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嗤笑一聲,掃了眼證人席上,那羣滿臉畏懼地看着她的混混,“那你怎麼不去問他們?他們身爲被人買通的施暴者,比我這個中了藥的當事人說的話更有說服力,不是嗎?”

    那也得能問的出來纔行!

    律師幾乎忍不住想爆粗口。

    果然,就在雲傾的眼神看過去那一瞬間,那幾個混混抖如篩糠,瘋狂地開始搖頭否認。

    “我們沒有!”

    “我們絕對沒有碰過雲傾小姐!”

    “我們收了雲家人的錢,是想要毀了她,可是還沒來得及得手,她就被人給救了......我們絕對沒有碰過她一根手指!”

    雲傾脣角彎了彎。

    同時心下有點好奇,北冥夜煊究竟是怎麼教訓這羣人渣了,竟然能讓一羣陰險狡詐的地痞無賴,看到她都怕成這個樣子。

    律師的臉色有點難看,這羣人一口咬定了雲夫人的罪名,卻將雲傾摘得乾乾淨淨,他們根本找不到任何漏洞,幫雲夫人翻案。

    律師盯住雲傾的眼睛,再次犀利地發問,“那雲傾小姐,你被人救了之後,是怎麼解決身上的藥性的?”

    雲傾目光多出幽冷的暗光,倨傲地反問,“這跟案子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律師覷見她的神情,以爲自己終於抓到了漏洞,眼中多出自信,“按照你指控我的被告人的說法,她當時是讓人在你的酒裏下了藥的,按理說,一個正常人在喝醉酒,又中了藥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還保持着清醒的神智,更遑論是在這麼多人的包圍下,逃出酒店了,尤其是最後,按照雲傾小姐你自己的說法,你甚至都沒有跟任何人發生過關係......大家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雲傾緩緩地垂下了眼睫,眉眼間忽然多出一抹蒼白的異樣情緒。

    法官席上,衆位法官面面相覷,認同了這個說法。

    這的確是一個疑問,雲傾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在醉酒又中藥的情況下,哪裏有能力在這些體型彪壯的男人惡意的環伺下,逃出酒店的?

    爲首的法官敲了下木槌,“被告的指控成立,請原告回答這個問題!”

    雲傾細白的手指拂過眉眼,眼角隱約一線悲涼,卻依舊沒有說話。

    見她不說話,律師立刻乘勝追擊,“法官大人,鑑於原告的沉默寡言,我有理由懷疑,這樁案件存在內幕,也許,一切都是原告的陰謀,是她故意激怒我的辯護人陷害她,她根本就沒有中藥,也沒有喝醉,只是有意示弱,假裝受到了傷害,以此來陷害我的辯護人!”

    貓兒氣的拍桌而起,“放屁!”

    觀衆席上也引起了一陣轟動。

    律師的嘴,天生就能顛倒黑白,原來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陸承下意識要站起來,爲雲傾辯解,其他事情他可以袖手旁觀,唯獨這件事情,他幾乎可以斷定,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因爲那個時候的雲傾,是那樣渴-望能嫁給她。

    他至今還能記得,新婚前夜,她穿着雪白的婚紗,雙眼像星星一樣乾淨明亮,歡喜又憧憬地跟他說,將來一定會做一個好妻子。

    他從小跟雲傾一起長大,比任何人都清楚,雲傾沒有這樣深沉惡毒的心機,陸琪陷害她的那個視頻曝光後,陸承更知道,之前的雲傾,是個多麼乾淨怯弱的女孩子。

    他剛要站起來,身邊的雲千柔忽然抓住了他的袖子,雙眼帶着哀求看着他,淚流滿面,“陸承哥哥,你真的要這麼狠心,毀了我媽媽最後的希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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