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跡象都表明了,北冥夜煊與那個小姑娘之間,關係匪淺。

    這個事實,讓顧煜城分外的不痛快。

    如果不是北冥夜煊親口說過,他跟雲傾已經結婚了,而那個小姑娘當時也沒有表現出任何認識北冥夜煊的痕跡,他幾乎都要懷疑,他是跟那個小姑娘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曖昧關係。

    但顧煜城瞭解自己的對手。

    北冥夜煊絕對不會玩做“家裏娶一個,外面養一個”這種事情,而他提起那個雲傾時的語氣,清晰地告訴他,他很喜歡那個女人。

    如果不是真的喜歡,他是絕對不會娶的。

    畢竟北冥老爺子以死相逼的把戲,能奏效一次,絕對不會奏效第二次。

    那就只能有一個解釋。

    那個小姑娘身份可能很特殊,北冥夜煊在保護下,阻止他接近對方。

    顧煜城想到此處,整張俊臉更加陰沉。

    他攜帶着一身冷氣走進病房。

    盛盼原本正臥在枕頭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到腳步聲,擡頭一看,眼淚頓時就掉了下來,艱難地爬過來跟他解釋,“哥哥,你相信我,是她先打我的,我的保鏢可以作證,我當時是氣狠了,所以才......”

    顧煜城看着盛盼形容悽慘的模樣。

    她的臉受傷嚴重,除了一雙眼睛臉上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哭泣的模樣,沒有絲毫往日的清純可憐,反而顯得很醜。

    但盛盼本人,顯然沒有這樣的自覺。

    她抓着顧煜城的袖子,哀求她,“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

    顧煜城看着她,坦言,“我不在乎你善不善良。”

    盛盼哭聲陡然一滯。

    然而顧煜城下一句話,卻是讓她全身神經都在一瞬間繃緊, “但別欺騙我,明白嗎?”

    盛盼看着顧煜城的眼睛,以爲他是察覺到了什麼,因爲恐懼,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顧煜城似乎是有意警告她,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溫柔安慰,他伸出手,下意識去抹那條紅玉髓,卻驟然摸了個空。

    顧煜城眸色陡然一沉,“紅玉髓呢?”

    盛盼被嚇得一個哆嗦,心底盡情驚恐與不甘。

    顧煜城的眼神清晰告訴她,他完全是因爲將她當成了那條紅玉髓的真正主人,所以纔會對她這般縱容和維護。

    沒有那條紅玉髓,單就她盛盼這個人,根本激不起他絲毫情緒。

    盛盼憤怒,驚恐,不安的同時,心中也有一絲怨氣。

    十幾年的感情,難道她在顧煜城眼底,還比不上一件死物嗎?

    但她不敢真的將自己的怨氣發泄出去。

    如果讓顧煜城知道,她根本就不是那條項鍊的主人,又騙了他這麼多年......盛盼猛地打了個寒顫,根本不敢去想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盛盼對上顧煜城陰沉的眸子,全身發冷,委屈又害怕地說,“紅玉髓我怕弄丟,放在家裏了。”

    事實卻是,她怕雲傾看到那條紅玉髓,跟她討要,若是被旁人聽到,傳到顧煜城耳朵裏,她就完了。

    顧煜城眸色緩了緩,“立刻讓人把那條紅玉髓送了過來,以後不許隨便取下來!”

    盛盼只有在帶着那條紅玉髓的時候,纔會讓他有些熟悉的感覺。

    而沒有那條紅玉髓的盛盼,讓顧煜城覺得陌生,甚至有些......厭煩!

    盛盼心底涌上些許傷心和悲哀,眼睛裏聚起淚水,悶悶地說,“......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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