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練鐵砂掌的中年男子的氣機,他以靈識感知過,不過區區七品後期的小角色。
他感覺自己那膨脹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所以要吹一番牛,引起這小角色的注意。
他成功了,他吹的牛引起了那中年男子的注意。
“哦北海劍皇的名頭我怎麼從未聽說過”那中年男子轉過頭來,露出了正臉。
他長得很兇,瞎了一隻左眼,額上還有一道刀疤。
“那也許只是因爲你孤陋寡聞”張簫不再跟他廢話,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那中年男子反應過來時,張簫已經回到了原地。
“你”中年男子捂着臉,怒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張簫搖了搖頭,道:“你是誰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我只知道你還不配跟我對話,去,讓你上頭的人來見我。”
說罷,他搬了個椅子,坐在了院子中央。
那中年男子並沒有動,他站在原地,惡狠狠地瞪着張簫。
“你是不是聾子”張簫問他道,話音未落,他背後的劍已出鞘。
那中年男子江湖綽號“無情鐵手”,一雙練了近三十年的鐵砂掌,也不知折斷過多少人的兵刃
可是這“無情鐵手”的一雙鐵手還未摸到張簫的劍,他的一隻左耳就已被張簫給削了下來。
“啊啊啊”
“無情鐵手”捂着傷口,痛呼出聲。
“你想不想變成聾子”張簫又問他。
“無情鐵手”終於知道了張簫的厲害,連連搖頭。
張簫笑道:“你若是不想變成聾子,最好馬上去把你上頭的人叫來,最好別讓我等得不耐煩。”
他這一番話還未說完,“無情鐵手”已不見了蹤影。
看來這“無情鐵手”應該換個綽號,“腳底抹油”或許更適合他。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無情鐵手”就把他上頭的韋香主帶來了。
韋香主看上去三十歲左右,平日裏是個極和氣的人,現在卻冷冷地看着悠然靠在椅子上張簫。
他還帶了一幫人,現在已把張簫給圍了起來。
“聽說閣下打了我小弟一巴掌,還砍下了他的一隻耳朵”韋香主寒聲道。
張簫點了點頭。
“閣下是誰,和我們飛鷹幫有什麼仇怨”韋香主問道。
“我是北海劍皇陳武曲,和你們飛鷹幫無冤無仇。”張簫道。
“閣下既和我們飛鷹幫無冤無仇,爲何要打我小弟一巴掌,還砍下他的一隻耳朵”韋香主問道。
“因爲我想加入你們飛鷹幫,剛好是他和我談這事。”張簫道。
“加入一個幫派需要打人家一巴掌、砍人家的耳朵嗎”韋香主問道。
“不需要。”張簫搖了搖頭。
“所以閣下是在消遣我們”韋香主的臉色越發森冷,看上去彷彿是刑場上的劊子手。
韋香主氣笑了,問道:“到底是誰不講道理你若不是消遣我們,我的小弟爲何會平白無故地被你打一巴掌,還砍下一隻耳朵別給我扯什麼你想加入飛鷹幫這種扯淡的理由”
張簫道:“我確實是想加入你們飛鷹幫,可你的小弟卻不把我當回事,他明明可以直接和我談這事,卻非得把我晾在一旁,讓我等着。”
韋香主聽罷,本就森冷的臉上此刻猶如罩上了一層嚴霜。
他立馬就轉過身去,反手給了身後的“無情鐵手”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可比張簫下手還狠,“無情鐵手”那被扇的右臉頓時高高隆起,腫的跟半個豬頭似的。
“給這位北海劍皇陳武曲跪下,磕三個響頭,算是道歉”韋香主命令道。
“爲爲什麼,挨一巴掌的是我,被砍掉耳朵的是我,爲什麼就連道歉的也是我”那“無情鐵手”不服道。
韋香主冷笑道:“你不但應該跟他道歉,還應該親手給他送去五十兩銀子,作爲謝禮。
謝謝他只是打了你一巴掌、削了你的一隻耳朵,而不是砍了你的頭若我是他,我要的就不是你的道歉了,而是你的命”
“等等”,張簫有些疑惑,問道:“爲啥只送我五十兩”
說實話,他如今這麼有錢,五十兩銀子對他來說,只是個小數目,都不夠塞牙縫的。
韋香主對張簫的態度已變得十分客氣,他拱手道:“因爲他的命只值五十兩現在,他的命就在閣下的手裏,閣下若是要,我現在就可以把他的頭砍下來,若是不屑,我明日便親自將五十兩銀子送到閣下的府上。”
張簫笑道:“現在我總算已明白了件事。”
韋香主聽得一愣:“何事”
張簫道:“我總算明白了,爲什麼有些人都快混到快五十歲了,還只能混個堂主,而有些人,年紀輕輕就已當上了香主。”
韋香主笑了,張簫也笑了。
現在,他們總算是可以愉快地談一談了。
飛鷹幫,聚義廳。
飛鷹幫的聚義廳,向來只有兩個用途,一是幫內高層商議要事,二是接待貴賓。
現在,韋香主在聚義廳接待張簫,顯然已把他當做了貴賓。
韋香主道:“閣下武功高強,是我們飛鷹幫一直以來渴求的人才,可若是想要加入飛鷹幫,光有一身高強武功還是不夠的。”
張簫問道:“還需要什麼”
韋香主道:“投名狀。”
“什麼投名狀”
“閣下武功高強,若是加入飛鷹幫,我可以擔保閣下做香主,香主的投名狀,是青龍會一個長老的項上人頭。”
張簫不解,疑惑道:“爲何是青龍會一個長老的項上人頭”
韋香主道:“因爲我飛鷹幫和青龍會勢不兩立,凡加入我飛鷹幫的人,必須和青龍會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