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璇璣站在大理石柱子前,單手持木倉對準她,目光冰冷,“你是誰?真正的雲傾在哪兒了?”

    雲傾看着對方那雙冰冷的眼睛,褪去了溫柔,像結了一層冰。

    她的神情漸漸恢復了平靜,擡步朝着穆璇璣走了過來。

    她走到穆璇璣面前,扣住對方的手腕,將漆黑的木倉口反過來對準了穆璇璣的臉,“穆小姐,我不喜歡別人拿這種危險的東西對着我,還有——”

    纖細的手指往下,緩緩地扣動了扳機,語調冰冷又平淡,跟她的眼神一樣,“我是雲傾!”

    扳機扣下,“砰”的一聲——

    卻打了空響。

    裏面沒裝子彈。

    穆璇璣冰冷的眼神落在她臉上,透着審視,她想起兩個月前她救下的那個女孩子,跟眼前這人,完全找不到任何相似的地方。

    一個人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脫胎換骨到這個地步?

    但對方說,她是雲傾。

    她沒有說謊。

    從來沒有人能在審判者的眼皮底子,說謊成功。

    她真的是雲傾。

    穆璇璣無名指扣住木倉柄,將木倉口壓低,然後,她收起了武器。

    穆璇璣看着雲傾,溫柔地笑起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但......挺好。”

    她擡起眼睛朝着雲傾身後的方向看了眼,清瘦的臉上,露出一抹祝福的笑容,“這次的眼光,也好了不少。”

    說完,轉身離開了。

    雲傾轉身,擡頭看向正前方,那個方向,一身黑衣身材修長挺拔的男人,正舉着一把漆黑的傘,漫步走過來,風華。

    雲傾看着男人妖異完美的面容,漂亮的小臉上露出一個歡喜的笑容。

    北冥夜煊走過來,對着她伸出手,深黑的眼眸,透着一抹幾乎要將人溺斃的溫柔,“來。”

    雲傾笑着問,“你是來特意來接我回家的嗎?”

    北冥夜煊眉眼一彎,輕輕地“嗯”了一聲。

    涼風伴着雨霧,吹在臉上,雲傾忽然覺得有點冷,她笑了笑,將雪白的小手放進對方修長溫暖的掌心裏。

    北冥夜將她纖細的身體籠罩在懷抱中,手上的傘微微一傾斜,將她護的密不透風,而他大半肩頭都在傘外。

    他帶着她,兩個人一起走進風雨中,很快消失不見。

    ......

    雲夫人的判決書下來那一天,天氣前所未有的好。

    法院正式發了公告,以故人傷人罪,判處雲夫人五年有期徒刑。

    彼時,雲傾準備去上課。

    貓兒嘀嘀咕咕,不滿,“竟然才五年......那老女人惡貫滿盈,就算是無期徒刑,也是罪有應得!”

    雲傾面色清淡,倒是不怎麼意外,畢竟雲夫人只是故意傷人罪,又不是殺人放火,能判五年,已經是英皇律師團們據理力爭的結果了。

    “五年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她出來的時候,誰知道雲千柔是什麼樣子?”

    貓兒一想,也的確如此,頓時大眼彎彎地笑了起來,將手上的書包遞給雲傾,“少夫人,去吧。”

    雲傾微笑,拎着書包,走進了校園。

    雲傾身上最大的黑料被洗乾淨了,接下來,只剩下調香大賽和劇本了。

    等雲城的一切結束之後,她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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