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眉眼透着一抹嬌懶的懨色,慢條斯理地按下了接聽鍵。

    段鶯鶯顯然手段了得,雲父被鴿了這麼久,竟然還能壓着脾氣用正常人的語氣跟雲傾說話,“下午三點,公司有個很重要的股東大會,要求所有股東都必須到場!”

    雲傾脣角勾着絲嘲弄的弧度,緩緩地說,“雲總會這麼好心,特意打電話通知我去參加股東大會?”

    “如果不是你鬧着不肯罷休,我恨不得你永遠都不要出現在公司!”雲父下意識又要暴怒。

    段鶯鶯的勸解聲從電話那端傳來,“雲總,您跟雲大小姐好歹是父女,哪有父親跟女兒置氣的?大小姐母親去的早,需要關愛和呵護,你多疼愛她一點,她肯定也會記好的......”

    雲父憋屈的要死。

    但段鶯鶯肚子裏有“他”的老來子,要是個兒子,那就真真的是個寶貝疙瘩。

    所以段鶯鶯此刻的勸解,他還是聽得進去的。

    再者,萬一雲傾不來,他們的計劃豈不是得功虧一簣?

    自從雲傾得到雲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又跑了雲氏大鬧了兩場之後,她就成了懸在雲父脖子上的一把刀,讓他夜不能寐,從未有過一刻安心。

    唯恐這把搖搖欲墜的刀什麼時候會掉下來,砍斷他的脖子,讓他死無全屍。

    所以他必須先下手爲強,將雲傾從雲氏公司趕出去,最終能在雲城,永遠消失!

    所以此刻,哪怕他憋屈的想要吐血,但最終還是忍着怒意,說出了那些讓他無比惱怒的話,“公司即將要面臨一場重大變革,關乎到存亡,怎麼說公司也是你母親打下來的,自然應該通知你一聲。”

    雲傾聽着舒心,懨懶的眉眼多出一抹譏誚,“可我怎麼記得,我上次去公司,雲總就連開會都特意挑旁人喫午飯的時候,唯恐我知道,這一次卻這麼大方......很難讓我不多想。”

    雲父被結了短,臉色變得難看。

    聽到雲傾的話,心底“咯噔”一聲,有了些懼意。

    這個死丫頭,他都如此低聲下氣了,她竟然還如此不知好歹。

    但他今天必須哄着雲傾來公司!

    “上一次你最後不是鬧了嗎?”雲父沉了聲音,沒好氣地說,“參加這次會議的,還有幾個當年跟着你母親打江山的股東,他們聽說你回來了,專門來找你的!”

    這個消息,他原本不打算告訴雲傾。

    但這個死丫頭太難搞,必須給她點兒甜頭,不然他真的不能保證雲傾會來。

    雲傾一怔,微微眯了眯眼睛。

    看樣子云緲夫人,真的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時間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竟然還有人能專門爲了她回到雲氏。

    能跟着雲緲打江山的人,實力可想而知,即便他們離開雲氏,想來也能發展的很好,現在只是聽說雲緲夫人的女兒入駐雲氏,他們就選擇了重新回來。

    這份心性,雲傾喜歡!

    她眉眼一彎,語氣極冷,“好吧,看在幾位叔叔的面子上,我就走一趟,但是雲總,你可一定不要耍什麼花樣,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雲父脊背一寒,竟然陌生產生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畏懼。

    但那幾個老傢伙離開雲氏多年,在公司早就沒有了任何實權,根本不可能幫到雲傾威脅到他的地位,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只要他抓緊了手上那些股份,雲氏除非是破產了,否則就會一直被他握在手裏!

    雲氏畢竟是雲緲的心血,就算雲傾對它沒什麼感情,但那幾個剛回來的老傢伙,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着雲傾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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