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承給她揉着腹部,將她整個人攬入了懷裏,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上響起:“睡吧。”
他這樣溫柔的舉動讓凝歡以爲這是一個夢,這是權少承嗎縈繞在鼻息的熟悉氣息讓凝歡確信,身邊這個人的確是權少承。
只是他這樣的溫柔,讓凝歡很不習慣,他對他每一個情婦都是這樣的吧
想着想着,凝歡也困了,漸漸,她跌入了沉沉的夢鄉之中
雖然不能去學校上課,但是凝歡儘可能讓自己每一天都過的相對而言充實一些。
以前,每個月她都會選幾天去孤兒院幫忙,這裏的孩子和她早就已經是非常熟悉了。
今天,她也打算去孤兒院幫忙,在去孤兒院之前,她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一箱子的糖果。
凝歡剛進入孤兒院,這些孩子們就爭先恐後的撲了上來,“凝歡姐姐,你又給我們帶糖果喫啦”
孩子們高興的圍着凝歡轉圈,凝歡將糖果放在一邊的石桌上,而後讓年齡大的幾個孩子分發給其他孩子們。
“凝歡,你來了啊。”孤兒院的院長在看到凝歡之後,立即朝着凝歡笑了起來。
“院長。”凝歡出聲喊她,“我今天是來幫忙的。”
“好,好。你真是個好孩子,好孩子”院長高興的點點頭,院長有點老年癡呆,記不清很多事情了,只是對以前的一些事情有些印象罷了。
“我記得你這個月已經來過孤兒院幫忙了,你這孩子怎麼又來了學習那麼忙還老是過來,真是謝謝你了,凝歡。”
其實她這個月並沒有來過孤兒院,只是院長因爲老年癡呆的緣故,已經記不清了。
凝歡朝着院長笑着,“不用客氣,孤兒院以前收養過我,如果沒有孤兒院,也許我現在已經餓死街頭了。”
她才三歲就被拋棄,她被拋棄的那一天下着大雪,她衣着單薄,如果不是院長救了她,她現在已經不可能站在這裏了。
凝歡朝着孤兒院內走去,她先是進入了二樓,孤兒院已經有些年頭了,地板都在咔咔作響。
凝歡從二樓的過道開始打掃,一絲不苟,十分專注着。
當她開始打掃那長長的樓梯,過往的記憶全部都涌了進來,樓梯很長但是臺階卻很矮,這是爲了孤兒院的孩子們上下樓梯方便才這樣設計的。
當初她和蕭越澤就在這樓梯上玩手頭剪刀布,誰贏了誰就向上走一個臺階
蕭越澤每次都讓她,每次贏的人都是她。
起初她年紀小並沒有發現,但是久而久之,她就發現每次贏的都是自己
那天,她和他一起坐在臺階上,她好奇的問他:“阿澤哥哥,你爲什麼每次都讓我贏呀”
“因爲你是我的寶貝啊,當然要讓着你。”
“寶貝就是金光燦燦、會發光的那種嗎”
“哪怕你不發光,在人羣裏我也能一眼就找到你。”
他曾經說,她就算不發光,在人羣裏,他也能一眼就找到她。
凝歡扯了扯脣角,想要笑,但是卻怎麼樣也笑不出,隨之而來的卻是淚,她的眼淚一滴滴的滴落在地板上,發出嗒嗒嗒的聲響
突然,從外面傳來的聲音吸引了凝歡的注意,孤兒院上了年頭,主屋的隔音效果一直都不好。
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她可以清楚的聽見外面傳來的聲音,這聲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您好,我是蕭越澤,請問院長在嗎”
蕭越澤
凝歡錯愕的睜大着美眸,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吧蕭越澤怎麼會來這裏
“小歡,是越澤,他來了,你趕快下來,和我一起去見見他吧。”
“我”凝歡小手緊緊握着,猶豫着要不要去見蕭越澤。
就在凝歡糾結不已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一陣聲音從外面院子裏傳來。
“越澤,原來這就是你以前住的孤兒院啊。”是女人的聲音,是他的未婚妻蕭晴嗎
“院長,我不去了,你不要說你見過我,我先到後院去。”
“啊小歡,你和越澤以前關係不是很好嗎”院長一頭霧水,看着凝歡急匆匆朝着後院走去,她也沒有再多問什麼,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凝歡爲了避開蕭越澤,她邁步進入了後院,後院依舊如同十幾年前,打掃的整潔乾淨,正直四月,梨花開的正旺。
凝歡擡眸望着面前的這棵梨樹,她眨了眨美眸,愣住了神。
耳邊彷彿響起了蕭越澤離開江臨市那天和她說的話。
“等到孤兒院梨花再開的時候,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孤兒院的梨樹花開了,他也確實來了,只是他卻不是隻身一人,身邊已有佳人在側。
凝歡站在梨樹下,望着潔白的梨花,嗅到了那淡淡的梨花香,回不去了,什麼都回不去了。
他已經有蕭晴了,而她也不是從前那個她了,她髒的配不上他了,他們之間早已不是一星半點的差距,這種雲泥之別,是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
凝歡蹲下身,花雨滿天飛揚,潔白的梨花花瓣落在她的頭上,也落在了她白皙的手掌心內。
她將這一片梨花花瓣夾在了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內。
阿澤,你現在很幸福吧,祝福你。
凝歡深吸一口氣,就在她剛收起筆記本的時候,她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隨後,溫潤的嗓音響起:“院長,我要進後院看看。”
他要到後院來
凝歡一驚,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她能想到的就是躲起來她拿着自己的包,快速躲到了一側的小庫房後面。
她偷偷探出一個小腦袋,看着修長筆挺的身影進入了後院之中,尾隨着他進來的是一個身穿着洋裝的妙齡女子,腳踩着五六釐米高的高跟鞋,氣質出衆。
“後院沒什麼好看的。”院長尷尬的笑了笑,偷偷四下張望着凝歡的蹤跡。
蕭越澤注視着那棵梨樹,而院長卻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四下望着,顯然是在尋找凝歡的蹤影,當她看到凝歡躲在庫房後面之後,她立即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