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名二爺爺聽到這話,臉色也馬上就沉了下去,頓時怒道“混賬程家後人,關係到程家將來的氣運,豈是你個黃口小兒能決定的”
老實講,程然本身對程家這幫所謂的長輩就很不滿。
想當初,他殺方青宴之後,方家欲要將他置於死地,而白槿兮上門求程家相助,就是這些所謂的長輩攔着。
白槿兮在程家老宅跪倒暈倒。而這些老東西們,爲了明哲保身,始終無動於衷。
程然當時就很生氣,你們不幫忙,至少出來說句話,也好讓白槿兮死心。
可他們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好歹是程家子嗣,何至於絕情到這種地步
現在好了,程然得勢了,一個個站出來搶功,這還不算,還在程然面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臭臉,對程然還愛搭不理的。
程然的脾氣是好,可那也分什麼事什麼人
面對這老傢伙的呵斥,程錦東連忙打圓場道“二伯你消消氣,程然不是那個意思,他是”
“不”程然臉也微沉,冷冷的打斷程錦東的話“我就是這個意思。”
“程然”李桂如也連忙勸道“少說兩句。二伯出一趟家不容易,一般人還不知道他們這些老人家出面呢,這是給足了你面子啊。”
而這位二爺爺怒道“你們兩個不要給他求情,我看他心浮氣躁,將來定難成器,程家以後的繼承人,還是再做打算吧”
一聽這話,程錦東跟李桂如臉色都變了。
而程然,卻似乎毫不在意,他冷冷的瞥了這所謂的二爺爺一眼,不由的被氣笑了。
“老頭,別怪我對你不敬,是你先爲老不尊的。”程然直接省略掉二爺爺這個稱呼,破有點大逆不道的說道“孩子是我的,槿兮懷了他們近十個月,其中的艱辛與勞苦你根本體會不到。”
“憑什麼不問問她是什麼意思,你就冒出來要給我孩子起名”
“還有,你他媽少拿繼承家業來威脅我,你當我真的就那麼想繼承程家的家業你當我真的想,整天看見你們這些老傢伙,然後整日窩心”
“你”二爺爺被氣的虎目圓的,饒是七十歲了,可那雙長滿老年斑的手,還是握出“咔咔”聲。
那個氣啊
可這還並不算完。
程然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喝道“你記住,不是因爲我是程錦東的兒子,你們就可以用繼承家業來威脅我,相反,就因爲我是程錦東的兒子,你們這些老傢伙才能活到現在”
當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話,何止大逆不道,簡直就是狂妄無邊了。
因爲誰都知道,程家家主可以決定一切,但程家的這些老人們,卻有否定程家家主決定權的權利。
而程然這話,似乎就像是在說,要不是看在程錦東的份上,要不是看在血緣關係的份上,就以前他們表現出來的態度,早該被他弄死了。
“你找死”
二爺爺怒了,是真怒了。
那一頭白髮,誇張到無風自動。
一雙眼睛,瞬間變的猩紅。
瞬間,身上流露出無盡的殺意。
見到這一幕,程錦東與李桂如,都是面色大變。
然而。
程然之前因爲暴走留下一段後遺症,就是頭髮變成灰色的。
可是此刻。
他的頭髮竟然瞬間全黑。
對,是全黑,不是變白。
而且眼睛裏,也沒有出現二爺爺眼裏那樣的猩紅,相反,除了比以前更明亮了,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可就是這樣,他身上的氣息,也彷彿在瞬間炸裂。
一個戰勝道長的男人。
一個實力直接跨過一檔的男人。
豈是一個七十歲老者能夠相提並論的
就算他曾經也是一名高手,也能進入暴走狀態。
可是。
實力的差距,現在已經十分明顯。
程然那隻按住他頭頂的手,就像一把鐵鉗夾住了他的命門一樣,讓他全身的氣,瞬間一滯,然後眼裏的猩紅也瞬間消失。
李桂如震驚了。
程錦東震驚了。
二爺爺何止是震驚啊,看向程然的眼神,竟然出現一抹驚懼之色。
是的,之前那種高高在上的孤傲神情,此刻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能清晰的意識到,此刻的程然,那隻手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將他的腦袋捏碎。
可是,程然還是鬆開手。
他搖搖頭,對二爺爺說“別丟人顯眼了,滾回老宅窩着吧。”
他的手一鬆,二爺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雙腿一軟,差點沒摔倒。
二爺爺眼神裏的懼意,愈發濃重。
他不敢置信的說道“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變的這麼強要知道,我可是二檔低階高手,一旦狂化,都有二檔高階的實力,就算道長”
程然淡淡的說道“別拿道長說事,他如果遇到現在的我,恐怕連我三招都擋不住。”
這話,要放在之前說,肯定所有人都以爲程然在吹牛逼。
可是現在不會了。
沒人敢這麼去想。
看了看錶,程然轉身不再理會二爺爺,而是對程錦東說“爸,讓人送二爺爺回家。”
程錦東這才醒過神來。
這時的程錦東,眼裏除了震驚,就是欣喜。
他萬萬沒想到,程然竟然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
其實有的時候,有的人,會因爲自身的強大,從而獲取到意想不到的收穫,比如道長。
曾經的道長不可一世,就憑他卓絕的實力,想要競爭京城商盟主席,都沒人敢跟他搶。
所以,程然不在乎是否繼承程家,現在看來,他確實有這個實力。
幾名程家手下,攙扶着二爺爺要離開的時候。
“二爺爺”
程然忽然出聲。
二爺爺的腳步一頓,錯愕的回了下頭。
程然對他微微一笑“腿腳不好,就別出來了,好好在老宅裏養着吧。”
“如果出來被車撞了颳着蹭着,可不好。”
二爺爺氣的渾身都直哆嗦,可有什麼辦法,實力跟人差太多了。
把二爺爺送走,程錦東嘆了口氣,說“何必呢”
程然眼神微眯,冷漠的說道“這是我爲槿兮討的一點利息罷了。”
也就在這時,手術室外的燈滅了