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你想幹什麼格雷,這是我的孩子我不允許你對我的孩子亂來,你有什麼資格對我的孩子下手你這個畜生,我恨不得你去死,你去死啊”凝歡伸手緊緊護着腹部的位置,就這樣看着格雷,眼神裏全然都是恨意。
這一刻,她所有的僞裝全部卸下,她的眸光直勾勾的望着格雷,這樣狠心變態的男人,他的愛是扭曲的,他的一切都是扭曲的
他死一千萬次,以死謝罪都不夠償還他所欠下的人命
“對,我是畜生,可畜生活的好好的,而權少承卻死了葉凝歡,我對你的好,你既然不接受,那就別怪我了”
凝歡望着面前的格雷,總覺得他的眼神格外恐怖。
“來人,把她給我帶進去”格雷一聲令下,數十個保鏢將凝歡團團圍住。
格雷冷漠的轉身朝着公寓內走去,格萊特走到凝歡面前,隨後朝着凝歡點了點頭,“葉小姐,裏面請吧。”
凝歡咬緊下脣,手緊緊攥着自己的衣襬,眼神裏全然都是倔強,她一把推開面前的格萊特,試圖朝着門口的方向跑去
可是在她的手剛碰到鐵門,準備打開鐵門的那一刻,忽然一陣電流直擊了她的雙手,她的手被電的沒有了一點點知覺,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拼命的想要打開這扇鐵門。
格萊特看到凝歡的舉動,不免感到震驚,這鐵門通着電,雖然電流不會要了人的命,但換做尋常人而言,在接受到這樣的電流之後,便會覺得渾身難受,斷然不會去碰第二次了
可是她卻爲了打開鐵門,不惜一次又一次的去嘗試。
格萊特不由得有些佩服起凝歡來,但是格雷交代給他的事情,他必須要完成
“葉小姐,我不想傷害你,但既然您不肯進去,那我也就只能讓他們請你進去了。”話音落下後,格萊特動了動手指,隨後數十個保鏢上前,其中兩個保鏢直接押住了凝歡
凝歡死死抓着鐵門,說什麼也不肯鬆手哪怕電流讓她難受的想吐,她也不肯鬆手也不能鬆手,因爲身後就是地獄,會害了她孩子的人間地獄
風不斷地呼嘯着,吹散着她漂亮的髮絲此時此刻,她是顯得那樣勢單力薄,但卻使出渾身的力氣再和他們幾個大男人做抗衡。
明知不是對手,也不輕易投降
格萊特這樣的人在看到這樣的情況也覺得那樣於心不忍,但格萊特很清楚格雷的心有多狠,對於這樣的情況,格萊特也是愛莫能助。
但他是打心眼裏佩服凝歡的勇氣。
“動手”
“是”幾個保鏢在接到格萊特命令的那一瞬間,這些保鏢立即伸手狠狠的拉着凝歡。
凝歡拼命的拽着鐵門,直到手掌心內全然都是被電紅的印記,她痛的緊咬牙關,也不肯放手
“第一次見到這麼倔的女人”格萊特搖搖頭,朝着一側的兩個保鏢使了眼色,這兩個保鏢迅速上前掰開了凝歡緊握着鐵門的手
隨後,凝歡被強制性的拉着凝歡朝着公寓內走去
不出半個小時,空蕩蕩的房間裏擺明了引產用的器械,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也早已準備就緒。
“把她摁在手術檯上”格雷的每一次下令,對於凝歡而言距離死神彷彿也就更近了一步。
“不不要,不要”凝歡驚叫出聲,臉頰上全然都是恐懼的表情,她很害怕,她是真的非常害怕
格雷的眼神是那樣冷,冷的就像是寒冬臘月裏的冰,沒有一點點溫度,更沒有被融化的可能性
“格雷,你要是敢傷害我的孩子,我會恨你一輩子的,是一輩子,你聽到了沒有”
“就算我不對你額孩子下手,你也已經註定要恨我格雷一輩子了呵呵,我無所謂,我不在乎了,無論你恨不恨我,我都要強制你在我身邊我喜歡你,這就夠了。”
“格雷,你應該拿個鏡子照照,你現在的模樣簡直就像是一個畜生不如的變態你的人格、你的感情全部都是扭曲的,你不是人”凝歡一步步後退着,臉色蒼白,那雙眼神裏全然都是如同空洞的死寂
“是嗎”格雷笑了,他一步步朝着凝歡靠近,眼神可怖,“你覺得我會留權少承的孩子在身邊麼你是我的,我不允許你給別的男人生孩子,聽明白了嗎”
“我不是你的,我從來就不是你”
格雷一個眼色,保鏢就心領神會,動作迅猛無比,直接一把抓住了凝歡,將凝歡死死的摁在了手術臺上
凝歡一次次想要起身,可一次次被這些保鏢摁倒,她的後腦勺一次次撞擊着手術檯的檯面疼痛感讓她頭暈眼花,渾身無力
“只要剔除了你肚子裏的這塊肉,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權少承這個人會跟隨時間一點點變成記憶,在你的記憶裏會越來越模糊,畢竟他已經是個死人不是嗎”
格雷的手移動到她腹部的位置,在她尚且還平坦的小腹上打着圈,“很快,這裏就會變成一灘血水。”
“格雷,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格雷忽然大笑了起來,“不得好死的人不是我,是權少承。”
聽到格雷的這一句話,凝歡的心宛如針扎,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頓時又出現了好幾個窟窿眼。
她多想就這麼死去,去那個有他的地方
凝歡咬緊下脣,眼眶通紅着,她不停的想要掙脫這些保鏢對她的鉗制,她的手腕被握的通紅,任憑她怎麼用力,她都被按得死死的。
手術燈溫和的燈光一下子變得刺眼無比凝歡甚至什麼都看不見了,當麻醉針劑打進她體內的那一剎那
她知道,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完了
萬念俱灰的感覺,也不過如此吧
格雷,這個害死她所有至親至愛人的劊子手,她多麼想殺了他,她多麼想把他他碎屍萬段,她要他死可是他卻活的好好的,依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蒼天,求你睜開眼睛看看吧
求求你了
凝歡嚐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原來她早就因爲恨意將下脣徹底咬破了,她的拳頭緊緊攥着,修剪漂亮的指甲開始嵌入她的肉裏,原本就通紅的手掌心內全是斑駁的痕跡和傷口疼痛感已經沒有辦法維持她清醒的意識了。
麻藥的威力實在是太強大了
當靜脈注射之後,凝歡的意識就開始模糊起來
她只看到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戴着口罩,看着格雷那一張冷漠宛如死神一樣的面孔,這對於凝歡而言就是噩夢,是最可怕的噩夢
漸漸,她的意識開始不清楚了,麻藥開始發揮了作用,只是短短三十秒的時間,她的眸子一點點合上,眼尾處落下了晶瑩滾燙的淚珠
“轟隆”窗外,雷聲轟鳴,室內,卻是死一般的沉寂,唯獨能聽見的就是機器的作響聲,和醫生的操作聲
對不起,寶寶
對不起
對不起
凝歡知道,一切都完了,孩子註定要離她而去了。
“轟隆”雷聲轟鳴,雨開始傾注而下
冷翡,西荒地區內。
權少承正在進行輸液治療,他的傷勢嚴重,每天都要輸液防止傷口發炎潰爛。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隨後,臥室的門被倏地推開。
“承,出事了。”暗殺快步走到權少承面前,但卻遲遲難以開口,“我得到了凝歡最新的消息。”
“說。”在提到“凝歡”的時候,權少承的眸子倏地眯起,神情也明顯變得緊張起來。
她是唯一一個能讓權少承如此緊張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格雷抽調走了幾個冷翡市著名的婦科醫生,我抓了其中一個醫生盤問,說是給一個女人做無痛人流手術,格雷身邊懷孕的女人只有凝歡了。”暗殺說到這裏,神情也不免痛哭起來。
“手術成功了麼”
“是的,手術非常成功。”
“嗯。”權少承應聲,並沒有多大的表情起伏。
暗殺一臉不解的表情,問道:“你不心疼”
“心疼。”
冰涼的機器絞碎了他們的孩子,無痛人流對身體的傷害程度更是極大的。他怎麼可能不心疼
“那你爲什麼還能這麼平靜你上回可是想衝出去把凝歡帶走啊這回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因爲格雷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你本來就不打算留下這個孩子”暗殺這下算是明白了。
“嗯。”他喉頭微動,冷靜應聲。
一切會傷害她的人、事、物,他都不惜摧毀,在孩子和她之間做抉擇,他根本不會考慮,因爲他的選擇必然是她
哪怕沒有孩子,只要她身體健康,一切就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