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承在看到凝歡的時候,那張極爲平靜的俊顏上表情都微微有了變化,不過很快,他又重新恢復了平靜,視線落在你凝歡的身上。
“傻了見到我不認識了”
凝歡搖頭,迅速朝着權少承奔了過去,“你你”
凝歡看到坐在輪椅上的他,錯愕的瞪圓了眸子。
“腿廢了。”權少承的話說的是那樣的輕描淡寫。
正是因爲這樣的輕描淡寫,才讓凝歡更加心疼起來。
她的眼眶剎那間就紅了
“什麼”
突然得到這樣的消息,凝歡可以說是難以接受的。
“嫌棄我了”
凝歡搖頭,用力的搖頭,不停地搖頭,眼淚隨着她的舉動啪嗒啪嗒的快速落下
她怎麼可能嫌棄他她怎麼會嫌棄他呢
凝歡低着頭,斂下美眸,長髮垂散而下,遮擋住了她白皙絕美的容顏。
權少承擡手想要擦掉她的眼淚,卻發現坐在輪椅上根本很難觸碰到她白皙的臉頰。
他嘴角一揚,笑的是那樣淡然。
只有面對她,他纔會有笑容。
凝歡一愣,迅速蹲下身,而後立即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讓他寬大的手掌觸碰在她白皙的臉頰上
“怎麼會這樣”她的聲音帶着濃重的哭腔,聲音一直在抖,不停的在抖。
“心疼我了”看到她的眼淚,他恨不得起身將她擁入懷中,恨不得狠狠吻去她的淚水,狠狠吻住她的脣,將她按在地上一陣蹂躪。
可是,爲了大局,他卻不得不忍耐
該死
權少承心裏別提有多惱火了,看到凝歡的眼淚,他險些失控
凝歡點頭,用力的點頭。
她心疼,她怎麼可能會不心疼她的心好痛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軋過,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刺着
“想我了麼”
凝歡又點頭,她實在是連聲音都發布出來了,只能一個勁的點頭。
他輕笑,旁若無人似的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顎,隨後讓她擡起頭來。
看到她溼潤臉頰的剎那間,他的眉峯倏地擰緊,那張俊顏頓時就被陰霾籠罩。
他低頭,二話不說就直接吻住了她的脣
突如其來的一個吻,讓凝歡有些蒙圈了,她小手緊緊抓着他的衣服,雙肩和小手都在不停的顫抖。
“權少承”凝歡的聲音抖得很厲害。
他吻去了她的淚水,寵溺無比的看着她,“只是一雙腿,不值得你流這麼多眼淚。”
凝歡搖頭,“值得,值得,全世界只有你值得我哭,只有你”
“當真”
凝歡點頭,伸手胡亂抹去再次滑落的淚水,那模樣別提有多認真了。
權少承輕笑,望着她的俊眸不再是陰冷,而是充斥着笑意。
“別再哭了,我會心疼。”他毫不掩飾對她的寵溺之色,那種溢於言表的寵溺,讓在場的人無一不感到錯愕。
站在一側靜靜望着這一切的江盛昌也是沉默了,他不發一言,就這樣望着親生兒子的一舉一動。
隨後,江盛昌的眼眶有些微紅,他像是想到了過往的種種
江盛昌別過身,調整好情緒後,再次出聲道:“這個禮物還算滿意吧”
“禮物”
“怎麼你不滿意嗎”江盛昌轉過身來,望着坐在輪椅上氣勢逼人的權少承。
權少承不屑的揚了揚脣,剛纔的所有情緒一瞬間全部收了起來,被冷漠和可怖所代替。
“江老爺曲解了這個詞的意思。”厲項臣伸手握住了凝歡的手,另一隻手轉動着輪椅,和江盛昌完全面對面。
“我曲解了禮物的意思”
“她本來就是我的,江老爺把我的人送給我,不覺得可笑麼”
“哈哈哈哈”江盛昌忽然大聲笑了起來,“有意思,權少不虧是權少。”換作旁人,怕是早就感激涕零了,只有權少承敢質問他,他是第一個敢這樣質問他的人
“權少承,你說話最好客氣點,誰允許你對父親大人這麼說話的”江佐當然要在江盛昌面前裝盡好兒子的模樣,他準備拿槍指着權少承,卻發現原本口袋內的槍支不見了蹤影。
“你是在找這個”話音落下的剎那間,權少承直接拿出手槍對準了在口袋內尋找槍支的江佐。
江佐愣住了神,這把槍,他再眼熟不過了
“你是什麼時候拿走我的槍的”
權少承冷笑,“警惕性這麼低”
“是你剛纔推着輪椅從我身邊路過的時候”江佐一瞬間恍然大悟。
權少承冷笑一聲,看着江佐錯愕的表情,更是覺得他可笑起來。
就這點本事,還妄想和他鬥麼
江盛昌頻頻點頭,顯然是對權少承讚許不已。
權少承冷沉着俊顏,驀地一笑,“現在才反應過來,未免太遲了。”
他動作極快,只聽見機械的聲響,隨後是哐當聲,子彈一顆接着一顆掉落在了地上
他直接將手槍丟給了江佐,“下次記得要提高警惕。”
權少承的不屑和狂妄,重重的打擊了江佐的自尊心,江佐的臉色瞬間就掛不住了。
“啪啪啪”江盛昌完全沒有生氣,反倒是給權少承鼓起掌來。
“厲害。”
權少承輕笑,“還有別的事麼”
江盛昌笑了起來,隨後望着權少承搖了搖頭。
權少承見江佐搖頭,隨後直接帶着凝歡離開了書房。
“我來推。”走出書房後,凝歡迅速深受推動着輪椅,“你的腿還疼不疼”
權少承搖頭。
“幕後黑手是江佐對嗎是那場爆炸”
權少承點頭。
“混蛋”
“以後你老公就殘廢了,要不要考慮改嫁”權少承逗她。
凝歡搖頭,小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快,“除了你,我纔不要嫁給別人。”
權少承加深了嘴角的笑意,隨後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在脣邊吻了吻。
“以後就得你照顧我了。”
“不就是沒有一雙腿嗎我可以當你的腿啊。”凝歡的聲音有些抽泣,但神情卻是無比堅定。
看着這樣的凝歡,權少承有些歉疚,她的眼淚,是證明他雙腿殘廢的最好證據。
現在還不能夠確定江盛昌和江佐是不是相信他已經殘廢,爲了讓他們深信不疑,權少承不得不這麼做。
所以,他腿沒事的事情,暫時還不能告訴她,只能讓他寶貝多流一點眼淚了。
“你要喫什麼就和我說,要喝什麼也和我說,要拿什麼都和我說,反正你有什麼事情和我說就對了,我一定都給你辦妥。”
“寶貝,如果我要你,你能辦妥麼”
“”凝歡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蛋上瞬間紅了起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沒正經”
“我現在是階下囚了,你確定你要照顧一個階下囚麼”
“我們一定可以離開這裏的,以前都是你保護我,現在換我保護你,我會想辦法的。”
權少承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起伏變化,依然是那樣冷靜沉穩。
他怎麼可能讓她來保護他他權少承怎麼可能是被女人保護的窩囊廢
“你只需要安心留在我身邊就夠了,走吧,回房。”
“怎麼走我路癡”凝歡囧,完全不因爲身處在伯卡家族而感到害怕,有他在,彷彿就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安心感。
不知怎的,凝歡總是不相信他雙腿真的殘疾,即便是看到他坐在輪椅上,即便是看到他連站起來的可能都沒有,她依然難以置信這一切。
可是,凝歡又不停的告訴自己,他是真的殘疾了
想到這兒,凝歡的眼眶又紅了。
凝歡很少會這麼恨一個人,但是她卻因爲權少承完完全全恨透了江佐
在權少承的指路之下,凝歡推着輪椅到達了他所住的臥室。
這臥室大到出奇、豪華到出奇,完全就不像是“階下囚”應該住的地方啊
“確定沒錯嗎”凝歡困惑的詢問着他。
“你老公不是路癡。”
“你笑話我”凝歡蹲下身,氣呼呼的望着他。
權少承輕笑,低頭快速的吻了吻她的脣,“寵你還來不及,怎麼捨得笑話你”
“咳咳咳”一旁的咳嗽聲忽然打斷了這一切,暗殺一臉無奈的看着他們兩人,“能不能把我放在眼裏一點我好歹是個大活人啊。”
“你”凝歡站起身,一開始非常警戒的看着他,隨後忽然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有些眼熟。
“不認得我了看來這塑形化妝術真是有着奇效啊”
“暗殺”凝歡看着他的輪廓和模樣,再根據他的聲音,猜測着問道。
“小美眉,看來你還是認得出我的嘛”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凝歡一臉不解,不是說現在權少承是階下囚嗎那爲什麼暗殺會出現在這裏
凝歡看了看暗殺,又轉頭看了看身側的權少承。
權少承倏地一笑,“你真以爲你老公會成爲階下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