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進去吧,御沉現在一定很害怕。”凝歡伸手握着權少承的手,望着他那雙深邃的眸。
左慧雲出聲說道:“談判專家和心理專家或許能有一定用處,但絕對沒有我們的用處大,左湘媚綁架御沉,是因爲她和左家的恩恩怨怨,和凝歡的恩恩怨怨,這不是談判、心理專家能夠解決的,她心裏的那個結,得有左家人來解。”
是啊,左家人的心結,得有左家人來解。
就在此時,從裏面衝出來一個身穿着便服的工作人員。
“頭兒,小孩情緒開始不穩定了,一直在哭,安撫已經沒有用了,一直在喊爸爸媽媽。”
權少承看了一眼面前的警察,隨後出聲說道:“把商場門打開。”
警察點點頭,隨後暫時撤了警戒線,而後於森帶人迅速將商場的門一把推開。
當商場的門推開的那一刻,凝歡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衝進商場內,是權少承一把抓住了凝歡的手臂。
“別急。”
再強大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候,他最脆弱的時候,就是她有閃失的時候。
凝歡點點頭,保持呼吸平穩朝着商場中間位置走去。
位於商場中間位置,幾個談判家正用着擴音器一再和左湘媚進行交談。
可是交談幾次,紛紛敗下陣來。
一旁的徐管家已經磕破了頭
“求求你,左二小姐,求求你別傷害御沉小少爺,別傷害他啊,他是你的侄外孫,侄外孫啊”
“我徐德海給你磕頭了,給你磕頭了啊。”徐管家不停的磕着頭,渾身瑟瑟發抖。
站在三樓的左湘媚望着不停磕頭的徐德海,無動於衷,手緊緊勒着御沉的身子,御沉小小的身子就這樣半吊着,非常嚇人。
凝歡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有些發軟了,權少承迅速伸手摟抱住了她,讓她依靠在他的懷抱裏。
嚎啕大哭的御沉只是不停地哭着,卻動也不敢動,因爲他們距離三層的邊緣只有幾釐米的距離,一旦左湘媚鬆手朝前推一把御沉,御沉就會從上面掉落而下。
御沉的哭聲再次響起,這樣的哭泣聲讓凝歡揪心。
商場的三層的高度相當於公寓12層樓那樣高,一旦掉下去,必死無疑。
這樣的高度,一個只有三歲左右的小男孩怎麼可能不害怕
“御沉御沉”凝歡伸手捂着嘴,炙熱的淚開始奪眶而出,聲音顫抖着。
權少承蹙眉,望着站在三層樓的左湘媚,而後望向身側的於森,朝着於森使了個眼色後,於森心領神會,趁着衆人不備立即悄悄退了出去。
“別怕,御沉,你別怕,爸爸媽媽會救你的,你一定會沒事的。”凝歡安撫着害怕的御沉,但她的聲音也帶着哭腔,淚水早已浸溼了她的臉龐
御沉看到哭泣的凝歡,立即用手臂抹着眼淚,“媽媽不哭御沉不怕,不怕怕”
凝歡看到這樣的御沉,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猛砸了一下。
都到了這個時候,御沉還不忘安慰她,這樣的御沉讓她心疼,心疼不已。
權少承的目光凝聚在左湘媚的一舉一動上,她接收到權少承的目光之時,顯然有些害怕的倒退了一兩步。
她每退一步,御沉就露出極爲害怕的神情。
左慧雲看到這一幕也是嚇得腿軟,那脊背微微彎着,那高冷的性子瞬間不見了蹤影,她正在向左湘媚低頭。
“姐你冷靜一點好不好有什麼事情不能心平氣和的解決呢你先放開御沉,你不要這麼衝動好不好”
“左慧雲,你怎麼會在這裏”左湘媚朝着一樓大廳大聲吼叫着,“你不是和左家斷絕關係了嗎你爲什麼會和葉凝歡在一起,爲什麼啊”
“姐,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只要你先放開御沉,你先放開他,不要拿你和孩子的生命開玩笑啊。”
“生命在宗家破產的那一刻,在我丈夫和我兒子成爲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的時候,我這條命就已經可有可無了,這一切都是她葉凝歡害的,都是她啊,我可憐孤獨的當着一個守墓人,守着那三個死人,我這個大活人憑什麼守着那三個死人啊”
凝歡聽到左湘媚的這一番話,她沒想到事到如今過去了這麼久,左湘媚都沒有幡然醒悟,反而越陷越深。
凝歡咬緊下脣,她當初的一時心軟竟然釀成了今日之禍。
看到小小的御沉孤立無援,凝歡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姑姑,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過御沉他是無辜的,我知道你恨我,你要報仇衝着我來,放過御沉,我求你我求求你了”
凝歡快要崩潰,她整個人倒在權少承的懷裏,作爲母親,她是強大的,可她也是脆弱的。
所有人都在求左湘媚,可是現在的左湘媚早就已經急紅了眼。
權少承蹙眉,望着左湘媚的一舉一動,隨後,他拿過一側的擴音器,低沉的嗓音倏地響起。
“左湘媚,讓宗氏垮臺的人是我,逼你們上絕境的人是我,給予葉凝歡權利的人是我,我權少承纔是你的目標,不如拿着刀子衝我來如何”
權少承的聲音是那樣的低沉有力,一字一句都不容人忽視。
“權少承,是你就是你,你是罪魁禍首,你們都應該下地獄去,爲什麼我丈夫、兒子成了過街喊打的老鼠,而你們,而你們卻過着衣食無憂的好日子,憑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