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一向都不是很好,再加上剛流產,陸冉冉根本撐不了多久,哪怕身邊躺着一隻隨時可以吞下她的老虎,她也許都不會掙扎,因爲她真的是太累、太痛了。
漸漸,她沉沉睡去。
等到陸冉冉睡着之後,雷霍伸手將她攬入了懷裏。
“三年都養成習慣了,不抱着你根本睡不着啊。”雷霍的聲音低沉,無奈的扯動了嘴角,“冉冉,哪怕你捅我一千刀,哪怕是要讓我去死,在我死前也不要離開我。”
望着懷裏熟睡的陸冉冉,他的視線始終沒有移開。
原來喜歡這種無形的東西會在一朝一夕之間形成,所謂的恨或許早就煙消雲散了,而他卻一直在不停的麻痹自己,告訴自己她是他仇人的女兒。
傷了她五年,讓她恨了他五年。
如今要讓這恨變成愛,並非易事。
雷霍低頭輕輕地吻了吻陸冉冉,像是做賊那樣親吻着她。
以前的他何須這樣只要想吻隨時都可以吻她,只要想要隨時都能要她。
這或許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自己種下的果,到頭來還是自己嘗。
雷霍,這就是你的報應。
“別離開我。”
雷霍望着陸冉冉沉睡的模樣,吻了吻她胎記的地方,吻一直順着胎記的位置而下,最後落在了她的脣瓣上。
“以後誰都不能欺負你,誰欺負你,我就要他的命。”
“也就只有你睡着的時候,你才能這樣不抗拒又安靜的聽我說話了。”
雷霍伸手覆在了陸冉冉的腹部上,這裏,原先孕育着一個小生命,是他的孩子,可是卻被他親手扼殺了。
“冉冉,天打雷劈我都不怕,只怕你離開我。”
確認了愛意,最怕的就是她棄他而去。
“冉冉,你真美。”他看着她的眼神是那樣柔,這樣的眼神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位於奧斯市的高級酒店內。
凝歡四仰八叉的睡了很久,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卻沒有瞧見權少承了。
又去哪裏了
凝歡揉了揉惺忪的睡眸,伸了個懶腰準備起身下牀的時候,卻聽到了外頭傳來的交談聲。
臥室的門是虛掩着的,凝歡穿上拖鞋伸手就打開了臥室的門。
剛巧於森將一份文件遞給了權少承。
“少主,這是陸冉冉全身檢查的報告,昨晚剛做了流產手術,雷霍寸步不離的陪着。”
“寸步不離”
“是的,醫院裏的人是這麼說的。”
“這個雷霍怎麼突然性情大變了起先不是喜歡折磨這個陸冉冉麼”
於森也弄不明白怎麼一回事,再次出聲道:“這個雷霍直接把醫院的醫生一併帶回了雷騰莊園,這是昨晚做的全身檢查的報告,今早剛出來的,我帶人複印了一份。”
權少承隨意翻了幾頁,陸冉冉的身體很差。
好端端的一個人被折磨了五年,身體能不差麼
“陸冉冉怎麼了怎麼會有體檢報告啊”凝歡身穿着淡粉色的吊帶睡衣,直接就跑了過去。
於森識相的背過身去。
權少承迅速拿起一側的西裝,直接披在了凝歡身上。
“剛醒”
“嗯,醒來沒看到你,聽到你和於森大哥在說話,就跑出來了,沒想到正好聽到了陸冉冉的事情”凝歡看了看放在桌上的體檢報告,而後詢問着權少承道,“陸冉冉不是在我們這裏嗎怎麼又流產了呢怎麼又到雷騰莊園了呢這都是怎麼回事啊”
他伸手將凝歡攬入懷裏,而後抱着她坐入了高檔的皮椅內。
“她昨晚就走了。”
“什麼走了”凝歡萬分不解的望着權少承,“你讓她走的”
“嗯。”
“你爲什麼要讓她走啊”凝歡怎麼樣也想不明白這一點,“你來奧斯市辦事,這事一定和雷霍有關,雷霍喜歡陸冉冉,所以陸冉冉對你一定是有用的,只要不傷害她就行了啊,可你爲什麼要讓她走呢”
凝歡真是愈想愈不明白。
“寶貝老婆,你怎麼越變越壞了嗯”權少承伸手捏住了凝歡的下顎,摩挲着她滑嫩的肌膚。
凝歡伸手環住他的脖頸,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所以權少是覺得我壞”
“壞得讓我喜歡。”他低頭吻了吻凝歡的脣,背對着他們兩人的於森就像是個巨大的電燈泡。
“少,少主,要不你和少奶奶先聊,我就先出去了”這狗糧再喫下去,於森覺得自己沒有辦法繼續在奧斯市待着了,因爲她想他的希彤了
“嗯。”權少承應聲後,於森跑的比兔子還快。
凝歡瞧着於森的背影,也是有些不明白,“於森大哥接下來有事情要辦嗎怎麼跑的這麼快啊”
“不想繼續喫狗糧,當然要溜之大吉。”
凝歡微愣,哪來的狗糧啊
“喫狗糧我們沒有秀恩愛啊”
他勾脣輕笑一聲,伸手寵溺的捏了捏凝歡的臉頰。
“我們要是真的秀起恩愛來,他大概會喫狗糧喫到撐吧。”
“噗”凝歡輕笑出聲,輕輕地親了一下他的脣,“說認真的,爲什麼你要讓陸冉冉離開”
“我和她做了個交易。”他道。
凝歡追問:“什麼交易啊”
“她只要幫我辦成事,我讓她自由。”
“自由”凝歡一愣,嘆了一口氣,小嘴喃喃出聲,“可是自由對她真的是好事嗎”
“對她而言是不是好事,都是她的選擇。”
是啊,這是她的選擇。
哪怕前方道路艱辛,哪怕沒有披荊斬棘的能力,渾身遍體鱗傷也要爬着過去,因爲這是自己的選擇。
一旦選擇,就沒有回頭路了。
可是凝歡還是不由得擔心着陸冉冉,“承,你看到冉冉臉上的胎記了嗎”
“嗯。”
“人們都說這不是一個看臉的時代,要走進一個人的內心,而不是單單看外貌,可是內心太遠了,而臉就在眼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