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還是抵不住睡意來襲,沉沉睡去
等到凝歡熟睡之後,權少承起身給她掖好背角,看了她許久,看了看時間,滿是不放心離開。
無論何時,這個小女人,他都放心不下。
湯城,翌日早晨,一抹修長的身影屹立在了落地窗邊許久許久。
慕濟瀟神色凜然,一言不發。
坐在後頭沙發上的於森和提前到達湯城的東一面面相覷。
於森朝着東一比劃了個手勢,“什麼情況慕少早飯吃了嗎”
東一搖頭,“我問過傭人了,說是沒喫,昨晚也沒喫什麼東西,一直站在窗邊,心煩意亂的很。”
“從龍家負傷回來之後就變的這麼奇怪了,我問過少主,少主說是男女之間的事情,難道慕少和龍家的小姐龍景曦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一定是發生了事情。”東一出聲說道,“少主都說是男女之間的事情了,不過到底是什麼事情男女之間的事情這麼多,誰知道是什麼事情啊”
於森無奈的聳了聳肩,攤了攤手,一臉“你問我我問誰”的表情。
東一和於森兩人全部都是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兩個已婚的大男人面對面揣測着一個未婚人士的心思,這場面真是要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你們兩個嘰嘰歪歪什麼”慕濟瀟聽到了於森和東一兩人的低聲探討,“想到威脅龍東的辦法了嗎”
東一和於森聽到慕濟瀟的聲音,紛紛一怔,而後朝着慕濟瀟搖了搖頭。
“最好的辦法就是挾持龍景曦,用龍景曦威脅龍東,讓龍東交出龍雄楚,並且簽下保證書”東一說着最初的方法。
的確,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慕濟瀟無奈的蹙着眉,“是啊,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他的語氣也盡顯無奈。
“慕少,是不是有什麼突發情況所以要改變先前的計劃”
“沒有。”慕濟瀟蹙眉。
“是真的沒有麼”忽然,公寓的門被打開,權少承出現在了公寓門口。
慕濟瀟顯然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你權少承捨得放下葉醫生到這裏來”
“你現在優柔寡斷,我不來,這件事情辦得妥麼”
漁村的這件事情避免夜長夢多,必須要早點結束,但現在的慕濟瀟因爲龍景曦變得優柔寡斷。
慕濟瀟蹙了蹙眉,沒有吭聲,但權少承說的是事實,他的確是變得猶豫不決,因爲挾持龍景曦,他做不到。
“你做不到的事情,我派人幫你做到。”
“這件事情還是讓我來吧。”其他人,他都不放心,龍景曦那麼倔,他擔心那些保鏢會傷了她。
“怎麼憐香惜玉了”
慕濟瀟有些頭疼,被權少承看穿的滋味真不好受,這個男人洞察力一如從前那樣驚人。
他只是稍稍有些異樣,他就能大致察覺到他心裏所想。
隨後,慕濟瀟無奈的笑了起來,“權少承,我有你這樣的兄弟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什麼事”
權少承望着慕濟瀟,薄脣微啓:“龍家給龍景曦安排了婚事,三天後和簡氏少東簡然結婚。”
慕濟瀟在得知這一消息,原本還帶着笑意的臉龐瞬間變得黯然無比,而後浮現出怒意,“簡然那個草包”
“草包不草包不重要,重要的是龍家看上了簡氏的雄厚背景。”強強聯手才能稱霸。
“你憐香惜玉的對象很快就要嫁人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話音落下,權少承的視線掃了一眼東一和於森,而後邁步朝着樓上走去。
東一和於森跟着權少承這麼久,自然明白他們少主的意思,兩人紛紛交換了眼神,而後跟着權少承一道朝着樓上走去
現在的慕濟瀟需要一個獨處的環境,需要一個可以思考的環境。
“龍景曦”慕濟瀟喃喃念着這三個字,只是這幾十個小時的時間,這三個字就擾的他心神不寧。
龍景曦,龍景曦,龍景曦。
“該死”慕濟瀟一拳狠狠砸在了牆面上,“嫁給簡然,真的是你心中所想嗎”
慕濟瀟不敢確定,畢竟他們之間還只能算是陌生人罷了。
入夜,龍景曦被關在祠堂已經一天一夜了。
祠堂距離龍家主宅不遠,步行十來分鐘的山上,這富麗堂皇卻又不失高雅的三層小屋便是。
龍景曦跪的雙腿發麻,除了一日三餐有傭人送餐來,不見有任何人出現。
她不知道子嵐的傷勢情況怎麼樣,詢問送餐的傭人要麼隻字片語都不說,要麼就是搖頭說着不知道。
龍景曦望着面前的列祖列宗,想到三天後要嫁給簡然,她的心頭就難受的緊。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阿嚏”龍景曦伸手揉了揉鼻子,入夜之後的山上真是冷的厲害。
龍景曦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渾身哆嗦。
突然地一陣暈眩,讓龍景曦整個人頭重腳輕。
是不是發燒了
龍景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她摸不出什麼溫度,只覺得渾身發寒。
她跪在軟墊上,迷迷糊糊、昏昏沉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自己再次醒來的時候,卻已經身處在了偌大的臥室之中。
“小景”忽然,熟悉的聲音從身側響起。
龍景曦喫力的轉頭朝着身側望去,看到龍東,龍景曦委屈的哭了
“爺爺”她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哭腔,顫抖的厲害。
“小景,別哭啊,怎麼哭了是不是又燒了”龍東心疼得緊,聽到巡視的保鏢說龍景曦倒在了祠堂的軟墊上,他這個做爺爺的是又着急又心疼。
“爺爺,我發燒了嗎”龍景曦伸手抹去了臉頰上的淚水,望着面前的龍東,出聲問道。
龍東點頭,“是啊,你發燒了,都是爺爺不好,山上冷,祠堂裏又沒暖氣,不該罰緊閉的,我們家小景委屈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