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生物鐘很準,無論晚上幾點睡,早上都必定會按時醒來。

    她昨晚睡得晚,氣息有些懨懨的,就多在牀上閉目養神了半個小時,然後才懶洋洋地起牀換衣服。

    洗漱過後,雲傾容光煥發地下樓,有點驚訝地看到北冥夜煊居然還沒離開。

    她跟男人在一起住了這麼久,大概也摸透了對方的作息規律。

    通常情況下,他們早上會一起出門,晚上一起回來。

    北冥夜煊除了偶爾會晚歸之外,差不多她在城堡裏的時候,他都在。

    她今天遲了半個小時,男人竟然也沒走,明顯是專門在等她。

    雲傾心情莫名好了一截子。

    尤其是當她的視線,落在北冥夜煊黑色的襯衫上,那對墨藍色的袖釦時,眉眼整個都笑開了。

    墨藍色的袖釦,映襯着男人勁瘦玉白的手腕,好看的令人癡迷。

    這男人......連骨頭都透着股精緻的味道。

    雲傾脣角一彎,視線不自覺地被那一大片雪白的皮膚吸引,笑着道, “早安。”

    北冥夜煊察覺到他的小妻子浮動的心思,血紅色的嘴脣微微一勾,擡起薄薄的眼皮,“早。”

    雲傾走到他對面坐下。

    滿桌子都是精緻可口的早餐,用溫火熬着,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動。

    雲傾喝了杯溫開水,拿起勺子安靜地享受完一頓美味的早餐,用帕子擦了嘴巴之後,才擡眸看向對面的男人,“怎麼了?”

    北冥夜煊特意等在這裏,必定是有什麼事情要跟她說。

    北冥夜煊見她喫好了,伸出手,“來。”

    雲傾盯着那隻手看了會兒,擡步走過去,微微仰起臉,看向男人那張完美妖異的面孔。

    北冥夜煊直視着她的眼睛,脣角一彎,“晚上有個聚會。”

    雲傾驚訝。

    這是要將她正式介紹給他的朋友嗎?

    他們是形式主義婚姻,雲傾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所以一直沒有干涉對方私生活的意思。

    北冥夜煊的生日宴,參加的定然都是他圈子裏的朋友。

    她去了,似乎並不合適。

    但男人親自開口邀請,去......還是不去?

    北冥夜煊似是看出她的猶豫,緩緩地加了一句,聲音低沉,透着股蠱惑的意味,“他們都知道我結婚了,想見我的小妻子。”

    我的小妻子......

    當這個稱呼被北冥夜煊從脣齒間細細碾磨出來的時候,雲傾雪白的臉頰涌起了一股緋紅。

    只是一句話而已,也不知怎麼着,從這個男人嘴裏說出來,就多了點令人腿腳發軟的意味。

    雲傾對上那雙透着期待與歡喜的黑眸,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過生日的人,有被優待的權利。

    況且男人話都說出去了,若是她不去,豈不是讓他沒了面子?

    雲傾脣角一彎,答應下來,“好。”

    北冥夜煊眼底掠過一絲亮光,忽然擡手,撫向她的臉。

    雲傾一怔,下意識要後退。

    卻見那隻修長漂亮的手,並沒有碰到她的肌膚,只是溫柔地將她額前一縷髮絲,撩到了耳後。

    男人的動作,溫柔又虔誠,看不出絲毫不軌的念頭。

    雲傾一怔,心底涌上點點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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