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前提是,雲家那位二爺,還能活着從那座醫院裏走出來。

    ......

    雲英齊跪倒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揪着頭髮,某種洶涌難受的情緒不停地衝擊着頭腦。

    男人額頭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宛如在承受着某種酷刑,發出一聲又一聲慘烈到極點的嘶喊。

    雲嬈看着他痛苦又猙獰的模樣,顫抖地連槍都差點兒拿不住。

    雲澈臉色蒼白,耳邊忽然傳來腳步聲,他一把抓住雲嬈,擡步就跑。

    與此同時,“咔嚓”一聲,雲英齊腦海中似有一道屏障,在一瞬間崩裂。

    無數鋪天蓋地的畫面,裹挾着噩夢的血腥與陰影,爭先恐後地涌入腦海。

    雲英齊捂着頭,擡起頭的那一瞬間,朦朧的視線看到女兒慌亂逃走的背影,“嬈嬈,回......回來......”

    他踉蹌地站起來,想要追上去,卻因爲中了一槍又重重地跪倒在地。

    在雲英齊第二次準備爬起來的時候,眼前忽然一雙堅硬皮革的長靴。

    順着長靴望上去,是陳鋒似笑非笑的眼神。

    雲英齊眼眶瞬間就紅了,怒吼一聲,手上的槍剛擡起來,就被對方一腳踹開了。

    陳鋒一腳將雲英齊踩到腳下,看着男人盛滿了恨意與憤怒的眼睛,有些驚訝地挑了下眉,“這是......恢復了?”

    雲英齊怒聲吼道,“賤人......”

    陳鋒頓時沉了臉。

    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這並不影響什麼。

    陳鋒踩着雲英齊的臉,嘲弄一聲,“你這種廢物,活着也是浪費糧食,我現在就送你一程。”

    雲英齊知道了太多關於許曼妮的祕密,許曼妮一開始的命令,就是讓雲英齊與雲嬈一起死在這裏。

    反正她有云澈,雲英齊這個所謂的丈夫,有沒有都不影響什麼。

    更遑論他現在恢復了神智,一旦讓這個男人活着離開這裏,許曼妮所有的祕密都會被曝出來。

    到那時,不止是許曼妮本人,就連蟄伏在她背後的勢力,都會被雲傾連-根拔起。

    想到此處,陳鋒擡起手上的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雲英齊心口的位置。

    他盯着雲英齊身上那個流血的牆洞,惡意一笑,““弒父”的罪名,想來足夠你生的那個小丫頭,被人辱罵指點一輩子了......”

    雲英齊死死地盯着他,“你們這羣畜生!不得好死!”

    陳鋒靠近他,用一種黏膩邪惡的聲音說道,“我們不會死,不過,我倒是可以,免費送你的女兒來跟你團聚。”

    他笑起來,“放心,不會讓你等太久了。”

    雲英齊看懂了陳鋒眼底的神色,雙眼頓時變得血紅,瘋了般反抗起來。

    陳鋒不屑一笑,擡槍對準雲英齊,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

    雲澈牽着雲嬈在樓道上狂奔。

    女孩的手冰涼的可怕,即便是在逃命中也在瑟瑟發抖。

    她剛纔對自己的父親開了槍,一旦雲英齊真的死了......

    雲澈心臟驟然一疼,拽着雲嬈的手緊了緊,他一邊跑一邊安慰,“沒有打中要害,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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