沒想到荊哲會突然睜開眼,把祝馨寧嚇了一跳,又趕緊閉上了眼睛,臉上還掛着淺淺的梨渦。
荊哲笑了笑,從牀上起來,然後若無其事的喊道:“二姐,該醒醒了”
祝馨寧這才又睜開眼睛,用手揉了揉眼,隨後又打了個哈欠,緩緩坐起身來。
“啊都這麼晚了啊”
把裝睡這場戲表演的淋漓盡致,如果荊哲不是親眼目睹的話,估計也很難相信。
但嘴角總是控制不住的上揚。
“嗯,挺好”
見荊哲臉憋的有些變形,祝馨寧眉頭微蹙。
“你在笑我”
“沒有,沒有噗”
“”
“噗”
“你明明就在笑我,都沒停過”
祝馨寧突然就臉紅起來,像是撒謊被抓了現行的小姑娘。
“二姐,我可是接受過嚴格訓練的,無論多好笑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噗哈哈哈”
“你”
祝馨寧臉紅耳赤,氣的站了起來。
“咦,哲兒笑什麼呢”
這時,從駐地剛回來的柳驚鴻聽着荊哲的笑聲就推門走了進來,看到祝馨寧一臉嬌羞而荊哲一臉壞笑,更好奇了。
“這是怎麼了”
祝馨寧冷哼一聲,白了荊哲一眼,二話不說便揚長而去。
“二姐這就走了嗎要不晚上留在家裏吧”
昨天晚上祝馨寧不在,荊哲連柳驚鴻的牀都沒上去,所以出聲挽留。
“做夢”
祝馨寧的聲音夾在風裏,隨後消失。
荊哲摸了摸鼻子,還是覺得有些好笑。
柳驚鴻追問他原因,他也不想把祝馨寧的糗事抖出來,連忙推諉了。
被拒絕的柳驚鴻面帶不悅,眼神在荊哲身上一陣遊離,問道:“下午可曾練習輕功了”
“練了”
從柳驚鴻身上感覺到殺氣的荊哲哪裏敢說沒練反正她也不知道,隨便撒了個謊。
“酒罈裏放火藥了”
“放了”
這個倒是真的,讓憨憨代做的。
“”
荊哲對自己的回答十分滿意,心想柳驚鴻就算想挑自己的毛病也挑不出來。
就當以爲自己完美過關的時候,荊哲最後卻因爲起牀沒疊被子,被柳驚鴻叫到了院子裏,準備再教他一些其他武功。
笑容逐漸僵硬的荊哲有點無奈的苦笑兩聲。
“五姐,你不是說練輕功就行了嗎何必再練什麼武功,再說了,我今天練了一天輕功,實在太累了”
“輕功必須練,但是武功也不能拉下,最起碼的防身之功你得會吧總不至於路上遇到個潑皮無賴你也拔腿就跑吧”
荊哲撇了撇嘴,心想昨天是誰讓我遇到危險就跑的再說了,憨憨打不過女人,難不成還打不過潑皮無賴
“可是”
“別可是了廢話怎麼那麼多來,看拳”
“”
一刻鐘之後,荊哲躺在了地上。
他覺得,沒有什麼是一次裝死過不去的,如果有的話,那就裝兩次
柳驚鴻作爲老師,實在是太認真了
拳拳到肉,荊哲差點哭了。
什麼仇什麼怨啊
到了晚上,更讓荊哲受傷的是,柳驚鴻再次選擇一個人睡覺,進屋之前還跟荊哲說着別忘了明天一早起來練功。
荊哲唉聲嘆氣,獨自躺在牀上舔舐傷口,心裏還在爲第二天發愁。
因爲柳驚鴻說了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