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婉也來了。
而且。
二人所來,帶的人數那可叫一個多,經武侯將士來得都要多。
一衆人等見二人到來的動靜,也着實感覺不妙。
是的,確實不妙。
依着往常。
哪怕就是李淵出行,其禁軍也不會有這麼多人,連李世民在長安城內行走,也不會有如此多的禁軍出動。
可今日,卻真的有些不一樣了。
甚至。
衆人見向婉的出動,都帶着如此多的向家將士來了,這更是讓他們想起向家人曾經的過往來。
頓時。
那些知其底細的人,腦中這纔想起,這件事情當中,可是關乎李家庶子李衝元的。
所有人的心中最多認爲,李衝元在李家的地位只是一個庶子,哪怕李衝元的官職做到了李家從未做到過的地步,甚至直達頂端,他們也認爲,李衝元也只不過是李家的庶子罷了。
李家的庶子弄出來的事情,李家絕對不會因爲李衝元,而出動如此多的向家將士的。
甚至,他們更是認爲,即便李衝元如何如何,李家也不會動用向家將士與朝廷反目,與他們這些朝官們反目的。
可是。
眼前的情況好似與着他們的理解有些偏差了。
如此多的向家將士出現在此地,這已然超出了他們的理所當然的範圍之外去了。
在場的這些朝官也好,國公們也罷,大臣們等人,皆是有些慌亂了,慌亂的他們,開始擔心朝局動亂了。
同時,也開始擔心長安混亂了。
至於李家與崔家恩怨,他們雖不願看到崔家出事,但他們更願意李家被崔家給踩在腳底之下。
只有如此這般,他們才能從這一場變局當中獲得他們想要的利益。
除了他們想要的利益之外,他們更希望通過這件事情,使得李家再無人可以爬起來。
最好,能把李衝元弄出長安城去。
當然,他們最希望的,莫過於李衝元因爲這一場事件革去其身上的司法卿、司農卿之職。
只有這樣。
李衝元曾對鍾季所言的那些判罰,纔不會因爲他李衝元是司法卿而被推行,更是不會因爲李衝元還是司法卿之職,到頭來他們要是犯了點小事,而被李衝元給惦記上。
表面上看,這是一場衝突。
可實際上,衆人都明白,這不僅僅是一場衝突,更是一場利益的對決。
同樣,也是一場生死存亡般的對決。
他們所有人都明白。
如果不能因爲今日這樣的一場衝突把李衝元整死,或者整出長安,他們未來的日子絕不會好過。
僅從那鍾季的判罰,他們就能知道,李衝元這是開始要履行他這個司法卿之職的第一人了。
也正是因爲他們知道這一場對決是他們的生死存亡般的對決,所以在崔家人出動之時,他們執觀望狀態。
哪怕武侯將士得到了通報,他們也都慢騰騰的纔出現在修真坊。
他最希望的,莫過於崔家的那些人能在這一場大沖突之下,把李衝元弄死,最好直接砍死在刀下。
只有如此這般,他們才能得到李衝元的那些所謂高產糧食。
還有他們害怕的事情,也可以隨着李衝元的死亡,而隨之灰飛煙滅。
崔家人雖行動了,但卻失敗了。
而失敗之後,他們只得豎起大旗,前來護衛李衝元。
當然。
他們的大旗如何,王禮最爲清楚不過。
就連唐力他們也都清楚這些人前來是爲了避嫌,更是爲了自己的名聲,同樣也是爲了自己頭上的那頂帽子。
李淵下得馬車來,瞧着眼前的這些人,又見地上有着不少的血跡,就已是知道,這些人的前來,怕是也與自己一行人來晚了。
頓時,李淵的眼神立馬變得不好了,“王禮,元兒呢?”
“回太上皇,李郡王在孫宅後院,陪着孫神醫救人,未受到任何傷害,還請太上皇安心。”王禮走近前來,躬身回道。
李淵得知李衝元未受到傷害,心安了。
就連一旁摻扶着李淵的老夫人,吊着的心也落了地了。
李淵眯着眼睛,看了看在場的那些朝官大臣們,很是不快,“孝恭,你何時來的!”
“回太上皇,我在兩刻鐘之前聞事之後,帶着家將護院趕來護住善德的。不過,當我趕來之時,那些歹人早已經消失不見。不過還請太上皇放心,我已派人去追查去了,想來,不出一個時辰,必有消息傳回來的。”李孝恭見李淵點到他,趕緊走近前來回話。
李淵聽後,冷笑了一聲喝道:“你侄兒上午被近千人圍殺,下午又被上千人圍殺,你這個做伯父的這個時候才趕來,難道不覺得臉熱嗎!每天就知道待在你的府上飲酒享樂,不識上進,哼!”
李淵不高興了。
非常的不高興。
依着李淵所言,李衝元的這位伯父做得還真不合格啊。
自己的侄兒遭兩次圍殺,他還後知後覺一般的,這着實讓李淵非常的不高興。
可是。
李孝恭卻是無力反駁,也無言以對。
李孝恭曾經因爲李衝元的晉升之路快到他都啞言,而心裏有些失落。
甚至,他都懷疑自己的這個侄兒,其未來有可能被封王,這更是讓他心裏失落不已。
自打李衝元晉升到了司法卿之後,李孝恭就越發的心裏有了一個很大的落差了。
論與國有功而言,他李孝恭比他李衝元來得更爲有功。
可是,功與功各有不同。
但李孝恭心裏就是有一個很大的落差出現,更是對外面的事情不聞不問了。
如果不是因爲今日聽聞李衝元被上千人圍殺,他李孝恭甚至都不想前來這裏護衛李衝元。
李淵的訓斥,讓他更覺得有些沒了臉。
是的,李孝恭覺得自己丟臉了,而且還是在衆人的面前丟臉了。
身爲李衝元的伯父,即便侄兒的官職做得比自己高,那也是自己的侄兒啊。
自己侄兒不護着,那他這個伯父做的可就真有些失敗了。
被李淵一頓的訓斥之下,李孝恭也開始正視了起來,心中有些懊悔,“侄有錯,還請太上皇責罰。”
“滾一邊去好好反醒反醒。瞧瞧你帶出來的這些個兒子,哪一個像模像樣的。守成守不了,進取進不了,就知道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待這事結束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李淵又是訓斥了幾句後,擡腿往着孫宅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