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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之前還特意跟祝馨寧說道:“小姐,我去陪小少爺玩了,沒有一兩個時辰是不會回來的,你們不用覺得我會馬上回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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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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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等會出去再把門反鎖了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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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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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祝馨寧俏臉微怒,香薷嘻嘻一笑:“好了好了,不鎖就是,但我可以告訴其他人,今天下午誰也不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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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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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見祝馨寧起身有點想動手的意思,香薷哪裏還敢多待,撒丫子就溜走了,邊跑還不忘說道:“小姐和少爺…你們好好…待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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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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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馨寧有點哭笑不得,又羞又氣,半天之後才啐了一口:“這個死丫頭,就是不長記性,看我回來怎麼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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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哲笑了笑:“還好吧,香薷這小丫頭看着還是挺機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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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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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馨寧看了荊哲兩眼,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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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荊哲提議寫詩,祝馨寧想了想,最後還是讓荊哲把筆墨紙硯拿到了院子裏的石桌上,說是當着院子裏的桂樹鞦韆,豔陽滿天,賦詩寫詞才更有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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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想的卻是,香薷嘴快,或許真就跟其他下人說了別到這邊來,下人們膽子小,大概真不敢過來,但保不齊會亂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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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祝夫人她們聽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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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一看,兩人門鎖着,不在院裏,屋門也緊閉着,會不會瞎想他們在裏面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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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如在院裏,就算來了人,也一目瞭然省的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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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哲也沒多想,聽話的把筆墨紙硯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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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已經撩了祝馨寧一次,今天夠了,這東西需要細水長流,不能一直強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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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他還想着抓緊寫完,趁着下午收工前再回一趟報社,看看他們做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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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出來的時候,所有人表現都很正常,可誰知道會不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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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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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院裏,手中提筆,祝馨寧突然找到了曾經的感覺,繞着桂樹和鞦韆緩慢踱步,桂花大多都已經凋謝,只有零散的一些還倔強的掛在枝頭上,隨風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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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風大一些,就會把它們吹落下來一些,落在地上,桌上,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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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一幕,祝馨寧抿嘴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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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兒,還記得小時候,你還說長大之後給姐姐們搖桂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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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哲聽完也笑了:“怎麼不記得?那個時候太小,只能讓姐姐們上樹搖。上次回家的時候還跟五姐說呢,咱家那棵桂花樹已經太粗了,想搖也搖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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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馨寧莞爾一笑,然後來到石桌前,筆鋒蘸墨,動作流暢的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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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哲湊近去看,輕聲吟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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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下笙歌庭院,花中姐弟鞦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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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昔年三兩事,寫向紅窗落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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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笑滿園,香繞鼻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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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詞雖說不上多好,不過確實是祝馨寧當下的心思寫照,倒也十分流暢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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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荊哲讀完,祝馨寧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太久不寫了,一時之間也寫不出什麼好詩詞來,我看還是算了,放上去倒是讓人笑話了!哲兒還是自己寫一首放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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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馨寧見識過荊哲的文筆,他所寫過的詩詞不算多,但隨便拿出一首來,那都是震古爍今的存在,不是她現在如此隨便一首記事詞能夠相比擬的,所以纔會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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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就要作勢去收,但被荊哲給笑着攔下了:“我就覺得很好呀!詩詞嘛,由心寫照最好,哪能一味的追求詞藻堆砌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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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把那宣紙拿起來在風中一過,墨跡順勢也就幹了,然後被他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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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去,便讓他們印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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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荊哲說好,祝馨寧心裏還是很喜悅的,也不再去要,而是催促他:“哲兒,你是不是已經想好寫什麼了?快點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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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印象中,荊哲隨便一寫都是名句,若是能親眼見證,她想想都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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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哲也不推辭,笑道:“這首詩是我特意寫給姐姐的,寫完之後,姐姐留起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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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祝馨寧一愣,仰着腦袋,“是特意寫給哪個姐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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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和二姐,還是不一樣的,畢竟荊哲有太多姐姐了,如果不特指,誰知道他說的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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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二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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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荊哲接過祝馨寧手中的筆,拉好架勢,一揮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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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荊哲開始落筆,祝馨寧就不眨眼的看着,不看詩詞,只看模樣,她就有些陶醉其中,隨後她又開始看向這首詩本身,眼睛盯在上面就再也移不開了,竟然情不自禁的低聲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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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曲池邊路,秋來少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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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水冷桂葉,秋去氣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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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嵐分彩翠,桂樹藏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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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向風中看,花落更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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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覺露冷,清宵月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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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泠砭肌發,疑是曉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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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可相見,一步如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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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愛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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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哲本來是想寫一首名詩的,即使不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這種級別的,也該是“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這種,但後來他想了想,這種詩詞若是直接寫給祝馨寧,不說她一下子能不能接受,哪怕外人看來,怕是也會說他太過輕浮,對祝馨寧的名聲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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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寫了這麼一首甚至算不上古詩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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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詩曾是一個叫littlesen的北大學生髮在北大未名bbs詩詞歌賦版的一首詩,雖然整首詩聽起來都比較簡單,可是跟這個時代大部分才子寫的比起來,說是神作也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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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這詩放在這裏,倒也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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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祝馨寧讀完,眼神始終在最後一句徘徊,眉目傳情,顧盼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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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愛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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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最後一句帶給她的震撼是非常巨大的,若是連山海都能被填平,這愛,確實令人羨慕而又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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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聯想到荊哲之前所說,這首詩是特意爲她所寫,祝馨寧的心跳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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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荊哲則笑着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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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不撩,最後還是撩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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