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波的臉本就受了重傷,又捱了成年男人用盡全力一腳,劇痛終於喚回了一些神智。

    他捂着臉,發出一聲慘叫,赤-紅到不正常的雙眼終於多出了一絲清明。

    當他看清現場的情景時,整個人驟然間愣在原地。

    片刻後,他驀地擡頭,死死地盯住了站在門外的雲千柔。

    這個女人說,只要他聽她的,她就有辦法將三年前的醜聞掩蓋下去,讓他高枕無憂。

    還給他機會,讓他毀了雲傾,爲他今天晚上所受到的屈辱報仇。

    但她沒說,會給他下藥。

    現場的情況是,他的確毀了雲傾,三年前的醜聞被徹底坐實,他終於不用在提心吊膽,雲傾會說出真相。

    雲傾身敗名裂,再也洗不白了,他成功地爲自己報了仇。

    但他自己的名聲和前程也毀了。

    出了這樣的驚天大丑聞,香水協會不可能還有他的位置。

    雲千柔站在那裏,柔婉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心虛與愧疚,看着他的眼神,平靜無波,好似他只是路邊的一顆石頭一根草,根本不值得在意。

    宛波脊背漫上一絲滲骨的寒意。

    三年前,這個女人才十六歲,還未成年,就敢找上他合作,要毀了她的親妹妹。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這是一條徹頭徹尾的蛇蠍,如今她真的是越來越狠毒了......

    但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再憤怒不甘也沒有用。

    他不毀了雲傾,雲傾就會徹底毀了他。

    宛波收回視線,滿臉羞憤難堪地說,“會長,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是那個女人給我下了藥!”

    他說着,惡狠狠地盯向躺在地毯上的女人。

    女人躺在那裏,白嫩的皮膚上,斑駁的痕跡慘不忍睹,長長的頭髮遮住了臉,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裏,氣息僵硬的彷彿已經死掉了。

    唯有微微顫抖的身軀,證明她還是個活的。

    那些調香師們面露嫌惡,臉上盡是幸災樂禍。

    雲千柔看着“雲傾”一身狼狽地躺在那裏,眼中盡是扭曲的快意。

    陸承臉色難看,臉上盡是嫌惡,指着地上的女人怒罵,“這麼丟人現眼的東西,爲什麼不直接去死!”

    他沒發現,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躺在地上的女人,重重地抖了一些。

    因爲厭惡雲傾,又因爲雲千柔怕貓兒會上前去幫雲傾,故意拉着陸承堵在了門口,除了木楚靈和那些媒體記者,其他人都被他們擋在了身後。

    以致於現場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走上前去,給女人蓋件衣服,任由那些媒體們,近距離地對着她狼狽不堪的模樣,瘋狂拍照。

    會長氣的渾身發抖,對着宛波又是重重一腳踹了過去。

    雲千柔似是不忍地看了地上的“雲傾”一眼,柔聲說,“會長,依我看,宛先生也許並不是在說謊,他剛纔的情況,明顯就很不對勁......”

    其他人仔細想了下,宛波剛纔的反應,跟着點頭。

    “是很不對勁,一般的男人,這麼多人都跑到門口了,怎麼可能還做的下去?”

    “一看就是被下藥了,這雲傾可真夠不要臉的,一邊對所有人說,自己沒有勾引評委,一邊卻給評委下藥,還將對方約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太噁心了......”

    木楚靈得意洋洋地欣賞着“雲傾”的狼狽,還不解氣踹了一腳,冷笑着指責,“好個不要臉的小賤-人,竟然敢如此敗壞我們調香界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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