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確定眼睛沒什麼問題之後,冷淡地瞥了雲千柔一眼,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雲千柔崩潰地盯着鏡子裏的女人,在雲傾即將走出洗手間那一刻,忽然陰冷地笑出了聲,“若是沒有把握,你以爲我會出現在調香大賽上?”

    雲傾腳步微頓,轉頭朝着雲千柔看過去,眼神多出了一抹冷意。

    雲千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從短暫的崩潰中回過了神,重新變得溫婉嬌柔,除了臉色蒼白之外,完全看不出剛纔扭曲陰冷的模樣。

    雲千柔轉身,緩緩地朝雲傾走過來,臉上透着一絲詭異的笑容,“我說,今年國際調香大賽的冠軍,一定是我!”

    雲傾眉梢高高一挑,“你這是徹底瘋了,在做白日夢嘛?”

    雲千柔死死地盯住了雲傾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不!國際調香大賽的冠軍,一定是我!也只能是我!”

    雲傾雙眸幽深,脣角挑着冰冷的笑容,“聽說盛盼現在被關在精神病院裏,差不多已經瘋了,或者你想現在就進去跟她作伴?”

    雲千柔的臉因爲恐怖擰了一瞬,但緊接着,又高傲地笑起來,“雲傾,你怕了......”

    雲傾微微眯了眯眼睛。

    雲千柔圍着她,轉了一圈,眼中盡是譏誚,“如果不怕,你會直接轉身走人,而不是留下來,聽我說了這麼多廢話,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狠毒,如果是盛盼,或者還有危言聳聽的可能,但換成我雲千柔,由不得你不重視。”

    雲傾嗤了聲,“你如今也就這點兒價值了。”

    雲傾並不在乎雲千柔如何。

    她在意的是雲千柔身後的依仗。

    究竟是什麼樣的威脅,能讓這麼女人,如此篤定地認爲,她一定會將國際調香大賽的冠軍,拱手相讓給她?

    雖然沒有特意去關注,但云傾記得,雲千柔交了一瓶,與她一樣的白色香水。

    這絕對不是什麼巧合。

    調香大賽上的香水,爲了防止有評委偏袒作弊,都是沒有名字和標籤的,除了調香師本人,誰也不知道香水的主人究竟是誰。

    對方打的什麼主意,一目瞭然。

    雲千柔氣的臉色發青,對雲傾蔑視冰冷的態度,恨得咬牙切齒,片刻後,忽然又詭異地笑起來。

    雲千柔直勾勾地看着雲傾,笑了笑,用一種令人溫柔又詭異的聲音問,“雲傾,你以爲悔婚宴後,你忽如其來的“性情大變”,真的只是偶然嗎?”

    雲傾撥拉了手鍊的動作倏然一頓,倏然擡頭,漫不經心的表情霎時間消失無蹤。

    她烏黑的眼睛翻滾着冰冷的戾氣和可怕的寒氣,盯住雲千柔的眼睛,用一種冰冷入骨的聲音問,“你說什麼?”

    雲千柔對上她眼中忽如其來的黑暗,渾身汗毛倒豎,就連臉上的笑容都在一瞬間僵住了。

    但恐懼的同時,雲千柔又看到了成功將雲傾踩在腳底下的希望!

    雲千柔其實並不懂這句話真正的含義。

    只是那個人告訴她,只要將這句話告訴雲傾,她就一定能得到她想要的。

    而這句話背後的意思,顯然對方知道,陸家悔婚宴後,雲傾究竟爲什麼會變得這麼陌生。

    雲千柔又高興又怨恨。

    她高興,她終於再次掌握了能夠威脅雲傾的祕密!

    怨恨爲什麼雲傾要變!

    如果雲傾沒有變,還是那個軟弱可欺善良到愚蠢的性子,雲千柔絕對不會落到今天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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