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遲寒瞳孔幾不可查地縮了縮,面上卻看不出分毫破綻,“沈少爺要挑撥離間,也找個可信點兒的理由!”

    沈宴盯着他的眼睛,笑了笑,“雲城那位雲傾小姐,過去十幾年是什麼性子,如今這位薄小姐,是什麼性子......還有人比你們薄家自己更清楚其中的差別嗎?”

    薄遲寒語氣清淡,“傾傾只是長大了。”

    沈宴咬牙冷笑,“一個被欺凌虐待着長大的孤女,縱然才華橫溢,但有些東西,不是她能擁有的!”

    薄遲寒眼底寒光一閃,“薄家的事情,與沈家無關!”

    “傾傾是薄家的女兒,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

    說完,轉身欲走。

    沈宴看着他的背影,語氣多出濃重的嘲弄,“如今這位雲傾小姐,真的是薄院長的女兒嗎?”

    “還是說薄少爺爲了家族的榮華富貴,寧願揣着明白當糊塗,認一個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冒牌貨,也不想知道,薄院長真正的女兒,在什麼地方?”

    薄遲寒離去的腳步,霎時間僵在原地。

    他臉上的平靜在這一刻被徹底打破,緩緩地回過頭,眸色陰寒地盯住了沈宴,“你究竟想說什麼?”

    沈宴笑了,一個痛快的,屬於勝利者的笑容,“研究院院長的位子,換薄家真正的大小姐的下落......”

    ......

    雲傾在休息室裏緩了片刻,確定其他人看不出異樣之後,才轉身回去找薄家人。

    休息室內只有薄硯人,薄遲寒不在。

    薄硯人見雲傾走進來,幽深的視線在她臉上定格了片刻,確定了什麼之後,出聲詢問,“北冥琊親自來了?”

    雖是疑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饒是雲傾,都不得不承認,薄硯人的敏銳。

    沈宴壓不住她。

    或者說,憑藉雲傾身後的勢力,覆滅一個沈家,太過容易。

    若真的讓沈宴來跟她談條件,不止達不到目地,可能還會被雲傾返回去威脅。

    雲傾走到沙發上坐下,看着對面的薄硯人,“北冥琊此人,您對他了解多少?”

    薄硯人對上女孩沉澈的眼神,哪怕是提起一手覆滅薄家的仇敵,他的聲音依舊是冷靜的,“北冥家的男人不屑於騙人,他能用來威脅你的東西,必定真的存在。”

    雲傾心臟驟然揪緊,臉上卻沒有任何變化。

    她垂下長長的睫毛,沒有說話。

    薄硯人也沒有說話。

    他們都是聰明人。

    心知在某些事情上,除了自己,誰也無法爲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

    許久,雲傾擡頭,直視着薄硯人的眼睛,輕輕地開了口,“如果我放棄競爭研究院院長的位子,您會怎麼樣?”

    薄硯人眼底暗光一閃,語氣平淡道,“研究院歸根結底,是薄家所有人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

    “若是你選擇放棄,我會尊重你的決定。”

    “來日方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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