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雲緲的婚姻是假的,你僞造結婚證,擅自侵佔雲緲留下來的財產,雲傾也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兒......這些醜事的話,馬上把字簽了!”

    雲父猙獰的表情陡然僵住。

    那雙渾濁的眼睛在一瞬間瞪大到極致,因爲驚怒似乎要從眼眶裏凸出來,喉嚨裏發出一陣“荷荷”的怪叫聲。

    雲千柔笑的諷刺至極,“有必要這麼驚訝嗎?還是你以爲自己隱瞞的手段很高明?!”

    “爸爸,不是我看不起你,雲緲是什麼人?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她憑什麼看上你?而且憑藉那個女人的手段,她當年真的不知道你出軌的事情嗎?”

    她拍了拍雲父猙獰的臉,看着男人因爲憤怒幾乎變形的五官,臉上恨意森然,“歸根結底,只是因爲你不過是她用來遮掩雲傾身世的一條狗而已,根本沒有在乎的必要......”

    “當然,這些原本只是我的猜測,你最大的破綻,就是你從來沒有把雲傾當親生女兒看待過!”

    雲千柔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有過這個疑問。

    爲什麼雲父對她寵如掌上明珠,卻對雲傾視而不見,甚至每次提起都分外厭惡。

    不過那個時候,這樣的情況對她有利,她自然不會傻到去刨根問底。

    但這個疑惑卻早早地就被埋在了心底。

    直到她跟京城的勢力搭上了邊,知道了雲傾的身世,知道了那些人容不下雲傾的原因,然後她偷偷拿了雲傾的一根頭髮,從此得知了讓她悔不當初的真相。

    那一瞬間涌上來的嫉妒與酸澀幾乎將雲千柔生生逼瘋。

    原來從一開始,她就輸的徹徹底底。

    雲千柔笑容一度扭曲,“不過,爸爸,我還真是太小看你了,這樣的彌天大謊你都敢撒,若是讓雲傾和京城雲氏的人知道真相,你會是什麼下場?!”

    雲父渾身劇烈地顫抖着,怨毒地盯着雲千柔。

    雲千柔揪着雲父的衣領,一點點地收緊手中的力氣,“不過你既然撒了謊,那爲什麼不斬草除根?!爲什麼不在雲傾小時候弄死她?爲什麼要留下這麼個活生生的證據,揭露你的卑劣與罪惡?!”

    雲父喉管咯吱作響,臉上多出難看的慘青色。

    他努力擡起雙手想要推開雲千柔,卻始終使不上力。

    “祈禱吧,”雲千柔手上用力,笑的病態至極,“祈禱雲傾不要去調查自己的身份,祈禱雲傾生父的家族知道真相後,不會來將你千刀萬剮,祈禱這個祕密永遠不會被人發現,否則......爸爸,你的死期不會遠了!”

    雲父眼珠子爆突,在輪椅上抖如篩糠,瞪着雲千柔恨不得撕了她,艱難地擠出話語,“畜牲......”

    “我是畜牲,你又能好到哪裏去?”雲千柔鬆了手,冷笑一聲,“乖乖把字簽了,只要我還在一天,你就是還是雲氏董事長的父親,若不然,你就只能等着雲傾來找你討債了!”

    雲父暴怒,對上雲千柔涼薄的眼神,整張臉迅速灰敗下來。

    最終,他還是顫巍巍地拿起了筆。

    雲千柔滿意地笑了,貼心地將協議翻到需要簽字的地方,遞到雲父面前。

    雲父的手,抖得根本拿不住東西,雲千柔卻絲毫不急,耐性地等待着,看着雲父艱難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雲千柔拿起協議書,衝着雲父一笑,“那爸爸你好好休息,我有時間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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