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柔離開辦公室以後,歐天若終於從震驚中回過了神,表情變得猙獰又慌亂。

    “雲千柔,你給我滾回來!”

    她要去追雲千柔,卻被經濟人攔住了,“夠了!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你要做的事,就是立刻去確認,天晴小姐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歐天若擡手就是一個耳光甩過去,面色猙獰地吼道,“怎麼?連你都敢反抗我了?!”

    她的經紀人眼底怨恨之色一閃,冷聲說,“我只是提醒你,如果天晴小姐真的出事了,我們承擔不起後果!”

    歐天若想起最近怎麼也聯繫不上的歐天晴,心底涌上恐慌,“準備飛機票,我要回家一趟!”

    ......

    雲千柔走出公司,站在即將黑下來的天色中,想起雲傾將她告上法庭的事情,心頭一陣陣發冷。

    她站在人羣中,雖然戴着口罩和帽子,卻覺得四周圍好像都是仇恨厭惡的眼睛。

    偌大的雲城,沒有她真正的立足之地。

    雲千柔想起死去的雲父和雲夫人,那張孤苦無依的恐慌感,瞬間蔓延全身。

    她想起了雲傾曾經讓她發過的那個誓言。

    她要她生無所依!

    無人依靠!

    無物依靠!

    一無所有!

    未來的某一天,她也許會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樣深冬的寒夜中死去,陪伴她的,也許只有那些骯髒的流浪貓和流浪狗。

    沒有人關心她什麼時候來的。

    也沒有人關心她什麼時候死的。

    不——

    雲千柔心底涌上徹骨的恐慌,她白着臉,飛快地將車子開回了那棟髒亂破舊的出租屋。

    雲千柔不顧一切地衝進房間,從身後抱住了陸承,哭着說,“陸承哥哥,我錯了,不要丟下我......”

    陸承轉身,將她從懷裏推開,冷冷地質問道,“劇本是雲傾的東西。”

    不是疑問句。

    雲千柔哭泣的表情霎時間僵在臉上,盯着陸承的眼神,轉瞬之間就多出了怨恨。

    陸承看着她的表情,驀地閉上了眼睛。

    他想起悔婚宴過後,雲傾第一次回雲家,讓雲千柔交出她的劇本。

    但他卻連多問一句都沒有,開口就指責她,甚至差點兒動手打了她。

    陸承想起了電視裏的安緋......

    她跟小時候的雲傾,那麼像。

    一樣的蒼白沉默。

    一樣的善良乾淨。

    無論遭遇什麼樣的傷害打擊,內心卻永遠保持着那份最純粹的希望與熱情。

    陸承無法想象,雲傾究竟是在什麼樣壓抑的環境下,才能在那麼小的年紀,寫出這樣一部劇來。

    而這一切,都是敗雲千柔和她那雙父母所賜!

    其中更有他一半功勞!

    陸承盯着雲千柔的眼神,多出了森森恨意,“你爲什麼要那樣傷害雲傾?!雲千柔,你真的是生下來就惡毒到沒有人性的嗎?!”

    雲千柔渾身血都涼了。

    她怨毒地瞪着陸承,“我惡毒!我不要臉!我像個畜牲一樣人性......”

    所有人都在這樣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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