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成白內障,我不負責。”權少承一向毒舌,但他的言語之中卻帶着濃濃關心的意味。
江盛昌感動不已,眨了好幾下眼睛。
凝歡迅速給江盛昌進行檢查,確定江盛昌的生命體徵、傷口恢復情況,一切都非常良好之後,凝歡可是鬆了一大口氣。
“少奶奶,怎麼樣了我們老爺沒事了吧”江浦焦急的詢問着。
凝歡點頭,“嗯,沒事了,清醒過來就已經脫離危險期了,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傷口復原的情況還不錯。”
江盛昌忽然笑了笑,拿下氧氣面罩,開始自主呼吸之後,他朝着凝歡笑了笑,聲音依然非常微弱,很明顯中氣不足。
“有個學醫的兒媳婦,我很榮幸啊”
“姐夫,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阿爾特望着江盛昌,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越活越年輕,現在就像是個老頑童。”
“阿爾特,你也來了啊”
“江佐已經被控制住了,伯卡家族也都保住了,那些長老們雖然傾向江佐,但在看到家族圖騰之後,也不得不對權少俯首稱臣。”
“江佐他現在在哪裏”
“地下室。”權少承淡淡說出這三個字。
“別,別殺他。”
“嗯。”權少承暫時也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凝歡看着江盛昌很是關心江佐的樣子,她知道江盛昌是真的把江佐當成兒子看待的。
只是江佐的所作所爲對不起江盛昌這個養父。
“兒媳婦,我什麼時候可以下牀走走”
“現在就可以,但還是要多注意休息。”
“好。”江盛昌點點頭,“我想去見見江佐,兒媳婦你陪我去吧”
“嗯”凝歡點頭答應。
江浦和幾個傭人迅速將江盛昌扶了起來,扶着江盛昌走了幾步,剛剛醒來的江盛昌,雙腿還是發軟,步履蹣跚,根本走不了幾步。
權少承吩咐着一側的傭人,“準備輪椅。”
“是,殿下。”傭人應聲後,迅速將輪椅推入臥室。
江盛昌見狀,迅速擺擺手,“我還是能走的,不是殘廢了。”
“你現在這樣能走”權少承看着江盛昌走兩步都需要攙扶,十分不穩當,好像下一秒就會摔倒似的。
“能,能慢慢走幾步。”江盛昌也是個倔的。
“坐輪椅去見江佐,不然你別想見到他。”權少承下了死命令。
江盛昌只能坐入輪椅內,“真是天理不公啊,老子居然要怕兒子”
凝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着坐在輪椅內的江盛昌,而後動手去推輪椅。
權少承伸手握住了凝歡纖細的手臂,“你必須距離江佐十米遠。”
“好啦,我知道了。”凝歡朝着權少承俏皮的眨了眨眸子,隨後小心翼翼的推着輪椅朝着臥室外走去
江浦跟在凝歡的身後,“老爺,喝點水。”
江盛昌接過杯子,喝了幾口水後,笑的別提有多和藹了。
當走到臥室外後,凝歡好奇的出聲問道:“公公爲什麼不讓承陪你一起去”
江盛昌笑了笑,“不讓我兒子陪我去,當然是有原因的,他要是和小佐碰面,絕對是天雷勾地火,小佐不怕死,但這樣屈辱的被關押,對於他而言纔是生不如死。”
凝歡點點頭,覺得江盛昌說的有道理。
她推着江盛昌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地下室外十幾個保鏢陸續看守着,就連門也都是加固着的。
“老爺,少奶奶。”幾個保鏢見到江盛昌和凝歡,迅速打招呼出聲說道。
“把門打開吧。”
“是,少奶奶。”
保鏢立即將門鎖一道一道的打開。
凝歡推着江盛昌進入地下室內,地下室內還算乾燥,畢竟翡約四季如春。
地下室內十分安靜,江佐雙手雙腳都被拷着手銬和腳鐐,還被五花大綁的綁在了座椅之中。
川海和路易莎也是如此。
“小佐”江盛昌出聲喊着江佐。
江佐一愣,擡頭望着出現在眼前的江盛昌,“你醒了”江佐說這話的時候,模樣很是冷漠。
“是啊,沒有遂了你的願。我沒死,而且還醒了,我還能坐在輪椅上來看看你。”
“看看我怎麼落魄的嗎”江佐笑了笑,氣勢不減,但卻有了尋死的念頭。
江盛昌搖搖頭,“我是來看看我教了二十幾年的兒子,如今成了什麼樣我心寒啊,只是他卻沒有幡然悔悟之心。”
“我讓你罰跪在正廳是爲了堵住那些長老的嘴,小佐,這些年來,我是真的把你當成兒子看待,只是你的野心太大了你想殺我的心,不是一兩天了,你讓川海對我下手,是早有打算的。”
“是啊,我的確是想讓你死,打從五年前,我就有了這個規劃”
“五年前”江盛昌笑了笑,“我還記得第一次把你從廢墟里抱出來的時候,你還是襁褓中的嬰兒,現在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把你當成親生兒子看待,我不讓你接受伯卡家族,是因爲你戾氣太重、太過自傲”
江佐不發一言,低垂着頭。
“我會讓承放了你的,起碼我把你當成親生兒子看待,兒子就算要殺老子,我也沒有辦法對你下手,畢竟虎毒不食子。”江盛昌話音落下後,轉頭望着站在一側的凝歡,“兒媳婦,走吧。”
凝歡點點頭,隨後伸手去推輪椅,她看着江佐,也看出了江佐想要尋死的心。
她淡淡的說了一句,“生命很寶貴,我多麼希望我哥活過來,可是他卻再也醒不過來。”
江佐擡眸望着凝歡,隨後朝着她笑了。
凝歡問自己,恨他嗎恨江佐嗎她不知道,但是恨一個人真的好累。
如果可以,她不想去恨任何一個人。
凝歡推着江盛昌離開地下室後,地下室的門再次層層被鎖上。
剛走出地下室,就有一個約莫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撲了上來,撲通一下跪在了江盛昌的面前。
“路德”江盛昌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男人,出聲道,“你是爲了路易莎來的吧”
“是。”路德身爲伯卡家族的長老之一,是最沒權沒勢沒能力的那一個,美其名曰是伯卡家族的長老,但實則就是伯卡家族的蛀蟲。
“放了路易莎吧她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爲了江佐啊她是無辜的她是我的女兒,我這個做父親的,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她這個女兒我願意放棄長老之位,做一個平凡的普通人,只求你能放過路易莎。”
路易莎跟着江佐這麼多年,路德說過路易莎多次,但都無濟於事。
他們都很清楚路易莎是鬼迷了心竅,非江佐不嫁更是爲了江佐,不惜以傭人的身份留在城堡。
“起來吧,我回頭會讓人放了路易莎的,到時候你就帶路易莎離開吧。”
“謝謝,謝謝”路德一臉感謝。
江盛昌擺擺手,再次對凝說道:“兒媳婦,走吧。”
“嗯。”凝歡應聲,推着江盛昌朝着樓上走去
入夜後,路易莎被放出,路德將倔強的路易莎帶走,路易莎說什麼也不肯離開江佐,但這一次路德沒有再順從路易莎,讓人將路易莎五花大綁的帶走。
川海被移交到了翡約市的警察局,故意殺人罪,證據確鑿,川海也沒有任何要抵賴的意思,一人全部攬下了所有罪責,被判了死緩,這一生估計要坐穿牢底了。
至於江佐則是被連夜送出了翡約市。
不殺他,已經是開恩了。
三天過去了,江盛昌的身體開始漸漸好轉了起來,凝歡每天都會去給江盛昌做檢查。
江盛昌看到凝歡就笑,每次都要誇讚自己兒媳婦三兩句。
今天也不例外
“我兒媳婦又來給我做檢查了,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不僅僅是兒媳婦動的手術,現在兒媳婦還給我做檢查,盡職盡責,可比我那血濃於水的兒子強多了。”
江盛昌話音落下之後,就樂呵呵的朝着凝歡笑着。
可江盛昌沒想到,權少承出現在了臥室門口,正蹙眉望着他。
“看來你現在身體恢復的不錯,想來也能接手伯卡集團了。”
“咳咳”江盛昌立即開始裝虛弱,“哎喲,兒媳婦,我腦殼疼,腦仁也跟着疼,腦神經也疼得厲害,唉,我兒子還急於脫手伯卡集團,這要怎麼辦啊”
凝歡低着頭笑了起來,擡頭的時候迅速收起了笑容,“那我今天給公公開幾副藥,中藥喝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中,中藥就是那個苦死人不償命的藥”
“是啊,就是昨天公公喝了差點吐出來的黑藥汁兒良藥苦口利於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