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喊出了“gongfu”,顯然他們分不清跆拳道和中國功夫有什麼區別。
嘭
一聲爆鳴,讓事故現場的衆人一驚,幾乎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何峯也嚇了一跳。
他之所以敢逗留在原地,就是因爲汽車沒有漏油起火。
可這爆炸聲
何峯裝成腿腳不靈便的樣子,一蹦一跳的繞到另一邊,順着衆人指指點點的方向,終於看清:大車的駕駛室裏着了火,冒着黑滾滾的濃煙。
何峯突然想到了什麼,腦袋裏“嗡”的一下,怒火上頭
這不是意外事故
這是有預謀的襲擊
駕駛室不可能無故突然起這麼大的火,肯定是有人想銷燬證據。
“滅火”
何峯想到此處大喊,再次一蹦一跳的奔向自己的車後備箱。
高檔越野車的好處就在這裏,很難真正壓扁,而且事故後各個車門還能打開的概率很大。
他翻出滅火器,用看似笨拙卻速度很快的步伐跑到大車駕駛室旁。
“別冒險”
“危險啊”
旁邊的人在勸阻。
金絲玉也驚呼一聲:“你不要命了”
何峯卻根本不在乎。
他腦子只想找到線索,這件事涉及到的可能不僅是自己的安危,甚至可能幫他找到數年前父母死因的震響。
滅火器調過頭,用下面部分揮向車窗。
嘭的一聲炸響。
大車駕駛窗被砸開,卻迅速噴出滾滾黑煙。
何峯一縮頭,慶幸自己個頭矮,否則迎面這一下非要讓他變成非酋。
他就這樣縮着頭,把滅火器噴頭衝着裏面一頓猛噴。
煙小了一些後,他拉開車門,看着黑漆漆的內部,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金絲玉拖着司機走過來,一臉晦氣:“嘿好了下來吧,裏面沒人這是個酒鬼,差點吐到我身上”
何峯收起手機,目光陰沉的盯着那司機看了一會兒:“誰讓你來的”
司機沒反應,反倒是金絲玉驚呼一聲,連忙捂上嘴,眼睛四處看着:“你說這不是意外事故周圍會不會有狙擊手會不會還有二次暗殺”
何峯翻了個白眼:“別瞎想了,他們不敢那麼明目張膽,弄出這麼一次車禍的樣子,也是爲了讓警方找不到線索,他們要是真敢那麼做,直接把我家炸上天多方便。”
金絲玉接着又狐疑的看着他:“你不會幹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吧”
何峯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金絲玉看着腳邊目光迷離、哼哼唧唧的司機,頓時急了:“哎別跑啊你走了警察來了怎麼辦不怕算你逃逸啊”
何峯頭也不回的說:“我的人來了,先去喫飯。”說着,他衝開過來的一輛黑色轎車揮了揮手。
黑色轎車跟着他就去了金氏中餐館。
這是他按下手機的“緊急按鍵”後,斯科特派出的“支援”。
金絲玉看了看腳邊的醉鬼司機,又看了看何峯的背影,對一羣圍觀者聳肩:“跟我沒關係哦我可走啦”說着也追了上去。
何峯進了中餐館,老金滿臉熱情的打招呼:“來了啊上樓”
顯然這位還不知道何峯剛經歷了一次劫難。
“先來壺茶”
何峯擺了下手,先上了樓。
後面一位光頭西裝難跟了上來。
何峯坐在餐桌上,終於摘下了帽子,摸着一頭皮的涼汗,也爲剛纔的驚險後怕不已。
如果不是經歷了基因強化,反應速度成倍提高,他很難躲過這樣一次車禍。
數十噸的重量壓過來,如果不能及時把身體縮在合適的位置,哪怕這輛豪華suv的安全係數很高,也難以保命。
上來的正是保羅律師,斯科特的御用“平事兒專家”。
保羅一上來,看到何峯這樣子就愣住。
保羅失笑:“哈我是沒辦法,禿頂太沒有氣勢了,而且打理起來很麻煩,乾脆就剃光,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以爲你歧視光頭。”
何峯驚訝的看着他:“歧視你肯定對我有什麼誤解夥計在我的家鄉,有一種說法,變強會脫髮,這是大概率事件,我現在很強,所以頭髮沒了,所以,你懂的”
保羅張了張嘴:“我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種祝福麼”
何峯想了想:“我覺得是一種詛咒,我希望它對我來說是暫時的,畢竟我還年輕,光頭會失去很多女孩子的青睞。”
保羅哈哈大笑。
這時,樓梯上響起騰騰騰的腳步聲。
一聽就是金絲玉來了。
何峯剛想把帽子帶回去,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金絲玉站在樓梯口,定定的看着餐桌上對坐的兩個光頭
“哈哈哈哈”
銀鈴般的笑聲很好聽,可在兩個男人眼裏這丫頭可惡至極。
金絲玉捧腹大笑,笑到肚子疼。
保羅保持禮貌而僵硬的微笑,猶如雕像般紋絲不動。
何峯懶得管什麼禮貌,目光陰冷,好像要喫人。
金絲玉看到兩人的樣子,終於捂上了嘴,卻發現自己有點憋不住,弄得滿臉通紅,連忙扭頭跑下樓。
片刻後,樓下傳來女生抑制不住的爆笑。
餐桌上兩位男士對視一眼。
何峯咬牙:“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我想也是。”
保羅輕咳一聲,“小埃文斯先生讓我轉告你,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另外他讓我幫你向警監施壓。”
這時,樓下響起了警笛聲。
何峯扭頭看向門外,是一輛警車來了。
保羅拿出手機:“不用管他,咱們現在打電話,這是調查局的施羅德警監。”
電話接通後。
保羅按下免提:“尊敬的警監,中午好,很抱歉這時候打擾你,不過斯科特的朋友何峯受到了可能致命的襲擊,我希望你們調查局能接手”
這時,金絲玉帶着兩個巡警走了過來,一臉無奈的看向何峯,用眼神說:我就說不要跑吧。
何峯沒搭理進來的三人,繼續聽着電話。
施羅德警監說:“很遺憾何峯先生的遭遇,我們會盡快接手並派人調查,不過我們先要確定案件中有足夠的疑點,否則只能按照惡通案件移交給”
何峯聽着警監和律師打官腔,心裏有些不耐煩了。
他有時候搞不懂nypd的警銜和級別,但知道這位警監是主管警探部門和黑幫案件的老大。
原本他還想好好聽聽,但是很快就明白了,這個老傢伙只是想走正常調查程序。
麻蛋
“好了我上個月剛捐了一百七十萬給警方,當然,可能你們分的不多,總之我不想聽這些我需要線索今晚我只給你們一晚的時間明天,我要姓名”
施羅德無奈的說:“哦,你剛剛遭遇了一場事故,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
“no”
何峯大聲打斷:“你不能理解我特麼的已經經歷了不止一次被暗殺我父母也死得不明不白你要是沒辦法就直接說否則給我答案”
兩位剛要上前履行程序的巡警面面相覷。
他們已經聽出來了,電話裏是某位警局高層。
他們站在這裏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
連警方高層都敢懟的傢伙,他們能怎樣。
何峯擠出一個微笑對金絲玉說:“請兩位尊敬的警官喝點東西,算我的現場的情況你也知道,直接幫我說一遍。”
金絲玉還沒看過何峯發火的樣子,心裏也有些惴惴,聽到這話連忙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保羅全程保持笑眯眯的樣子,哪怕把手機掛掉之後,直到兩位巡警下樓,纔對何峯擠了下眼睛,豎起拇指:“說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