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鴉看着弟弟冷到能凍死人的臉,搖了搖頭,低頭去研究那管血了。

    ......

    室內一片死寂,空氣中飄蕩着濃重的血腥氣。

    倚在沙發上的男子,安靜地闔着雙眼。

    雪白的衣服上,大片大片觸目驚心的血跡,宛如一朵朵怒放的玫瑰。

    那張美麗到近乎虛幻的臉,在那些鮮豔不詳的顏色的映襯下,隱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門外傳來細微的動靜。

    年輕的男子睫毛顫了下,眼簾掀起,露出一雙形狀極美,卻宛如太空黑洞般幽深冰冷的眼睛。

    他用手帕擦掉脣上的血跡,清淡的聲音,從削薄優雅的嘴脣裏溢出,“何事?”

    守在外間的人,似乎沒料到會驚動到他,又不敢隱瞞,驚惶回道,“少爺,是大小姐,她出事了......”

    男子本就沒有多少溫度的眼睛,霎時間變得幽深詭冷。

    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衣架前,脫下染血的外衣,露出赤-果的胸膛。

    他的身體如他的臉一般漂亮,瘦削挺拔,宛如藝術美的巔峯。

    只是心臟處,透白的肌膚上,一個猙獰的傷痕,生生破壞了原本的完美無瑕。

    雪白的衣衫裹住修長的身體,男子轉身,走出了簾幕,極其的高貴優雅。

    銳利的眼神俯視過去,聲音冷的錐心刺骨,“說!”

    ......

    溫暖的車廂內,風惜夫人正輕輕地幫雲傾擦着身上的血跡,安靜的空間裏,忽然傳來細碎的呢喃聲。

    風惜夫人立刻擡頭朝着牀上的人看過去。

    昏睡中的雲傾,似乎做了什麼惡夢,不安的說着什麼,額頭上佈滿了冷汗。

    風惜夫人湊過去仔細聽了下。

    “疼......”

    “哥哥…逃…”

    “快逃…”

    哥哥?

    是薄遲寒嗎?

    風惜夫人想起雲傾的身世,憐愛地握住她的手,溫柔地哄道,“乖孩子,沒事了......”

    “哥哥回到你身邊了,他的身體也好了,以後都不會離開你,別怕......”

    這句話似乎安撫到了雲傾,她的臉色好轉了一些,很快就再次沉沉地睡了過去。

    ......

    雲家。

    富麗堂皇的房間內,女人端莊地坐在顏色鮮豔的沙發上,聽着電話裏的人,報備着蘇家的事情。

    女人彷彿等待收割勝利果實的女巫般,不願意遺漏任何一絲美味的細節,一點一滴,仔仔細細地聽着。

    當聽到北冥夜煊中藥,被沈薇關在房間裏,雲傾失控氣到吐血時,女人驟然仰頭,瘋癲般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雲緲!雲緲!!”

    “你看到了嗎?!”

    “當年沒能讓你體會到的痛苦,今天全部報應在了你女兒身上!

    “親眼目睹愛人出軌,被所愛之人背叛、漠視、傷害......你們的小賤種都痛苦到吐血了......”

    “這是你們欠我的!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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