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飯、喫飯,大家都坐下喫飯吧。”

    絡腮鬍的男人身爲大家長,擡手就招呼其他人紛紛落座,倒也沒有指責陌上飛不恰當的行爲。

    這豈止是不恰當啊?!

    這完全是沒教養到了家,根本就沒把一屋子的長輩給放在眼裏,擱任何一個家教森嚴的家裏看看,光是陌上飛先落座的事兒就足夠數落一宿順便來一頓家法了。

    千云溪不作聲,既然有的喫,那就先把肚皮給填飽了再說。

    這都是陌上飛的家事兒,跟她有什麼關係啊?!

    雖然十分明顯能夠感覺的到,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因,稍稍推算一下就應該猜的到陌上飛當年離家出走的事兒肯定是這家人自己做的不夠地道。

    要不是因爲如此,幹嘛要這麼忍讓陌上飛無禮的行爲?

    反正換作是她,那麼容易就給放過了是說不過去的哈。

    “嚐嚐肉羹的味道,喜不喜歡?”

    不知道陌上飛到底想要幹什麼,當着這些人的面表現的十足一副癡情的寵妻模樣,不光是體貼照顧,一雙眼睛除了挑菜的時候移開過,其餘時候就跟黏在了千云溪的身上一樣。

    是怕這些人不相信他要娶自己的謊話嗎?

    問題是你來這麼一出到底有什麼目的啊?

    單純只是爲了躲催婚,那你乾脆就不要回來啊大哥!

    離家出走都這麼多年了,不也沒人逼着你非要回來的麼?

    而且看樣子你也不是那種逼着你幹嘛你就會乖乖聽話的去幹的人吶,隨隨便便找什麼人來當你的演員不好,爲什麼非要挑她來?

    果子梨就是一個現成的好苗子嘛。

    至少在扮演癡情上頭,她不是會演的十分自然麼?

    反正千云溪覺得,這家人但凡有一個沒瞎的,就應該能夠看的出來自己對陌上飛是沒有半點兒感情的。

    還怎麼可能會願意嫁給他?!

    陌上飛自己一個人在自己賣力的演出,管用?!

    “姑娘不要拘束,就當這裏是自己家一樣,喜歡什麼只管說。”

    千云溪一個白眼飄了過去,這個絡腮鬍不是一個瞎子,視力肯定也應該匹配的上一副五百度的眼鏡了。

    還讓她把自己當成是自己的家?!

    靠,在她家裏,喫飯的時候有一羣人對自己盯着看——而且還是十分不善的眼神,恐怕早就掀桌子發火了。

    還能在這兒乖乖的坐着?!

    呃——等等,陌上飛盛好端過來的肉羹好像真的蠻香的,聞着就讓人有食指大動的衝動,要不?先喫兩口墊吧墊吧肚子再說?

    千云溪十分沒骨氣的嚥了口唾沫,忍了又忍,終究還是跟自己的肚皮妥協了。

    沒辦法,現在武力值低到一個脆皮的地步,還是先把身子給養好了再說吧……

    默默的低頭拿起面前的調羹,千云溪乾脆就裝作是一個啞巴,乾飯人的精神怎麼能夠在她這裏給摒棄了呢?

    發揚光大她是做不到了,繼承還是勉強能夠不掉隊的。

    “哼,就跟那餓死鬼投胎一樣的,上不得一點兒檯面。”

    嫌棄的聲音從桌子的另一頭傳了過來,倒是很快贏得了幾聲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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