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寒原本還是冷靜的,但視線突然不受控制,從沈暮塵的眉眼滑到鼻樑,又落在他脣瓣上……
然後……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
沈暮塵從胸腔間發出低沉的笑聲,湊近顧清寒,呼吸落在她鼻息之間,兩人的氣息彷彿都融合在了一起。
“說話。”
“妾身,妾身當然願意。”顧清寒目光閃爍,連忙收回視線。
該死的,差點就被這張勾人魂魄的臉給迷惑了!
沈暮塵實在是太危險了!
沈暮塵低低的笑了,看來,他這副皮囊還是有些用處。
……
夜離兮坐在自己的營帳裏,聽到賢妃被壓下去,卻沒有被殺,眼底倏爾染上一層笑意。
顧清寒果然是做出選擇了?
沈暮塵此人,一旦發現賢妃動機不純,絕對會殺了賢妃,永絕後患。
但沒殺……肯定是顧清寒出面了。
所以在她心裏,還是想爲顧家報仇的吧?
他查了許多,這段時間顧清寒的一舉一動,都隱約透露出她的一絲野心!
“我賭對了呢。”夜離兮將手裏的書冊放下,心情略好。
他完全沒想到,他以爲自己賭得了和顧清寒聯手的機會,沒想到卻是沈暮塵和顧清寒聯手了……
“既然清清願意與我聯手,那我便送上第一個誠意。”
那碗薑湯他動了手腳,正巧也是瀛毒。
禁衛裏隱藏着夜亦雄的人,他會幫顧清寒把夜家和夜賢妃搭在一起,變成一條船的蚱螞。
顧清寒不是想查清當年的真相,還顧家一個清白嗎?
他幫她!
至於夜亦雄,不聽話的棋子,不必留着!
“來人,引蘇御去賢妃的營帳。”
蘇御是夜亦雄一手養起來的心腹,十六年前年僅十一歲,就爲夜亦雄衝鋒陷陣,勇猛無比。
後來夜亦雄的勢力在那一場政變中被洗刷,幾乎折掉了全部的心腹,唯獨留下的幾人中蘇御是最特殊的一個。
年輕有爲,忠心耿耿,上能殺敵血拼,下能臥薪嚐膽。
如此人中龍鳳本該是效忠沈暮塵那樣的人才對,卻因爲夜亦雄有恩於他,生生跪服在夜家麾下。
蘇御的確很有才能,隱伏在沈暮塵的禁衛軍中,這麼多年來一直效忠沈暮塵,一點痕跡都沒露出來。
他極其能忍耐,二十幾年了一個女人都沒碰過,看似堅不可摧的人,卻是他最拿手的下毒對象。
昨夜他親手下毒,經過了一夜的香薰,如今蘇御也該剋制不住了。
他只需要給兩人創造機會……
……
此時賢妃被禁足在營帳內,腦海裏想的都是剛剛沈暮塵微敞的衣襟!
若隱若現的越是得不到,就越讓人難耐。
賢妃坐立不安,煩躁的在營帳內來回走動,第一次如此渴望得到陛下的垂憐。
正想着,只見營帳掀開,一人走了進來。
赫然是她心心念唸的陛下的臉!
“陛下!”賢妃立即過去,猛的跪在他面前。
蘇御微微皺眉,看着跪在眼前的夜賢妃,不明白她這是怎麼回事。
蘇御剛要按照禮儀給賢妃請安,哪知道賢妃突然撲了過來,抱住了他的腿!
賢妃對沈暮塵無疑是狂熱的,哪怕讓她親吻他的腳她都願意。
所以賢妃抱住蘇御的腿後,就開始賣力的討好,蘇御根本抵抗不住……
……
半個時辰之後,蘇御看着睡得很沉的賢妃,以及牀上那一灘血跡。
入宮四年,賢妃竟還是個清白之身?!
不過這些年他潛伏在帝王身邊,早已摸清了沈暮塵是什麼樣的人,所以很快就瞭然了。
除了顧貴妃,沈暮塵是絕對不會碰其他人的。
蘇御原本只是受了慾望的指使,現在看着賢妃熟睡的臉,再結合她不會被別人碰心底就升起了一絲異樣。
無論怎麼說,這是他第一個女人,剛剛她眼裏的崇拜和狂熱都討好了他。
蘇御將被子拉起來,蓋住了賢妃的身體,站起來一邊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一邊穿上了衣服。
“等我功成名就,八擡大轎娶你過門。”他撩撥了一下賢妃的頭髮,轉身出去了。
賢妃昏昏沉沉的睡到了將近天黑,才猛的驚醒。
她中了瀛毒,根本不知道剛剛的人是蘇御,還以爲是沈暮塵!
“陛下……陛下!”賢妃捂着嘴,雙眼盈滿了淚水。
她的陛下碰他了!
賢妃心裏歡欣雀躍,掀開被子看到身上的痕跡,更是心悸不已。
“如意……”賢妃軟軟的喚了一聲。
她的大宮女如意立即進來了,看見這一幕不由得一愣,大驚失色:“娘娘!”
她連忙撲過去,害怕的看了一眼門外。
她不過是離開去安排了一下回宮事宜,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賢妃臉色紅潤,溫聲說道:“你別怕,剛剛是陛下來過了。”
如意一愣。
陛下來過?
她狐疑不已,今天下午陛下一直在獵場外點兵、準備回城事宜,顧貴妃也一直跟在陛下身邊……
什麼時候來過賢妃的營帳?
如意心事重重,但是也不敢多問,內心總有一陣不妙的害怕,讓她不敢面對。
“娘娘,如意替您更衣。”她連忙拿過衣服,打水過來服侍。
賢妃道:“準備一下,等會本妃過去給陛下謝恩。”
如意連忙道:“這,這不好吧?”
賢妃:“不好?帝王寵幸了妃子,妃子必定是要去謝恩的啊。”
如意道:“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現在貴妃還跟在陛下身邊,就這樣去謝恩,豈不是挑釁貴妃……”
賢妃失望的哦了一聲。
也是,顧清寒還在呢。
但她都不介意啊,顧清寒就不能大方點嘛。
“那算了,本妃也無意爭什麼,只要能在陛下身邊就夠了。”
她心情十分好,一遍又一遍的回味剛剛的情形,脣角忍不住的勾着……
等如意出去了,賢妃控制不住從箱底拿出一件白色的裏衣,這是沈暮塵五年前置換下來的貼身衣物。
賢妃將裏衣貼在臉上,眼底一片狂熱的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