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云溪的目光,透過紗帽,與宗政百罹在空中相交。

    明明她就是爲了不被當成這些女人的公敵,不想被炮仗了,才非要跟他撇清關係的,他到是好,一句話又把她給推上去,堵槍眼了。

    多瞪了兩眼,千云溪無語的收回目光,悶聲悶氣的吭了一聲,“客隨主便。”

    她能不隨嘛?

    宗政百罹那眼神,擺明了告訴她,她要是再敢說個不,保準他下一句,就是直接跟他住一個屋了。

    何必呢?隔壁就隔壁吧,好歹也隔了一層。

    再死,也不如住一個屋子死的慘。

    “既然閣主這麼說,那就……”月兒雖然強力的想要掩飾,但話語裏的不自然,還是讓細心的人聽了出來,“那就隨我來吧。”

    月兒在前面領路,宗政百罹一言不發的走着,反倒是千云溪身邊,圍了個芙兒,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

    “柳姐姐,爲什麼以前你都不跟柳神醫來我們千機閣玩呢?”芙兒那雙貓眼,亮閃閃的。

    千云溪搖頭,“我哥管我比較嚴,不讓我出門。”

    宗政百罹聽了她這種撒謊都不打草稿的話,嘴角抽了下,她一個假死都要鬧翻天了,他都要管不了,她想出門,誰還能攔着不成。

    “哦,難怪呀!”芙兒一副你平日好慘的表情,“柳姐姐,我們千機閣可好玩了,這次你來了,我帶你好好玩玩……不過偷偷告訴你,閣主的院子最不好玩。”

    “除了閣主,誰都沒有……不好玩,不好玩。還是柳神醫那個院子好玩……啊,對了,柳姐姐,你這次怎麼跟着我們閣主來了呀?”

    千云溪聽到芙兒這話,暗暗撇了她一眼。

    到這會兒,她要是還聽不明白,真是白活了這麼大。

    這個芙兒,從一開始,就打着年齡小,童言無忌的旗號,聽着的話似乎天真的很,沒有什麼不對的,可是仔細推敲就會發現,這個芙兒,表面上是在說些天真的童言,但其實,一個勁的在暗示着,在打聽着。

    這是在查她的老底呢。

    “爲什麼跟着你們閣主?”千云溪挑了挑眉,盯着芙兒,面紗下的嘴角翹了起來,勾起一抹無人看到的狡黠,“因爲,你們閣主離不開我。”

    “啊!”

    千云溪的這句話一出,連前面走路的宗政百罹都停下了步子,猛然回頭望向她。

    月兒也是一副不敢置信,彷彿聽錯了的表情看着她。

    “柳,柳姐姐……”芙兒的貓眼此時再也亮閃不起來了,“你在逗芙兒嗎?我們閣主只離不開劍,怎麼會離不開你呢?你又不是劍!”

    千云溪伸手捏了捏芙兒的臉,別說,年輕個六七歲,這皮膚摸起來就是嫩,一掐都能出水。

    “難道我還會騙你?你們閣主受了內傷,每日要配合我的鍼灸纔會好,要不然,這一次我哥怎麼會帶我出來?”

    千云溪這麼一說,芙兒的貓眼頓時又亮閃閃起來,甚至於,比剛纔還要亮。

    “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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