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人眼裏,這些所謂的馭靈師終日與妖爲伍,自然就成了人中異類。我所在書院亦是如此,書院弟子外出歷練之時,一旦遇到馭靈師,便會發生衝突。好在雙方都還比較剋制,沒有發生過傷人之事。”
“明萬曆年間,一名書院弟子路過一個村莊。在村口發現大批烏鴉聚集不散,於是入村查看。結果令人髮指,全村一百多戶人家全部被殺,陳屍村中。這名弟子義憤填膺之下,獨自一人沿着些許可疑的蹤跡,一路追查。卻在幾天後,被同樣外出歷練的另外幾名書院弟子,發現了他的屍體。”
“消息傳回書院,衆人皆憤怒不已,將其視爲對書院的挑釁,誓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隨着調查的深入,彙集起來的線索,全都指向了那些被視爲異類的馭靈師”
“根據掌握的線索,書院找上了馭靈師之中勢力最大的一脈鍾家要他們交出兇手,同時給個具體的說法鍾家矢口否認此事和他們有關,雙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互有損傷”
“此後的一年,書院和以鍾家爲首的馭靈師們,兩方的衝突愈演愈烈,到了勢同水火的地步。終於,書院經過研判,決定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場衝突。”
“十幾日後,書院以人數上的優勢,將馭靈師們困在了一處峽谷之中。但書院衆人經過連番激戰,也暫時無力攻入峽谷,只能在峽谷出口處圍困”
“形勢僵持之時,一名黑袍之人到來。他直接祭出大量妖靈,將峽谷外的書院衆人傷至無力再起,之後將他們帶入峽谷中。進入峽谷,黑袍人露出真容,原來他曾拜入鍾家。但僅僅兩年,鍾家就發覺此人心術不正且野心極大,便廢去他所學全部,將其掃地出門。”
“爲了報復,此人處心積慮,挑起了書院和鍾家的矛盾。並趁雙方兩敗俱傷之時出手,妄圖將所有人一網打盡,好實施他的下一步的計劃”
“關鍵時刻,有人及時趕來,重創了這名鍾家棄徒。可惜的是,這人負傷逃遁,從此音訊全無”
溫玥瑄聽到這裏,眨着眼睛道:“我猜這個最後趕來的人就是祖師伯,對吧”
林子軒點頭承認:“沒錯,最後趕來的人的確是我。我之所以沒有去追,是因爲現場需要我留下來處理,也爲了防備再有居心叵測之人暗中下手”
溫玥瑄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梓秋姐姐就是當年鍾家的後代”
林子軒再次點頭:“是的,當年經此一役,鍾家元氣大傷。僅僅維持了五年,偌大的家族就徹底分崩離析,族人四散而去。”
“這樣說來,雖然祖師伯是書院一方,但好歹救了梓秋姐姐的先祖。那她爲什麼會以那樣的態度對待祖師伯呢”
溫玥瑄差點打翻了面前的茶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導致鍾家“滅門”的,會是她一向敬重的林子軒
“其實,當年之事,有很多細節上的瑕疵。是我未能詳察,才釀成大錯。”林子軒很是感慨。
“可是,梓秋姐姐爲什麼會知道當年的事都過去這麼久了,知情者應該只剩下祖師伯一個人了吧”
“是我主動告訴她的,自從我偶然發覺了她的身份我本意是想彌補當年的錯,畢竟鍾家沒落,我要負一半的責任”
“梓秋姐姐知道實情後,沒找祖師伯報仇麼”
“馭靈師的本事,有起碼一半在所馭使的妖靈身上。幾十年前人道大興,妖魔避世不出,她身邊沒有一個可靠且實力不錯的妖靈夥伴,想找我報仇等同於天方夜譚”
“人道大興”溫玥瑄歪着腦袋。
“建國後動物不許成精,這句話聽過沒有”林子軒用通俗易懂的方式做着解釋。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溫玥瑄理解了。
“何況就算有妖靈,憑鍾梓秋那點實力,我只用一隻手都能欺負她”
林子軒表現出了與自身實力相符的強大自信,見此情景,溫玥瑄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在嘀咕什麼呢”
“沒。。。沒什麼”
“別以爲我沒聽到”
“真的沒什麼,我去幫兔兔買寵物食品,一會就回來”
看着急急忙忙跑走的溫玥瑄,林子軒笑言:“這個丫頭,難道我是那種只能聽好話的人麼”
南怡島,坐落在首爾往春川方向約六十三公里處。此島得名於古時半島地區的一位將軍,這位南怡將軍由於功績出衆,才二十七歲就被授予“兵曹判書”的頭銜。卻也因此招來小人的妒忌和暗算,英年早逝。直到大約三百多年後,南怡將軍才被平反,爲了表達對他的崇敬和紀念,他被安葬在這座島上,最初的島主人還替他修建了紀念碑。
島上的風景本就十分怡人,一部冬季戀歌更是把這裏變成了情侶們的冬日約會聖地,尤其是島上那片劇中男女主角走過的白樺林。
林子軒給溫玥瑄講故事的時候,島上的偏僻一角,來了個身穿黑色連帽衛衣的人。從身形看,此人應該是男性,只見他伸手向前,像是在撫摸又像是在感受。可從他手臂的長度來看,就算他把手臂伸直,理論上能碰到的只有空氣。
仔細看的話能夠看出,這人伸出去的那隻手,整個手掌的外緣散發着一絲一絲、若有若無、灰色的“煙”。
空氣中,一道淡藍色的玄奧符號出現,擋住了此人的手。與此同時,他的耳邊也響起了陣陣虎嘯聲,真實的就像老虎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