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她根本不知道沈暮塵隱瞞着她的真相,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去找趙元青問當年的事情,意味着什麼!
顧清寒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要和趙元青攤牌,告訴她自己就是顧雪,問問當年將她截住並帶回皇宮的人是不是她?
元慈太后正在看太子寫字,這是一個難得平靜的下午,平靜得跟當年突然事發的那一個下午一樣。
“顧貴妃,你怎麼突然來了?”元慈太后站起來,溫笑款款。
殿內,太子坐得筆直,拿着一卷書在專注的看着,閒兒看到她來了高興的站起奔過來:“大姐姐!”
顧清寒忽然就冷靜了下來。
她詐屍重生後,沒有對任何人坦白身份,一直小心謹慎的走着復仇之路。
若今日她將自己的身份表明,會帶來怎麼樣的後果?
十五年過去,趙元青還是以前她認識的趙元青嗎?
知道她是顧雪之後,爲了沈冰澈,她會待她如何?
見趙元青疑惑的看着她,顧清寒恢復正常神色,笑道:“沒什麼,我來看看閒兒。”
元慈太后應該是聽說了夜太妃來結親的事情,過來牽住她說說道:“你放心,閒兒在哀家這裏不會有事的。”
她一邊說一邊拉着顧清寒到了內殿坐下來,問道:“夜太妃是不是威脅你了?”
否則她不會這樣慌慌忙忙,中午急趕着去御書房,下午又匆忙來慈寧宮。
顧清寒感受到元慈太后手心的溫暖,並沒有抽回手,而是順勢說道:“是呀,所以妾身很緊張。”
她當然不能說夜柔沒有威脅她,而是她自己對夜柔的瞭解。
元慈太后微哼了一聲,說道:“夜太妃的手的確伸得很長,但絕對伸不進皇宮來。要知道這皇宮可是陛下掌控的。”
顧清寒點頭:“是妾身過度緊張了。”
元慈太后:“哀家理解,畢竟顧家現在就只有閒兒這一個男孩了。”
兩人說了幾句,風兒站在一邊面色如此,顧清寒幾次想旁敲側擊,終究是忍住了。
趙元青……抱歉了,今夜我必須對你用上操控鬼術……顧清寒內心暗道。
按照沈令的說辭,爹爹和哥哥們現在還在過十八層地獄,她無法召他們詢問當年的細節。
而沈令,她兩次召了他,他卻什麼都不說,顧清寒知道想從他身上知道當年發生什麼還不如自己查。
還有夜亦雄……
顧清寒收回思緒,說道:“太后最近身體怎麼樣?還有沒有不舒服?”
元慈太后道:“比以前好太多了,就是偶爾有些氣悶,也不礙事。”
“這樣嗎?那妾身再給太后把把脈。”
元慈太后對顧清寒沒有敵意,沒有多想就伸出手。
顧清寒把了一會脈,假意蹙眉。
元慈太后頓時緊張了,問道:“怎麼?”
顧清寒道:“這幾天太后着涼了?四月天有些熱,但是半夜還是冷的。”
元慈太后信服的點頭:“沒錯,前幾日晚上睡覺感覺有些熱,就掀開了被子……沒想到貴妃這都能把出來!”
顧清寒笑了笑,這不是把脈把出來的,是猜出來的。
如今四月,下月閏四月,正好兩個重複的同一月,氣溫差異大,蓋上被子覺得熱,掀開被子覺得冷所以絕大多數人都會受涼、易感冒。
“妾身幫您鍼灸,太后先去沐浴……鍼灸之後,今夜就不要沐浴了。”
顧清寒看着她離開,轉頭吩咐:“回宮去將本妃的藥箱拿來。”
福萬全應了一聲,連忙去了。
不到半個時辰,元慈太后已經趴在牀榻上。
顧清寒開始鍼灸,在無人看到的時候,以鍼灸在臂膀上挑了幾個穴位的血,連成了一個半巴掌大的同鬼符!
“顧貴妃,這一次怎麼有些痛……”元慈太后忍痛說道。
顧清寒用一塊乾淨的白布蓋在挑出血的地方,溫聲道:“太后不用擔心,沒什麼事的。”
她一邊說,一邊用布條纏住了她的手臂。
元慈太后點頭,在處理完之後坐起來,“貴妃鍼灸之後,哀家果然好受了一些!”
顧清寒謙虛的回了幾句,又喝了幾杯茶,等閒兒陪太子完成功課,這才帶着閒兒離開了。
是夜,月色微涼。
顧清寒在靠近紫陽宮不遠處的一個荷花池上賞燈,實際上在暗自操控陰鬼。
她的紫陽宮被沈暮塵弄得陽氣鼎盛,無法聚陰。
荷花池的涼亭陰冷幾分,顧清寒在黑棋額頭上點了幾筆硃砂。
“記住了,今夜在太后半睡半醒之間,詢問當年將顧雪半路截下、送回皇宮的是不是她,若是她,再問她如何知道護國公會謀反,那場政變她究竟知道多少……”
“這之後你不必來紫陽宮,更不用回廣明殿的青瓷花瓶……明日下午本妃會親自去慈寧宮接你回來。”
黑棋點頭,嗖一聲飛向慈寧宮。
顧清寒轉身回了紫陽宮,正在宮門前撞見沈暮塵。
“陛下怎麼來了?”她驚訝到。
沈暮塵道:“來喫飯。”
顧清寒:“……”
“陛下怎麼還沒喫飯呢?總是這樣身體不好。”
她一邊說着,一邊扶沈暮塵進去了。
沈暮塵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來時方向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一夜很快過去,轉眼到了中午,閒兒伴讀之後,就要如常去練兵場了。
顧清寒將閒兒送到宮門,心底依舊有些擔憂。
她必須想個辦法制衡住夜太妃,讓她不敢再動閒兒。
寒酥那邊不知道怎麼樣了……呵,夜柔,你敢動我閒兒,不如我也給你傳封匿名信,讓你小心沈之然!
來啊,互相傷害啊,誰怕誰!
一邊的沈暮塵:“……”
閒兒是最輕鬆的那個,什麼都不知道,腳步歡快的上了馬車:“大姐姐,你回去吧!”
不就是去練兵場嘛!
今天真奇怪,太子殿下送他過去就算了,就連大姐姐和陛下都送出來了。
馬車上,閒兒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太子殿下,今天你爲什麼送閒兒過去呀?”
沈冰澈看了他一眼,說道:“今日這路上,有些不太平。”
閒兒臉色一凝,坐正了說道:“會有人刺殺嗎?”
這段時間,暗殺、刺客、諜者……這些東西他已然明白。
他年紀雖小,但在這樣的環境下,不可能永遠天真。
沈冰澈默然道:“別怕。”
看到閒兒剛剛輕鬆歡快的笑容都收斂了,沈冰澈又補了一句:“放心,本太子不會讓你有事。”
閒兒是小皇嬸的弟弟,雖爲他的伴讀,但兩人卻情同手足。
就算是爲了小皇叔,他也不會讓他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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