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歡一愣,轉身望着朝着她跑來的護士。
“你慢點跑,這裏地上還有有點滑的。”
葉凝歡的關心讓護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隨後,護士出聲道:“葉醫生,剛纔外科那邊主任打來電話,說讓你今天晚上8點跟着冷教授和外科那邊的醫生出去一次,好像是要進行上門換藥等一系列處理。”
“換藥頭部嗎”頭部換藥這種事情,應該是護士的職責範圍,和他們照道理沒什麼關係啊。
凝歡這下想不明白了。
護士點點頭,“是的。”
“請問要去哪裏病人是誰”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只是個傳話的。”
“我知道了,今天晚上八點在醫院集合嗎”
“在醫院正門口。”護士回答道。
“好,我記下了。”
護士笑了起來,“ok,那我先去忙了,病房那邊又有幾個新住院的病人了。”
“嗯,你快去吧,別再跑了,很容易摔。”凝歡叮囑着出聲。
“恩恩。”
如果是普通包紮,那這是外科的事情,和神經外科也沒關係啊,而且她只是個實習醫生,難道是要出去學習經驗嗎
凝歡換掉了手術服和鞋子,換上自己的衣服,而後朝着辦公室走去。
實習醫生都是處在一個辦公室的,一個辦公室大概有五六個實習醫生。
凝歡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聽到夏盞心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真不知道冷教授是怎麼想的,居然帶第一次見面的實習生就去了手術室,我們是新一批進來的實習生,前面還有好幾位前輩沒進過手術室呢,理應讓他們先進,這偏心也不能偏心成這樣吧”
“可別提了,我剛纔問了今天進手術室的幾個護士,本來最後縫合應該是李原中醫生的,可是居然給了葉凝歡。”
“縫合的結果怎麼樣有沒有出問題”
“據說縫合的非常漂亮,李醫生一直在誇葉凝歡,不就是個實習醫生嗎至於誇得這麼狠嗎”
夏盞心立即回答:“就是啊,我們怎麼可能不如她”
“沒錯,讓我們進手術室,縫合工作照樣會做得很漂亮的,她葉凝歡算個什麼啊”
凝歡聽到幾個實習醫生的談論,她一臉無奈,直接轉動了門把手進入了辦公室。
幾個實習醫生看到凝歡進來了,紛紛回到了各自的座位內,而後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凝歡啊,你下班之後有事情嗎我們一起吧。”夏盞心朝着凝歡笑眯眯地笑着。
凝歡看了她一眼,隨後理好自己的東西,出聲道:“我有些事情,先走了。”她轉身直接朝着辦公室外走去。
夏盞心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快速追了出去,“凝歡啊,你聽我解釋啊凝歡”
解釋凝歡真是覺得可笑了。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這就是她的朋友,因爲是好朋友,所以她願意去原諒她,可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這樣令人不齒的事情,凝歡現在根本就不想搭理夏盞心,她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公交車,而後朝着老巷的方向趕去。
辦公室內,原本還在竊竊私語、互相討論的實習醫生們,紛紛理好東西接二連三的離開。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坐在凝歡辦公桌對面的一個實習醫生,卻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冷錫南的辦公室走去
到達老巷出租屋門口後,凝歡看到了站在出租房門口等待的蕭越澤。
“阿澤。”
“你來了啊,趕快理東西吧,我送你去綠谷山莊。”
“嗯,好,你等我一下。”
“你今天晚上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出去喫飯。”
“我今天晚上要跟着外科主任出去實踐,八點就要在醫院正門集合了,所以不能和你一起喫飯。”
“那就下次再約吧。”蕭越澤一臉惋惜的表情。
凝歡點點頭,隨後迅速打開門進入了出租屋內。
她的東西很少,也不過就一個行李箱加一個行李袋的東西。
正在她整理東西的時候,蕭越澤進入了出租屋內,上次來出租屋的時候,他並沒有仔細看出租屋內的環境和擺設。
“你什麼時候多了這個陶泥手模很精緻。”他瞧見了放在書桌上的陶泥手模。
凝歡一怔,視線移到了桌上的那個陶泥手模上,她迅速伸手拿起陶泥手模,而後用最快的速度放在了箱子裏。
“我之前在路上看到的,我很喜歡,所以就買下來了。”凝歡沒有看蕭越澤,而是低頭將書籍裝入了行李袋裏。
“謝謝你,但我想要的只有這一個。”
“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固執,認定了就不會改變。”蕭越澤完全就是話中有話。
凝歡朝着蕭越澤笑了笑,掩飾住了自己的心虛和尷尬,她迅速將行李袋拉上,“我理好了,我們走吧,等到租期滿了,我和房東說一聲就好。”
蕭越澤伸手握住了凝歡的手腕,他斂下眸光,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對上了凝歡的眸子。
“告訴我,你是不是還和小時候一樣固執,認定了就不會改變”蕭越澤蹙着眉,握着她的手掌越收越緊,“是不是認定了我,就不會改變”
“阿澤,你要結婚了,說這些都沒有意義。”
“你確定是因爲我要結婚了,所以說這些纔沒有意義嗎難道不是因爲你的心開始動搖了”
蕭越澤的這一句話徹底敲在了凝歡的心上。
“阿嚏”凝歡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你感冒了”
“嗯。”凝歡點頭,“阿澤,你別再逼我了。”
“你心裏的那個人是我,歡兒,我希望那個地方永遠是我的,而不是其他人的。”蕭越澤朝着凝歡笑着,嘴角微微上揚,“我不逼你了,你只是一時之間被某些人矇蔽了而已,我相信你很快就會想清楚的。”
“”
“來,把東西給我,我幫你搬到外面車上。”
“嗯,謝謝。”凝歡將行李箱和行李袋遞給了蕭越澤。
蕭越澤拎着這兩樣東西朝着卡宴車所在的方向走去,望着蕭越澤的背影,凝歡越發的不敢確信自己了,時過境遷,過去了這麼多年,她真的不知道眼前的這個蕭越澤是不是她以前所認識的阿澤。
她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這一切真的是他刻意安排的,那她該怎麼辦凝歡不知道,她也不敢去想,她很希望不是他,但是她卻沒有辦法百分之百相信他了
“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麼趕快過來”蕭越澤笑着跑到凝歡面前,“手裏抱着的是什麼是那個陶泥手模嗎”
“是。”
“我幫你拿。”
“不用了,這個我自己拿就好。”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就是不放心把這個陶泥手模交給其他人,對於自己這樣的認知,凝歡也嚇了一跳,什麼時候蕭越澤變成了那個“其他人”
“瞧你,就像是個孩子,還把這個當成了心愛的寶物了捧在手裏,好像擔心它會壞似的。”蕭越澤伸手握住了凝歡的手,拉着她朝着卡宴的方向走去,“我不碰,你小心抱着就是了,等到了綠谷山莊,你可以把它擺在你牀頭,你不是喜歡這個陶泥手模嗎”
“嗯。”凝歡點點頭,耷拉着小腦袋應聲回答。
坐上了蕭越澤的車之後,凝歡一直低頭看着這陶泥手模,是才什麼時候開始,她和蕭越澤之間變得這樣沉默了。
“凝歡,你在車上等我一下。”
“嗯好。”凝歡點點頭,看着蕭越澤將車停在路邊,而後急匆匆下車的模樣。
她也不知道他下車要幹嘛,等到蕭越澤再次上車的時候,手裏多了一份芝士蛋撻。
“你以前最喜歡喫的。”蕭越澤將一盒蛋撻遞給了後座的凝歡,“以前給你買一盒蛋撻,需要省下兩個月的兼職錢,但是現在不需要了,現在只要你想喫,我可以把整個甜點屋都買下來送給你。”
凝歡接過這一盒蛋撻,打開盒子嚐了一口,可是無論她怎麼喫,都覺得沒有小時候的好喫。
“很好喫,謝謝你,阿澤。”
“你現在對我總是一口一個感謝,我不希望你對我說謝謝,歡兒,你能明白我的心嗎”
凝歡點點頭,她能明白的。
蕭越澤看到凝歡點頭,蕭越澤高興的朝着凝歡眨了一下眼,“我就知道你能明白,我們家歡兒一定能明白的。”
凝歡一路上都緘默不語,蕭越澤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試圖和她搭話。
“阿嚏”凝歡總覺得自己有點昏昏沉沉的,大概是因爲感冒了的緣故。
“是不是覺得不舒服頭暈嗎”
“嗯,有一點。”
“是不是我太吵了能和你這樣輕輕鬆鬆單獨相處的時間真的很少,大概是我們見面的第一次吧”
“嗯,是啊。”
“你好好休息,很快就到了。”
“好。”凝歡總覺得自己沒有什麼話要和他說,如果換做幾個月前,她應該會有無數的話想和他說,但是現在所有的話都像如鯁在喉一般。
她咬緊下脣,隨後將視線移到窗外,在短時間內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