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阿澤”凝歡出聲喊着神智漸漸開始不清楚的蕭越澤,“阿澤,是我阿澤”

    鬨鬧的四周,凝歡的聲音幾乎被淹沒在了周遭的嘈雜聲中,但是蕭越澤彷彿聽見了一般,他朝着聲音的發源地望去,當凝歡的視線對上他眸子的那一刻,凝歡差點哭出聲

    她迅速拉高黃色的警戒線,而後快速朝着事發地點跑去,蘭博基尼已經撞得不成樣子了,周圍全部都是殘渣,這模樣簡直是觸目驚心。

    地上全部都是長長的血跡,血跡尚未完全乾涸,凝歡看着地上的蕭越澤,她完全不敢動他,小嘴努力一張一合念着他的名字。

    “阿澤,阿澤你醒醒,你不能睡,你不能睡”

    凝歡立即伸手輕拍着蕭越澤的臉頰,試圖叫醒他。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你不能睡,你不能睡”

    突然,凝歡身後響起了嚴厲的聲音:“你怎麼可以進事發地點趕快出去這裏不是你能進來的地方,外面拉着警戒線,你沒有看見嗎”

    警察的語氣很是嚴厲,怒視着凝歡,伸手要將凝歡給拉出去。

    凝歡不斷地反抗掙扎着,“他現在這樣會死的必須得不停的和他說話,讓他保持意識清醒”凝歡執拗的不肯離開,“有可能是硬腦膜下出血,必須得讓他保持清醒的意識,趕快讓救護車快一點,拖下去他會沒命的”

    警察被凝歡一連串的話語給怔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傷得很重,這一點有目共睹,但無論是什麼,都得等救護車到這裏來纔行,小姐,你現在馬上出去,這裏是事發現場,你進來容易破壞事故現場如果你還不出去,我們就會用擾亂事故現場、妨礙警察辦案的罪名逮捕你”警察說什麼都要帶凝歡出去,表情更是嚴肅的不像話。

    “就算你要逮捕我,讓我坐牢,我也要陪着他”漂亮的臉頰上帶着些許蒼白和擔憂,但是神情卻是那樣的堅定。

    現在的她更多的角色是一個醫生,現場沒有救援人員,她是學醫的,換做是誰,她都不可能隨便拋下病人就走

    蕭越澤艱難的動了動手指,觸碰到了凝歡的手,他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擠出來了兩個字,“別走。”

    “我不走,我不走”凝歡伸手推開警察,直接跪倒在了蕭越澤面前,她伸手握住蕭越澤的手,整個人都在顫抖,“我不走,你必須要保持清醒的意識,蕭越澤,你不能死,我不允許你死,你聽到沒有”

    警戒線外,權少承的臉色冷沉着,那種蝕骨的陰冷讓人畏怯、讓人害怕,甚至讓人敬畏三分。

    “少主,我去把凝歡小姐帶出來吧。”再這樣下去,權少承生氣起來非殺人不可

    “權少,您怎麼來了”警察顯然認得權少承,他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權少承的方向走去,“這位小姐說什麼也不肯出去”

    “既然她喜歡,那就讓她留在裏面。”權少承的語氣平靜,但是這種平靜卻是異常的,是讓人惶恐的。

    “是。”警察點點頭,也不便再說什麼,他們的視線紛紛落在了警戒線內的事故現場。

    現在的凝歡,什麼聲音也聽不見了,她伸手緊緊握着蕭越澤的手,試圖用這種方式傳遞給他力量。

    不僅僅是因爲他是她所愛,更是因爲她是學醫的,用這樣的方式給予他力量,告訴他他不是一個人

    “你聽見了嗎你一定要撐住,一定要撐住知道嗎”凝歡不斷地和蕭越澤說話,“你還記得孤兒院那棵梨樹嗎你說要帶我看世界上最美的梨花,你還沒實現你的諾言,蕭越澤,你一定要撐住,救護車很快就到了。”凝歡只能用這種方式給他幫助和希望。

    蕭越澤望着凝歡,朝着她露出極爲慘白無力的笑,他朝着凝歡動了動眼皮,示意自己沒有忘,他不能說話,但是視力卻漸漸模糊起來。

    救護車,救護車怎麼還沒到

    凝歡看着他的瞳孔有着漸漸收縮的情況出現,她更是害怕擔心起來。

    殊不知,警戒線外,有一個人俊顏冷沉,雙眸內迸發着炙熱的怒火,怒不可遏

    救護車趕到後,迅速將蕭越澤擡上擔架,凝歡沒有辦法繼續跟着了,看着救護車漸漸駛離

    當她轉身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站在警戒線外一臉肅殺的男人。

    權少承冷沉着俊顏,那雙眸子裏滿是陰鷙,他蹙眉,直接轉身離開。

    於森看着凝歡嘆了一口氣,隨後迅速跟上了權少承的步伐。

    凝歡咬緊下脣,這下糟糕,她剛纔滿腦子都是蕭越澤的安危,根本沒有顧及到其他的。

    權少承一定是生氣了

    凝歡迅速朝着警戒線外跑去,警察看到凝歡沒有了剛纔的嚴肅,反倒是一臉笑嘻嘻的表情,凝歡咬緊下脣,快速跟了上去。

    重新坐入邁巴赫內後,主幹道依舊沒恢復通行,於森也沒有上車,而是留在了車外。

    “權,權少承”凝歡的聲音在顫抖,毋庸置疑,她是害怕他的,她害怕他會對她所關心的人不利。

    忽然,一隻冰涼的手掌一把揪住了她的手,將她死死的壓在了後車座的座椅上,那雙利眸全然是陰鷙和冷冽,就這樣看着她,這種目光讓凝歡害怕。

    “你不惜進坐牢也要陪着蕭越澤”他低沉冷酷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這種冷冽讓她的身子微顫着。

    她咬緊下脣,不敢直視權少承,但是他卻緊捏着她的下顎,強迫她那一雙秋眸對上他可怕深邃的利眸。

    “給我說話”權少承近乎是用吼的,這種怒意讓凝歡咬緊下脣。

    “是。”她點頭,她沒有辦法否認,她剛纔是這樣和警察說的,可她想解釋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她也會執拗的留下,可是她又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因爲這乾脆絕對,讓權少承更是近乎暴怒

    “葉凝歡,你他媽還知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

    “我沒忘,我是你的情婦,我,我知道。”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更加意識到自己有多麼難堪、卑微,她咬住下脣,直到將下脣咬痛、咬出血,她也沒有鬆口。

    “呵,你還記得你的身份”權少承冷笑一聲,蝕骨森冷的笑讓凝歡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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