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查看着他的傷口,上藥、包紮,她的動作很快,處理好傷口之後,又是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你又給我綁蝴蝶結寶貝,你皮又癢了”
凝歡偷笑了一下,而後望着權少承,用力的搖搖頭。
“沒有啊,我只是順手綁了一個蝴蝶結,是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而且你看這個蝴蝶結多好看呀栩栩如生的”凝歡一邊收拾着棉籤和紗布,一邊將所有的瓶瓶罐罐放入了醫藥箱內。
權少承看着她得意的樣子,轉動着輪椅到達凝歡身邊,而後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那雙利眸就這樣定格在她的笑顏之上,“順手綁的”
“嗯。”凝歡點頭。
權少承蹙眉,直接用力拽過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拽入懷裏
“我也只是順手拽了你、不小心吻了你。”
“”凝歡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又給自己挖了個坑跳。
室內一片美好,很是溫馨,但卻有一個地方顯得難以平靜。
城堡的書房像是被烏龍籠罩着。
江佐進入書房已經足足二十分鐘了,江盛昌只是看着他,一個字也沒有說過。
“父親大人。”江佐畏懼着江盛昌的權勢,這二十分鐘,對於江佐而言無疑就是煎熬。
“你有話要說”
江佐搖頭,“父親大人找我有什麼事”
“呵呵。”江盛昌冷冷的笑了起來,“你真的沒有話要和我說嗎”
“沒有。”江佐搖頭。
“很好,江佐,你現在居然敢瞞着我了倉庫被燒,貨物被劫,這兩件事情,你居然敢瞞着我”江盛昌狠狠的拍了桌子,而後直接拿起一側的咖啡杯重重的朝着江佐丟去。
江佐不敢躲,咖啡杯就這樣砸在了江佐的額角上,頓時砸出了一個口子。
江佐怎麼樣也沒想到這件事情會這麼快就捅到了江盛昌那裏。
“你現在是翅膀硬了,有了隻手遮天的能力了你還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裏嗎”江盛昌怒瞪着江佐。
江佐彎腰,朝着江盛昌低着頭。
“請父親大人息怒,這次的事情,的確是我的疏忽,但我會處理好的。”
江盛昌怒斥,“處理你要怎麼處理讓伯卡家族發生了這麼大的損失,要是被那些長老知道了,他們會放過你嗎”
就算那羣老狐狸再支持江佐,一旦江佐讓他們蒙受損失,他們隨時都會翻臉不認人
“這件事是在我手上造成的,我會處理,請父親大人放心。”
江盛昌望着江佐,出聲道:“呵呵,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處理貨物被劫,你能追回來”
“不能。”江佐搖頭。
這批貨就像是石沉大海,被賣到了杜蘭特的東西,而且是分散賣出,找回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要怎麼處理”江盛昌怒瞪着江佐,“你現在真是讓我越來越失望了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還能辦成什麼”
“父親大人,如果這次不是有人在背後算計我”江佐一想到權少承,眼神裏全然都是恨意。
被江盛昌責備是因爲權少承,更可恨的是,權少承還是江盛昌的親生兒子
想到這兒,江佐的怒火更是不打一處來
“少給我找理由,貨物被劫,就是你的能力不夠如果你有足夠的能力,如果你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這批貨就算是長腿了,也跑不掉就算貨物被劫你有千萬個理由,那我問你,倉庫被燒,你又從何解釋”
江佐頓時啞口無言,望着面前的江盛昌,他低下頭,出聲說道:“父親大人,對不起,但交付給合作方的貨,我已經都準備好了,並且已經交給了對方。”
“花了重金籌備的貨吧。”江盛昌言語肯定的出聲。
“是。”
“接下來是紡織品的鼎盛時期,倉庫不夠,我看你要把那些貨往哪兒放江佐,你給我跪到正廳去跪上個三天三夜,三天不到,不許起來”
“是。”江佐拳頭緊攥着,轉身離開了書房,朝着正廳邁步走去。
進入正廳後,江佐直接“砰”的一聲跪在了繡着金絲的地毯之上
看到這一幕的路易莎臉色都變了。
“佐”路易莎看着跪下的江佐,迅速邁步跑上前。
“下去”
“佐,你”
“我讓你下去”
“是。”路易莎咬緊下脣,只能退下。
江盛昌看着江佐跪在正廳內,而後出聲道:“我會派人抽走你目前手裏所有的權利,對我的處罰決定,你有意見嗎”
隨後,江盛昌吩咐着站在一側的管家,“下去辦吧,還有,讓權少承和葉凝歡到餐廳用餐。”
“是,老爺。”
原本就怒不可遏、隱忍不發的江佐,在聽到江盛昌的這個命令之後,更是怒火中燒
頓時,心生殺意
江佐被罰跪的事情,城堡上下全都已經知曉,只是所有人都不敢提也不敢看罷了。
江佐就那樣跪在正廳內,對着正廳中的那一匹狼,那正是伯卡家族的家族圖騰
一直到了晚餐時間。
江盛昌笑臉盈盈的望着權少承和凝歡,而後出聲說道:“來了啊,坐下喫飯吧。”
這氣氛怎麼感覺像是一家人
凝歡覺得有着說不出來的感受,她也沒多想,隨後入座。
江盛昌立即說道:“看看這中餐合不合胃口,看看新請來的中餐師做的中餐味道怎麼樣。”
凝歡一愣,隨後望着江盛昌點了點頭。
權少承全程都是冷漠臉,江盛昌的殷勤讓他的眉峯越蹙越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聽說江老爺讓江佐罰跪”
“是。”江盛昌應聲,“他做錯了事,自然是要受到懲罰的。”
權少承面不改色,平靜的點了點頭,餘光落在了正廳內那一抹孤寂的身影之上
江佐,這不過只是個開始。
這頓晚餐,喫的還算順利,江盛昌從頭到尾都露出了慈愛的笑。
堂堂神祕家族、伯卡家族的掌權者,居然會露出這樣和藹的笑,真是讓凝歡覺得不可思議。
晚餐過後,凝歡一邊吸着果凍,一邊站在陽臺上吹着晚風。
權少承望着她的背影,眉峯擰緊,道:“進來,不許站在陽臺上吹風。”
凝歡轉頭,望着坐在輪椅上的權少承。
“你打完電話啦”
“嗯。”
凝歡猛地打了一個呵欠。
“在想什麼”權少承寵溺着出聲,伸手揉了揉她的秀髮。
“我在想今天的江盛昌啊伯卡家族蒙受了這樣的損失,江盛昌應該是很生氣的,可是今天的他一直都是笑着的,我想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留着腦容量想我。”
“你就在我面前,纔不要想你呢”凝歡立即出聲說道,“不過你說得對,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浪費腦細胞,我還是留着腦容量想御沉吧。”
權少承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隨後出聲道:“我明天要和江盛昌談合作事宜,你乖乖在這裏待着想兒子,哪裏也不許去。”
“知道啦。”凝歡應聲。
突然想起她答應路易莎明天下午再東花園見面的,好在從這裏側樓梯下去,就是東花園,只需要一會會兒的時間,不被他發現不就好了嗎
翌日下午。
凝歡按照和路易莎約定的時間到達東花園內。
東花園和他們所住的臥室很相近,陽臺下面就是東花園。
有幾個園丁正在東花園內清理草坪。
約莫過了三五分鐘後,凝歡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她轉身,這才發現路易莎正哭哭啼啼的,眼睛紅腫不堪,腫起的眼睛就像是兩個核桃一般。
那頭金髮也很是凌亂,那雙碧眼除了紅腫之外,更是充滿了紅血絲。
顯然,路易莎哭了很久,而且肯定是徹夜未眠。
“你”凝歡大概能夠猜到路易莎是因爲江佐的原因,所以纔會哭的厲害。
路易莎在看到凝歡之後,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凝歡面前。
凝歡看到突然下跪的路易莎,一瞬間就有些懵了。
“路易莎,你這是幹什麼”
“權太太,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路易莎哭泣着出聲,聲音帶着濃濃哭音。
“求我”凝歡不解,“你求我什麼我根本幫不了你啊我現在在這裏,等同於被囚禁的階下囚”
“不,不是的。”路易莎迅速搖頭,“你不是階下囚,你和權少都不是,你們可以說是很重要的人物,是比座上賓客還要重要的人物”
“路易莎”
“我求求你了,權太太,只要你和權少說,讓權少和老爺去求求情,殿下就不用繼續跪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天了,再這樣跪下去,殿下的腿會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