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雲傾睡飽了,從睡夢中醒來。

    她睜開眼睛,側頭看了眼身邊睡得正香的織織,眼神變得有些柔-軟。

    她輕輕地推開織織摟着她的手,掀開被子下了牀,穿上拖鞋悄無聲息地走進了洗手間。

    二十分鐘後,雲傾下樓,看到了坐在大廳沙發上的北冥夜煊。

    聽到動靜,男人的視線在一瞬間看了過來。

    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云傾竟然意外地看出了,男人似乎有點不高興。

    雲傾眨了下眼睛,仔細想了想,然後朝着北冥夜煊走了過來。

    北冥夜煊自然而然地伸手將她抱進了懷裏。

    雲傾輕聲道,“以前在我的家鄉,織織習慣了跟我一起睡,她離開我,情緒會變得......不穩定。”

    頓了下,又笑起來,“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她一年多沒有看到我,難免想念。”

    這是在解釋。

    雲傾是很會換位思考的女孩子,如果她走進未婚夫的臥室,在對方的牀上發現另一個男人佔了她的位置,哪怕對方是北冥夜煊的好兄弟,估計也會不高興。

    雖然不太樂意,但想到秦止,北冥夜煊還是多說了句,“她很危險。”

    雲傾怔了下,以爲男人是擔心,微微笑起來,“織織雖然危險了一點,但她不會對我如何,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是唯一一個,她不用擔心對方跟她做朋友,而會遭遇危險的存在。

    北冥夜煊面色卻沒有絲毫緩和。

    雲傾想起北冥夜煊跟織織交過手,定然是發現了織織的異常,便多說了幾句,“織織是我從......一個實驗室裏帶出來的,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雲傾的眼神變得深沉又幽遠,“她還很小,穿着身沾滿血污的白裙子,頭髮凌-亂......”

    “她很危險,但卻會對我笑,她看到我,就很乖地爬到我面前,用很乖很明亮的眼睛看着我。”

    “我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除了粘着我之外,她從不違逆我的任何話。”

    雲傾湊上去蹭了蹭北冥夜煊的臉頰,“織織是危險了一些,但她一直保護我......”

    大概是察覺到雲傾的情緒有些反常,北冥夜煊抱緊了她,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情緒,“那個實驗室叫什麼?”

    大概是沒想到北冥夜煊會問這個問題,雲傾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告訴了他,“月蝕。”

    雲傾說完,北冥夜煊摸了摸她的頭髮,起身抱着她去花園曬太陽。

    一個小時後,織織睡飽了,下樓找雲傾。

    知道女主子這位朋友喜歡喫甜食,管家讓人在桌子上備了一大桌子香甜的糕點,織織下樓就聞到了蛋糕的香氣,眼睛亮晶晶地找了過去。

    她端着一大盤糕點,在女傭的帶領下,在花園裏找到了正在翻資料的雲傾。

    織織看了眼坐在雲傾對面同樣再翻資料的北冥夜煊,身形一閃就到了雲傾身後,看了眼雲傾手上的東西。

    確定自己看不懂之後,小姑娘跑到一邊的位置上坐下,一邊喫蛋糕,一邊乖巧地等雲傾忙完。

    這對於織織來說,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過去那幾年,她跟雲傾的相處模式,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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