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錯的不是你沒有天分,錯的不是你不夠用心、努力,只不過僅僅是因爲你所處的時勢不對,須知時勢面前,個體如是風中螻蟻,微不足道。”天狗拍了拍司徒登仙的肩膀,說道。
“我不同意。”張簫突然道。
“哦你小子很不得了覺得自己可以跟時勢掰腕子”天狗冷笑地看着他。
“我覺得在時勢面前,有的個體連風中螻蟻都不如。”張簫道。
“喲,有點意思哈”,天狗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張簫是這個意思,它本以爲這臭小子要厚着臉皮胡吹大氣了,卻未料到說了這一番話。
“那你倒說說看,是怎麼個不如法兒”天狗饒有興趣地望着他。
“風中螻蟻,尚且自知,時勢中的個體,卻並不總是有自知之明。”張簫道。
衆人一路深入古墓,一路侃侃而談,倒是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當下的頗有些緊張的氣氛。
說不慌那都是假的,剛一進古墓,就遇上了“陰煞箭雨”那種陣仗,照此來看,接下來自是更爲兇險。
方纔那場“陰煞箭雨”,害得張簫和天狗只收了一小會兒“天蠶絲”便不敢再收了,好在一人一狗收的“天蠶絲”都足夠織出三五件外衣,收穫倒也不算小。
“等等,停下來”天狗突然道。
“我去,大黃,你別搞這麼嚇人啊,怎麼了啊”張簫問道,他的神識分明什麼都沒有感知到,而神識比他強的天狗卻做出這種反應,這立馬便令他聯想到了最壞的情況遇上了他的神識根本感知不出的危險。
“前方有極爲可怕的存在,修爲恐怕要在我們所有人之上”天狗說道。
“比我們所有人都高大黃,你沒感知錯吧,我們這邊可是有位天下第三啊,比他強的,這神州大陸恐怕只有四人。”張簫道。
“沒感知錯,本座的神識豈會弄虛作假”天狗道,說着,它突然發覺有什麼不對,問道:“比天下第三強的人有四個”
李紅雪解釋道:“因爲天下第一有三個。”
“呵呵”,天狗冷笑一聲,不以爲意,說道:“三人並列還敢妄稱天下第一不能獨斷萬古,豈配稱天下第一豈敢稱天下無一”
“哇,大黃你可真是張口就來啊,你當年巔峯的時候獨斷萬古了”張簫冷不丁地插話說道。
“沒有。”天狗如實說道。
“呃,沒有你還說人家等你啥時候獨斷萬古了再來對人家指指點點吧”張簫道。
“你這臭小子,本座評價人家配不配天下第一就非得自己先拿個天下第一的名頭
那本座評價一道菜還不好喫,是不是還得會做飯吶”天狗反駁道,狗臉上滿是得意,這是它最有信心的說辭。
“嗯,你確實有權利評價別人配不配天下第一。
但是,我同樣也有權利評價你做出的評價好不好。
現在,你評價他們不配天下第一,可以。
天狗:“”
李紅雪、司徒勝男、司徒登仙、司徒驚雲:“”
“汪”天狗一嘴朝張簫咬去,好在張簫反應也頗迅捷,忙躲開了。
“汪臭小子,竟然敢跟本座槓,瞧本座不把你咬死,免得日後被你活活氣死,汪”
天狗“汪汪汪”地追在張簫的屁股後頭,連連出嘴,張簫遛着它圍着李紅雪、司徒勝男他們打圈兒。
“誰啊,這麼缺德,吵吵鬧鬧的,沒看到我在盜墓啊真是沒一點教養,不懂禮節”
不知何時,古墓深處走出了一位年紀約莫三十歲上下的青衫男子,生得俊逸不凡,一頭白髮,手裏握了根竹棍。
“這位朋友,你能不能講點道理,你自己不是也在盜墓大家半斤八兩,你別烏鴉笑豬黑啊。”司徒勝男道。
“哇,說他歸說他,你別罵我跟大黃是豬啊。”張簫道。
“汪你纔是豬,本座怎麼可能會是豬本座是狗,汪”
天狗一嘴朝張簫咬去,張簫忙飛身而起,堪堪避過。
“勝男,住口怎麼跟長輩說話的”司徒登仙突然嚴厲地對司徒勝男訓斥道,令司徒勝男都是一懵。
“快,跟劍仙前輩道歉”司徒登仙道。
“什麼鬼
劍仙
長輩
就他”
司徒勝男頗不情願地上前,拱手道:“抱歉,劍仙前輩,晚輩得罪了您,還望前輩諒解。”
那被司徒登仙稱作“劍仙”的青衫男子側過頭,道:“不諒解。”
司徒勝男:“”
“呃”司徒登仙心下也是有些無奈,說道:“多年不見,溫兄還是這麼跳脫啊。”
“哎,沒意思,小仙仙兒你越活越像個老頭兒,還是年輕的時候好玩兒”,青衫男子沒怎麼理會司徒登仙,徑直來到了李紅雪面前,打招呼道:“哎呀,小丫頭,多年未見,你的武功沒怎麼長進啊”
李紅雪就像是吃了一桶蒼蠅一樣,一臉厭惡地轉過身去,根本不打算理他。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拜我溫酒爲師你只要拜了,爲師定教你上乘劍術,讓你直達人劍合一的劍人境界”青衫男子鍥而不捨,轉到李紅雪面前,說道。
“滾”李紅雪罵道。
“拜不拜撒外頭好多人排着隊求我收他們爲徒你知不知道”溫酒不依不饒。
“好啊,讓我拜也可以,但在這之前,你得先做成一件事情”李紅雪道。
“嗯什麼事情”溫酒的眸子頓時一亮,如晨曦之星。
一旁的張簫、司徒勝男、司徒驚雲他們都看愣了。
這天底下只有求着拜別人爲師的,哪有求着別人拜自己爲師的
“我什麼時候能打贏我爹了,我就什麼時候拜你爲師,否則,我跟着我爹學就可以了,又何必跟着你學。”李紅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