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素淨的白,讓陸冉冉看了心發慌。
一個星期後,她就要上手術檯了,麻醉之後,她連自己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也許能醒來,也許再也醒不過來。
所以,她會把這一個星期當成是自己生命中最後的時光去度過。
此時,雷騰莊園的花園內。
“四少,揹我。”陸冉冉望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了二十釐米的雷霍毫不客氣的出聲說道。
現在雷騰莊園內的人都知道,陸冉冉這個四小姐真的是比活祖宗還要活祖宗的存在。
只要是陸冉冉一句話,哪怕是赴湯蹈火,他們四少也會義無反顧的去做。
只要是陸冉冉想喫的東西,哪怕是滿漢全席,他們四少也會找人準備齊全。
只要是陸冉冉想要的東西,你別說是天上的星星了,就連銀河系裏的星星都給你找來。
沒錯,這就是陸冉冉。
徹徹底底爬在了雷四少的頭上。
你說陸冉冉作威作福其實沒有,她對每一個傭人都是客客氣氣的,會微笑也會說謝謝。
陸冉冉唯一作威作福的對象就是雷四少
這幾天,陸冉冉都是在“作威作福”下度過的,這短短几天可以說是她人生裏最快樂的時光了。
現在,陸冉冉提出這個要求之後,站在不遠處的管家聽了可是傻眼。
下一秒,雷霍就拉着陸冉冉的手朝着花壇走去,他伸手直接將陸冉冉抱上了花壇。
“站好了。”
“幹嘛讓我站在花壇上啊”陸冉冉不解的望着雷霍。
雷霍擡起那張俊顏,背對着太陽朝着她露出了比太陽光還要耀眼的笑。
“因爲你是花仙子啊。”
陸冉冉雙頰一紅,“你不正經”
雷霍樂呵呵的笑了一聲,而後轉過身去,直接彎下了腰,“上來吧。”
“誒”
“不是要讓我揹你嗎”
抱她上花壇,讓她站在高處,她才能方便爬到他的背上,不然的話,她就要伸手勾着他的脖子跳起來了。
陸冉冉這下恍然大悟,原來抱她上花壇是這個意思啊
她伸手環住了雷霍的脖頸。
雷霍揹着陸冉冉之後,出聲問道:“想去哪裏”
“去你心裏啊。”陸冉冉輕聲說着,細弱蚊聲的聲音響起。
“冉冉,你說什麼”
“沒什麼呀。”陸冉冉偷笑,伸手環抱着雷霍的脖頸。
“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冉冉乖,再說一遍。”
“四少,我不是三歲小孩子,你怎麼用哄孩子的語氣哄我”
“哄你,你能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嗎你想去哪裏冉冉”雷霍迫切的想要確定自己方纔沒有聽錯
陸冉冉偷笑着,低頭在雷霍的耳畔出聲道:“去你心裏呀。”
“冉冉”雷霍高興地迅速放下陸冉冉,伸手就將她抱在懷裏。
“請問去四少心裏要買票嗎票價多少啊”陸冉冉一臉笑容的望着雷霍,伸手指了指他左邊胸膛的位置,問道。
他的心,只爲她一個人開放。
陸冉冉聽到雷霍這一句話,心裏別提有多甜了。
她偷偷將自己的高興全部都藏起來,俏皮的問他:“那去四少心裏,需不需要帶什麼東西啊”
“帶着你的心進來,你的心是敲門磚。”
“啊我的心嗎”陸冉冉伸手環住雷霍的脖頸,“那我現在帶來了,四少可以讓我去你心裏了嗎”
“其實一直都在啊。”
“雷霍”雷霍的這一句話,讓陸冉冉有些淚眼婆娑。
她眨了眨那雙充斥着水霧的眸,直接緊緊抱着雷霍,撲騰進了他的懷抱之中。
雷霍笑了一聲,摸了摸陸冉冉的頭。
“進來了就出不去了,門鎖死了。”他會用最好的鎖,把他的心門徹底鎖上。
陸冉冉瞧着眼前如此嚴肅的雷霍,很難和那個折磨她五年的男人掛鉤。
原來他是這麼暖。
她笑着問:“那我再也出不去了嗎”
“嗯,再也出不去了。”
“可是人死了是沒有的,只有魂魄,魂魄是可以飄出去的。”
“那我的魂魄就緊跟着你,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四少”陸冉冉徹底懵了,沒想到雷霍會說出這樣的話。
心,又暖又澀。
感動,將陸冉冉徹底包覆。
如果這一個禮拜,是她生命的最後時光。
那有他溫暖相伴,倒也無怨無悔了。
就在此時,極爲不善的聲音從不遠處的方向響起
“看來四弟是隻想和女人雙宿雙飛了,連雷騰家族也不想管了,那既然如此,不如就將大權主動交出,我們三位隨時都可以接管雷騰家族。”
陸冉冉朝着門口的方向望去,幾個身形筆挺的男人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陸冉冉認得他們,是雷霍的三位哥哥。
其中兩位可以說完全是草包一樣的存在,每年就只伸手往雷騰家族裏拿去一部分的錢,而後就不管不問了。
剩下的那一位是雷霍的三哥,雷浚。
他一直都是野心勃勃的那一個,可無奈野心太大,能力有餘。
這些年來一直被雷霍壓着,這心中的不滿早已是越積越多了。
原本還那樣溫暖的雷霍,瞬間變得冷冽可怕。
他望向那三位名義上的“哥哥”,其中兩位甚至都不敢看雷霍一眼,唯獨那雷浚直視着雷霍。
“管家。”就在雷霍要下逐客令的時候,陸冉冉卻伸手握住了雷霍的手。
“等一下。”她小聲說道。
雷霍低頭望着面前的陸冉冉,“怎麼了”
陸冉冉朝着雷霍露出了神祕的笑容,隨後迅速朝着那三位名義上的“哥哥”出聲說道:“差不多到午餐時間了,三位少爺要不要留在這裏喫個午餐啊”
陸冉冉的這一決定,讓雷霍的眉頭微微蹙緊。
“何必留他們三個人渣喫午餐不怕髒了家裏的環境嗎”
陸冉冉又是神祕一笑,“等他們走了,讓傭人用消毒液消毒一遍不就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